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璨宇說,這裏偶爾還有拍賣會,都是行商湊在一起弄的。在五方城毫不起眼的拍賣會,在西山可是個稀罕事兒。步離琢磨着,要是有機會去了五方城,在拍賣會上給蔡小仙買個首飾,這麽久了,小仙還用自己第一次做鐵木長箭的邊角料當木簪子。
對那些個裝飾品,步離倒是沒什麽意見。步離又不是龍族的血統,就算是弄一頭亮晶晶的東西,也不會讓步離感覺多好。
隻是……據說每一個女生的血脈裏面,天生就有着龍族的血統,天生對那些亮晶晶的東西感興趣。隻要蔡小仙喜歡,那就買了。小爺我有幾十萬一品魂石,砸出去,還擔心有誰不跪?!步離琢磨着,想着蔡小仙,嘴角的一絲溫馨的笑容愈發濃郁。
大黑做事情很謹慎,步離在等待。信任這兩個字,步離可以給蔡小仙,可以給大黑,可以給胡武,可以給白se霧霭裏那個強悍的存在,但這世上剩下的人,步離卻不會去信任,哪怕是一點點都不會。
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兒,大黑最是擅長,就算是讓步離自己去做,也無法做得更好。
當大黑學會了隐身潛行的本事之後,做這事兒更是得心應手。君不見非禮了谷慧子的母熊,就連受害者都懵懂無知?鬼知道大黑那狗ri的一次要多久,難不成一二三,完事,走人?步離心裏琢磨着,編排着大黑,打發着有些緊張的等待。
的确很緊張,四階五階的紋刻強者,自己在暗處,對手在明處,步離自問還是有大半的把握狙殺對手。但那個連蔣璨宇帶着寶具都無法看清楚實力的強者到底是什麽等階,會不會秒殺了自己?步離卻是沒有把握。
雖然說有點莽撞,但步離卻不這麽想。他娘的,不管是誰敢動蔡小仙的念想,小爺我就要他好看。而且這次血邪宗來到并不是自己勢力範圍的西山,要做什麽還不是顯而易見?就算自己再躲,能躲到哪裏?就算是要戰鬥,自己也要選擇一個适合自己的場地,就像是現在。夜黑風高,狙擊暗殺,風借火勢,火借風威,殺他個血流成河。最不濟,自己帶着大黑潛入山林,在西山中流亡也就是了。
更何況,步離心底還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就算是到了最後自己走投無路的時候,自己“夢”裏白se霧霭之中那個強悍的存在總不會看着自己被人整死。那個存在到底在何處,步離一點都不知道,似乎不同的維度上思考問題的方式不一樣。但是血脈、骨子裏面流淌的,是對那存在的一種信任。
是信任,不是依賴。
所以,步離準備在這裏動手。連自己事先都沒有想到,更不要說其他人了。說是出其不意,這就算是最強大的出其不意了。有了充足的時間,雜交變異體召喚時間過長的弱點被掩蓋,所以步離更有信心。
大黑那狗ri的怎麽這麽久?步離心裏念叨着,長弓早已經從後背取下來,就放在身邊最順手的地兒,隻要那面開始了,自己就能狙殺四階以下所有的強者。
經脈裏流動的魂力被步離壓制着,沒有顯露出一點痕迹。整個人和夜se融爲一體,黑夜就像是步離,步離也變成了黑夜。
雖然在腹诽大黑那狗ri的動作很慢,步離卻沒有一點着急,隻是在安靜的等待。全身,哪怕最小的一個動作都沒有任何改變,靜靜的,像是在等待着和情人幽會的姑娘,心裏火熱焦急,卻還要裝出一副靜若處子的樣子。<香樓最高處的火鬥旁亮起來,大黑的身子輕巧的落在香樓裏面那個未知的強者發現。
還真是悠閑啊,這是在倒數,步離看着遠處燈火輝煌中的一抹煙火,靜靜的數着。
星火最後一次閃光,大黑故作潇灑的學着步離彈出煙頭,遠遠看去,一頭熊蠢笨無比的模樣,哪裏有半點潇灑可言。煙頭帶着一抹轉瞬即逝的紅se弧線落在後院。<香樓。步離雙臂上的紋刻魂力開始出現,眨眼即逝,噬金獸和行軍蟻蟻後出現,進入地下。
