羅清泉和姚遠都是一愣,于澤心裏揣測道,難不成那個神秘的強者連魂陣都傳授給步離了?想來也有可能,步離用長箭布置魂陣,已經屢克強敵,應該有這個可能。可是貪多嚼不爛,步離進入修行的日子才有多少?可能很精通嗎?
随着姚遠,衆人一路來到滿是青石的峽谷,一邊的山有個山洞,有紋刻強者扛着青石來回進出。姚遠道:“這種青石隻有一階的紋戰才能搬運動,要是普通人的話,怕不得有幾十個?”
步離心裏贊歎,這一個個紋刻強者怎麽都跟起重機似的,用來做苦工倒是一把好手。這青石自己應該也能搬動,大黑似乎也能。不過好多次聽白色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說,這裏隻是一個蕞爾小界,自己來的地兒才是主位面。
看到這樣的場面,魂瀾大陸如此多的強者,原來的世界可是沒有,不知道是不是那家夥又在騙自己。
走到山洞裏,巨大的山脈似乎被掏空了一半,山洞裏極爲寬敞,有幾十名魂陣師正在專心緻志的做着魂陣。步離來到一個魂陣師身邊,仔細看去,魂陣并不如何複雜,困難的是要在上面做出銘刻。青石堅硬,先要镂刻上魂陣,然後用道具把魂陣刻上去。稍有差錯,一塊青石就廢了。
大黑身上帶着一股子荒獸的腥味,雖然不重,比從前好多了。但足足月餘沒有洗澡,異味多少還是有一些。那名魂陣師聞到一股子荒獸的味道。手一抖,手中的器具一歪。一座将要完成的魂陣直接就毀了。魂陣師氣惱無比,擡頭看見步離,怒目訓斥道:“哪家的小子,這麽不懂規矩!”
“對不起,對不起。”步離帶着笑,賠禮道歉。羅清泉奇怪的看着步離。這個年輕人還真是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說他脾氣好,血邪宗三公子隻是窺觑蔡小仙兒,還沒有動手動腳,就被步離用生生虐殺。打成了肉餡。說他脾氣不好,不管是對這些魂陣師,還是恨山宗的那個陷步離于危境的藍河,步離對待的态度都大大超乎羅清泉的想象。
真是個脾氣奇怪的遺族年輕人。
那名魂陣師卻不依不饒,脾氣極壞,追着步離罵着。步離很是無奈,這些個魂陣師在各宗各派都是寶貝,僅次于魂療師,這脾氣。要不是給自己幹活,步離真相揍他一頓。大黑早就落荒而逃,轉過個拐角,借着暗影遮擋。大黑便隐身不見。
“不得放肆。”于澤見這名魂陣師身上的穿着是祖荒神教的衣物,也不好說的太重。
“這裏是銘刻魂陣的重地,一塊青石。眼看就完成了,就這麽毀了。你們不心疼青石,我還心疼我的魂陣呢。”魂陣師見于澤氣度不凡。看樣子應該是天道宗的大人物,也不敢太過于放肆,但該說的還是說了出去。
步離呵呵一笑,诨不在意,來到一塊青石前面,手指輕輕撫摸青石,感受着石質的硬度。大黑隐身蹲在步離身邊,沒去理會那名魂陣師。
看着這一塊塊大小相仿的青石,步離心裏感歎,這得是多大的工程,沒想到自己居然變成包工頭了。回憶着《葵花寶典》裏的一個個魂陣,回憶着白色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和自己說的事情,片刻之後,步離心裏已經有了計較。
“姚先生,有多少塊青石?”步離問道。
“一萬三千四百二十塊。”姚遠極爲仔細,道。
“這樣,你們和魂陣師都出去,安排人手搬運青石。”步離道。
姚遠糊塗了,都出去?銘刻魂陣的事情就這麽先擱下?于澤淡然道:“既然步離這麽說了,那就都出去。”說完,于澤轉身便走了出去。姚遠和羅清泉讓所有的魂陣師一起出去,有些正在銘刻的魂陣師被打擾了銘刻魂陣,極爲不高興,吵吵嚷嚷的亂成一團。
這些魂陣師,還真是難對付,驕橫的厲害。姚遠和羅清泉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魂陣師們都勸說出去,随後姚遠看了一眼步離,還是迷惑異常。
所有人都出去之後,步離站在空曠的山洞裏,咳嗽了一聲,道:“黑啊,出來,人都走了,你還藏着幹啥。”
大黑在步離身後出現,嘴裏罵罵咧咧的說道:“剛剛那狗日的,真想給他一棒子。”
“都是給咱們幹活的,打壞了,沒人幹活了不是。”步離笑呵呵的把這事兒揭過去。說真的,步離還真是怕大黑懷恨在心,偷偷摸摸的去在背後打那家夥一棒子。
“不過我把他儲物袋偷了,哭死那狗日的。”大黑手裏儲物袋一抛一抛的,洋洋得意的說道。
呃……步離心裏無語,大黑這手腳不幹淨的勁兒,早晚有大麻煩,還是得自己給他擦屁股。這可怎麽辦呢?唉,早知道胡武老大人傳授他十鈴百鈴之術的時候自己就攔着了。
步離歎了一口氣,收斂心神,把尖刀取出來,拿在手裏來到一塊青石前面。随着魂力的增長,随着和紋刻強者戰鬥的增多,步離這麽一站,隐隐有淵渟嶽峙的氣度,隐約一派宗師般。
大黑道:“你不是想自己幹,這上萬的青石,你在作死?”
