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看了一眼老十八壯碩如山的背影,心中有些可憐這孩子。以後這孩子就要和這些比地痞流氓還要地痞流氓的家夥們一起戰鬥,他真的能行嗎?
步離像是獵豹一樣竄了上去,與此同時,九隻雜交變異體出現在血邪宗三公子的腳下。剛剛承受了兩次重擊的血邪宗三公子雖然沒有眩暈和行動遲緩,但這兩下重擊已經把血邪宗三公子打蒙了。兩面的肩膀被大黑兩次重擊,幾乎已經碎掉,就算是以紋刻強者的體質也很難承受。
但是此刻,血邪宗三公子沒有感覺到疼痛,麻木感已經充斥全身。腦子裏面都是漿糊,想不明白所有的事情。
這一戰,關系重大,血邪宗三公子根本沒有把對步離的仇恨放在心上。沒有被仇恨蒙蔽雙眼,冷靜的在戰鬥,小心的提防着步離一切都使用的手段。雖然在最開始的時候沒有刻意的控制魂力,但卻不會造成什麽影響。
可是,不管怎麽用心,還是沒有一點用處,一個個超出血邪宗三公子想象的變化發生。
兩頭黑熊,最後那一擊的速度更是讓血邪宗三公子驚詫莫名。剛才難道是哪位大能者爲了救步離悍然出手了嗎?
正在恍惚之中,身子下面魂力湧動,月光反射在表面一層不知名的金屬的雜交變異體上,巨大的前颚顯得是那樣的明顯、鋒利。
步離逼近。大黑砸了血邪宗三公子一下,在那股力量的牽引下。血邪宗三公子的身子在向前飛去,和步離越靠越近。
步離雙手接住大黑的身子。握在大黑的腿上,橫砸向血邪宗三公子的雙腿血劍。
一頭黑熊連同手上的黑色棍子都變成了步離手中的武器,龐大而堅實的武器。
這是步離見到胡武使用噬魂獸突發的靈感,正好大黑就在自己身邊,連動都不用動,一切都很順手。
血邪宗三公子還沒有落地,就感覺到更加沉重猛烈的斷裂從雙腿上傳過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從雙腿傳上來,血邪宗三公子愕然,那兩把血劍就這麽斷了?
這是血邪宗的秘法鍛造并接在血邪宗三公子的腿上的血劍。就這麽被步離揮舞着大黑硬生生的砸斷了!
血劍犀利無比,但大黑手裏面的棍子卻像是一座小山般蠻不講理的壓過去,直接把兩把血劍碾壓的粉碎。
步離一吐胸中的悶氣,吸了半口氣,便又雙手揮舞着大黑奔着血邪宗三公子砸去。
血邪宗三公子渾身血腥魂力暴起,求生的本能讓他顧不上再去管什麽以後了。沙蜥的幻象一直在血邪宗三公子的背後氤氲而動,刹那之間沙蜥的幻象轟然而碎,磅礴的血腥魂力充斥在血邪宗三公子的身上。
爲的不是别的,想要傷害步離?想要打赢這一場死戰?這些血邪宗三公子都沒有想到。他隻想着有那麽一瞬間讓自己大聲的喊出來“我輸了”,隻要能活着,怎麽都好。
血邪宗三公子身上騰起一層血色,這是紋刻獸自爆的時候必然會出現的場面。步離見過楊燦燦在自己眼前自爆過一次。雖然沒有血邪宗三公子這般聲勢,但基本一樣。
知道他要幹什麽,步離一邊咬緊牙關。揮動着大黑砸向血邪宗三公子。大黑這狗日的太他娘的沉了,加上白色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給大黑的棒子。揮動起來,根本無法得心應手。隻能胡亂的砸着。
魂力随即閃爍,在步離的胸口亮起來。
四階紋獵?!步離居然是四階紋獵?!最後那一隻紋刻獸是什麽?
馬曉、血邪老祖、雲之瀾、上戶彩、杜天賜、張之瀾這些人都不解的看着步離胸口閃爍的魂力光芒,這是第四隻紋刻獸?這個遺族的年輕人什麽時候變成四階紋獵的?
像是流星一樣出現,平常的紋刻修士要數年,甚至十數年,數十年才能進階一次。可是在這個遺族的年輕人身上,進階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一直隐忍着第四隻紋刻獸的力量,卻在這時候用出來,他真的就不想給血邪宗三公子留一條生路?