火勢要比步離想象中還要旺盛,看來魂瀾大陸的人居住的地兒用的油都要比西山遺族的油好上很多。步離沒有想太多的事情,專注着火勢,控制着雜交變異體在地下潛行。這種雜交變異體難不成有老鼠的血統?就算是在地下,也不見得比在陸地上走的慢了多少。不管什麽泥土,都在巨大的前颚的兩枚大鉗子下紛紛的被吞吃,而後留下些許的金屬,剩下的則排洩出去。
雜交變異體還真是直腸子……步離感慨着,自己這算是穿越錯了地方。這要是在美國西部大開發的年代,淘金熱的那個充滿了機遇的時候,自己帶着雜交變異體,整個美國的金礦銀礦都是自己的,哪裏還有獨行俠什麽事兒不是。
不着四六的想着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步離卻沒有耽誤一點事兒。<香樓。第一箭狙殺,是最爲出其不意的,在步離的想象中,至少要殺一名四階的強者,五階最是理想。至于那個不知名的家夥,步離想都沒想。殺人,放火,跑路,如此就夠了。先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再說,想要一次殺個幹淨,自己還沒那麽強的力量。
大黑已經消失在黑暗中,至于在哪裏,步離一點都不擔心。那家夥自然是哪裏安全就在哪裏,但凡是有一點危險,大黑都不會去碰。<香樓裏跑出來,尋找水源。可是不管找到什麽器皿,打上水來,都發現不知什麽時候被人弄破。一桶水都澆不上去……火借風勢,越燒越大。
這一點,可不是步離和大黑商量的,應該是大黑臨時自作主張弄的。步離心道,大黑這家夥幹壞事兒還是真有天賦,要是時間充裕,這家夥肯定會把儲水的地兒裏的水都放幹,換上油。到時候火上澆油,可就好看了。畢竟是臨時起意,大黑也無法做到極限。
不過看着那面忙碌而又無助的人們,步離感慨着,大黑的猥瑣可還真是沒有極限。<香樓裏沖出來,擡手一個耳光扇在chun香樓的小厮臉上:“你們幹什麽吃的!怎麽不救火!”<香樓的小厮開始結巴起來,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水你媽!趕緊去救火!”身穿着暗紅se長衫的人顯然頤指氣使慣了,這種打水的活也不知道做沒做過,随口罵了一句,開始向四周分散,四五個人,訓練有素,很快就占據了chun香樓院子裏的各處要津。
這是裏面那個公子哥要出來了,步離見這陣勢,心裏揣測着。大門派的氣度果然不凡,遇驚不亂,先控制各處要津,雖然人少,卻也能看出來整齊與森嚴。身上暗紅se的長衫像是被血浸透了似的,在火光的映襯之下,更顯得殺氣凜然。
果然是血邪宗沒有錯,看着一身衣服就知道,一群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血邪宗似的,傻逼!步離心裏罵道,在步離心裏,血邪宗沒有一絲可取之處,就連穿着都腹诽一遍。手指輕輕搭在身邊的長弓上,身體裏的魂力已經開始流動。<香樓裏又走出一人,正好一名小厮端着後廚的盆打了一盆水準備滅火,經過樓子門口,擋了那人的去路。事情緊急,那人罵了一句,一腳踹在小厮的腿上。這一腳剛猛無比,小厮隻是個普通人,哪裏能扛得住紋刻修士的一腳。就算是普通攻擊,沒有動用魂力,也完全沒有抵抗的機會。
身子像是斷了線的風筝一樣狠狠的砸在幾丈外的院牆上,全身骨頭不知碎了多少塊,嘴裏汩汩的冒着血。那一盆水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晶瑩的弧線,灑了一地。
身穿暗紅se衣服的紋刻強者哪裏會把一個普通人放在眼裏,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冷冷的哼了一聲,環視四周,見沒有危險,才打了一個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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