“我覺得我能行,不過背青石進出的事兒都要你去做,我覺得還是你更辛苦一些。”步離深深吸了一口氣,背後嗜金獸的幻象出現,手中尖刀落在青石上,如遊龍走鳳一般镌刻着魂陣。
大黑剛要罵步離,見步離已經開始镌刻,便忍住沒有打擾步離。尖刀前隐約有水紋出現,青石像是一塊豆腐一般石屑紛紛落下,隻幾息的功夫,魂陣便镌刻在青石上。快不說,更讓大黑詫異的是青石之間隐約有金屬的光芒閃爍,嗜金獸的力量随着尖刀已經進入到青石之中。
随着金屬光芒滲入,整塊青石的石質發生了變化,變得更加堅硬,和之前相比,不可同日而語。
步離放下手中尖刀,手指在魂陣中拂過,就算是步離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一個三階的防禦法陣就這麽成型了。而且青石更是被加固了數倍,防禦力幾何倍數的增長。尖刀果然是強大的寶物啊,步離感慨着。不管做什麽,殺人放火,還是紋刻镌雕,都得心應手。關鍵是灰蒙蒙的毫不起眼,有道是無聲無色,神物自晦,真是有道理。
“步離,這東西怕是得好沉。”大黑倒沒覺得步離手段有什麽強悍的地兒,見了白色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之後,看什麽都風輕雲淡。大黑關心的隻是這些青石要自己背出去?擦!這是要累死老子啊。
“我估計很沉,你試試,我來做下一塊。”步離完全沒有搭把手的覺悟,開玩笑,那可是一萬多塊青石,一個一個不間歇的做也得十多天。況且自己的魂力根本不足以支撐召喚嗜金獸,并且镌刻魂陣的。中間還要加上休息時間,然後還要趕去滄瀾學院,事情一個接着一個,想一想,步離就感覺緊迫的很。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步離連上川的時間都沒有,隻能低頭幹活。
大黑牢騷是牢騷,卻知道步離心裏在琢磨什麽。低聲磨叨了幾句,扛起幾千斤重的青石就走出山洞。
于澤出了山洞,心裏琢磨着步離的古怪舉動。難不成這年輕人真的得到了魂陣的真傳?怕是極有這個可能。可是再怎麽強,這麽浩大的工程也不是步離一個人就能完成的。況且已經到了初冬,過上月把時間,結了凍,需要做的工作至少翻倍。
年輕人,還是太孟浪了。即便是能做出幾塊青石,比這些魂陣師都要高明一些,那又怎樣?不過能讓步離吃點苦頭,知道一個人就算是再怎麽強大,人力總有窮盡之時。
那些魂陣師有的大發雷霆,站在洞口大罵,不管姚遠和羅清泉怎麽規勸,都根本不聽。要不是宗門下了嚴令,估計早有人走了。
“羅宗主,這次是宗門下的命令,說是一切都聽你的。這一次我們都拼了命的幹,這眼看着就要深冬了,耽誤了工期,你能付得起責任?”一名魂陣師指着羅清泉的鼻子罵道。羅清泉一看,是暗影門的魂陣師,自己哪敢得罪,真要是出言不遜,惹惱了這名魂陣師,回去後有三五好友,暗影門的影子追殺自己怕是躲不過去。
羅清泉這個郁悶就不用提了,這都是哪跟哪的事兒呢?耽誤了工期,也是步離耽誤的,你們這些不相幹的人在這瞎操什麽心。可是這話又不能直說,隻是陪着笑臉,含含糊糊的說着客氣話。
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雖然不都比羅清泉強,但魂陣師這一個身份就足以壓死羅清泉了。幾十名兩大宗門和暗影門、天勾賭坊的魂陣師更是沒有一個讓所有人都信服的人出來說話,即便有人想要阻止,也不是短時間内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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