狠辣、無情!現在的年輕人,果然就是這樣。
蜃影蛩龍的幻象淡淡的出現在步離身前,一道扭曲的水泡落在血邪宗三公子的身上。剛剛自爆紋刻獸的血腥魂力随着水泡的包裹變得雜亂無章,混亂的湧動着。
而血邪宗三公子剛想說什麽,但随着水泡的籠罩,整個人瞬間失神,一句話沒有說出口就被吞了回去。
大黑揮舞着手中的鐵棒子雜碎水泡,砸在血邪宗三公子的腰間。血邪宗三公子就像是一張折紙似的扭曲成一個奇怪的角度,飛了出去。
可是沒有飛出去幾尺,另外一道黑影便撞在血邪宗三公子身子另一側,像是碾子一樣把血邪宗三公子夾在中間,血光噴射出去。
不斷的重擊,讓血邪宗三公子在瞬間的迷茫幻境中清醒過來,渾身的骨頭都像是要被敲碎了似的,準備自爆的紋刻之力也被打散。
又是一道水泡包裹住血邪宗三公子的身子,迷茫借着下一次的迷茫,就像是青春期的小孩子一樣,總是不由自主的惆怅着未來。這時候的血邪宗三公子就是這樣,在生死之間,沒有任何掙紮,自爆紋刻獸的血腥魂力被擊散,身子包裹在水泡裏面,無力衰弱。
雲之瀾到這時候才明白,暗影門去招惹那些蜃影蛩龍,爲的是給這個遺族的年輕人找尋第四隻紋刻獸。可是……一個遺族的年輕人,至于讓暗影門不惜得罪魂瀾大陸五大宗門之一的雲海殿?這個年輕人難不成是胡武的私生子?
不對,就算是私生子也不至于讓胡武這麽做。可是這是爲什麽?!
血邪老祖見敗局已定,血邪宗三公子自爆紋刻獸都沒有逃出那個莫名變成四階紋獵的遺族年輕人的攻擊。不顧身上鮮血浸染,站起來剛想做些什麽,胡武的身影就已經出現在血邪宗血邪老祖的面前。
“三戰,生死不論。”胡武冷森森的說道。說完,斜睨天鈎賭坊坊主陳長康。
陳長康雖然感慨着場中鮮血飛濺,現在的年輕人下手真是狠戾,這就是要硬生生把血邪宗三公子砸成肉餅的節奏。但陳長康之前沒有和步離接觸過,隻是聽姚遠說起這個出手就是十萬一品魂石,豪闊無比的遺族年輕人,自然不會像其他人那麽驚詫。聽見胡武說,便點了點頭,道:“事先的約定,三戰,不論生死。”
血邪老祖惡狠狠的看着胡武,嘶聲道:“放一條生路,你想要什麽都可以。”
“步離那小子,就想要你兒子的命。”胡武陰笑着說道,合着初冬的寒風,即便是置身事外做壁上觀的陳長康都覺得渾身陰冷無比。
這難道是殺父奪妻的死仇?血邪老祖已經低頭認輸,甚至說出了想要什麽都可以的話。魂瀾大陸五大宗門之一的血邪宗眼看着就能收服,卻被胡武一句話随意的放過去。這種事情在陳長康看來,根本就無法想象。就算是殺父奪妻的死仇,在足夠大的利益面前,也能夠化解。
血邪老祖看着胡武的眼睛,像是想要看見胡武内心在想什麽。原本就打不過胡武,此刻胡武攔在自己身前,還有陳長康在身側,自己就算是想不顧規矩,悍然出手都做不到。
暗影門真是做事情一點餘地都不留!
“你狠!”血邪老祖轉瞬便恢複了常态,漫不經心的包裹着身上的傷口,場内自己兒子被步離接二連三的砸的鮮血噴濺,根本就不在意了。
“想胡亂伸手,伸一隻手,就砍掉一隻,我胡武說道,自然做到。”胡武冷森森的說道,眼睛看着的卻是諸葛老花。
諸葛儒雅的對着胡武笑了笑,仿佛剛剛那句話胡武并不是說給自己聽的,表達着自己對胡武這句話的贊同。
馬曉雙眉緊蹙,看着場内的戰局。已經明朗到不能再明朗,一個蜃影幻境接着一個蜃影幻境,那個叫做步離的遺族小子并不着急殺死血邪宗三公子,而是用蜃影幻境讓血邪宗三公子無法認輸,無法最後再自爆紋刻。随後揮舞着那頭黑熊,砸破蜃影,砸在血邪宗三公子的身上。
這已經不是戰鬥了,這是屠殺,這是**裸的虐殺!
到底什麽樣的仇恨,讓這個遺族小子當着魂瀾大陸頂尖強者的面,這麽狠戾,不留一點後路的虐殺血邪宗三公子?
說是不論生死,可是他不怕血邪宗随後的窺觑報複?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個道理放在那遺族小子身上似乎根本不存在,他隻知道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虐殺……鮮血噴濺,血肉橫飛,血邪宗三公子連慘叫都沒有,隻有“砰砰”的鐵棒子砸在身上發出的悶響,在迷離的月色下如此讓人心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