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離和大黑仔細的聽着,有關于戰鬥的事情,步離和大黑從來就不會大意。就算是再小的戰鬥,都有關生死,任何一個細節都不可不查。
蔣璨宇說的并不如何詳盡,步離哪裏沒聽明白,就仔細的問個清楚。每一招一式,有沒有動用紋刻,有沒有動用魂術,那些血邪宗的人有沒有擺出陣法,身上的武器和飾品,手指上的戒指等等。一直問到蔣璨宇一腦子漿糊,這才作罷。
到這時候,蔣璨宇才真的知道了步離的可怕。好多細節,要不是步離問起來,反複的詢問,蔣璨宇根本就不會去想到。原來看上去簡單直接的戰鬥,要做這麽多工作。難怪吳氏兄弟不是步離的對手,光是在戰鬥之前做的這些事兒,要知道這麽多東西,蔣璨宇就沒聽說過。
事情還沒有完,步離又開始問蔣璨宇去的那個樓子的位置,内部的結構等等繁瑣的事兒,甚至差點沒逼着蔣璨宇畫個結構圖出來。蔣璨宇最後感覺步離要比那些打自己的人還要可怕,等步離說讓他去監視那些血邪宗的人的時候,忙不疊的逃走,頭都不回。
蔣璨宇走不走的,步離并不在意,剛剛有關于血邪宗的一切事情,步離記在腦子裏面,仔細的琢磨着。如果說的狹隘一點的話,步離如此奮發向上,而不是每天和蔡小仙膩歪着。都是拜這個血邪宗三公子所賜。雖然還不知道蔣璨宇遇到的是不是血邪宗的人,甚至是不是三公子都不好說。但步離已經認定了就是他。
就算是不是他,血邪宗有朝一日總是會去碰一碰的。這一次敵明我暗。要是不試探一下,那就不是步離的性子了。
不是冤家不聚頭,世上的事情基本就是這麽湊巧。
西山這個鳥不拉屎的地兒,也不是血邪宗的勢力範圍,沒啥事血邪宗來這裏做什麽?不管是不是,先打一頓再說。等小爺我強了,殺上血邪宗山門去。
步離如是想。
大黑咔着小眼睛,看着地上步離畫的痕迹,道:“這裏似乎并不适合你這個紋獵。”
“當然。紋獵的天下是在山林裏,這種地兒,最适合的就是你這種肥碩的刺客。去飛舞,那裏就是你的舞台,我會用雜交變異體配合你的。”步離笑着說道。事情雖然重大,但越是大事兒,步離越是會和大黑說着玩笑話,這似乎已經成了一種定律。
“扯臊,你咋不讓那行軍蟻蟻後生一大堆的小螞蟻。把那幫狗日的活活惡心死呢。”大黑罵道。
“也可以考慮,就算是不能惡心死,能吓出來,也是好的。我在外面狙殺他們。出來一個死一個。”步離渾不在意,笑呵呵的和大黑說道。
大黑的小眼睛晃蕩着,像是在考慮自己如何裝神弄鬼把血邪宗的人吓唬出去。步離雖然在開玩笑,但那也是一種辦法。顯然步離早已經考慮到了。
能力不如人,隻能用一些陰險的辦法。至于那座窯子裏面其他人的安全。無論是步離還是大黑都有意無意的忽略掉。要不放把火?似乎目标太大了,步離和大黑一同想到了這一點。
相互擡頭看了一眼,大黑和步離都認可了對方的這個想法。然後,然後就需要仔細的琢磨一下了。這是自己的第一戰,諸葛亮初出茅廬的第一戰不是也火燒博望坡嘛,自己火燒春香樓,也算是一段佳話不是。
裏面應該多一些布置,越是陰險越好。大黑想到這些事情,兩隻小眼睛裏面冒着綠油油的光芒,興奮的不行。這些陰損的辦法,大黑喜歡的不行,主意一大半都是大黑提出來,步離審時度勢的修改一下。對于這種事情,大黑有一種偏執到了極點的愛好,真不知道這家夥上輩子是個什麽東西。
這種事情,真是想一想都會興奮啊。大黑興奮的中間去上了兩次茅房,這家夥難不成真的在母熊肚皮上把腎累壞了?步離每次看着大黑興沖沖去上茅房的背影,都會這麽想到。
太陽升起來,又到了中午,随後又落了下去。一整天的時間裏,大黑和步離都在盤算着各種意外情況,畢竟這種事情要做的低調,胡武不知道去哪裏了,而杜天賜還不能告訴他自己要去做什麽。步離沒有依賴别人的習慣,這種奪妻之恨,還是自己親手來做個了結的好一些。
要不是血邪宗的那個三公子,就當是讨要一點利息好了。但是步離在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那個有神秘高手保護的公子哥,就是血邪宗三公子。
天色擦黑,步離開始和大黑簡單的吃了點東西,盤膝靜坐,休息。大黑也眯了一覺,這一夜,不知道要有多少血腥平地而起呢,保持體力最重要。
天色漸晚,步離估計到了戌時,整理好身上的裝備,深深吸了一口氣,擡眼看着月亮。都說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今晚的月色很明亮,小爺我照殺不誤。
和大黑在峭壁爬下去,按照蔣璨宇說的,開始一路小跑,跑向春香樓。怎麽感覺跟龍門客棧一個感覺?步離一邊跑,一邊想。
大黑在步離身後不緊不慢的跟随着,感覺到步離身上的變化,大黑頗有感慨。原本步離是以自己最節省體力,速度又快的方式在奔跑,怎麽感覺有些跟不上呢?還是步離進步的太快了,自己一直在原地打轉呢。不過很快,大黑就安慰自己道,一會還不是老子我要做主力去辦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兒?
這麽一想,大黑心裏十分好受,開始洋洋得意起來。跟随在步離的身後,身子似乎也輕盈了一些。
蔣璨宇要跑半個時辰左右,步離和大黑也差不多跑了這麽久,遠遠的看見一處集市,雖然還在半夜,卻燈火輝煌,在曠野裏十分明顯。西南角是一處密林,遠遠的蔓延開,直至西山。
步離嘴裏發出幾聲叢林裏并不常見,卻不引人注意的秋蟲的叫聲。這是和蔣璨宇約定的信号,一邊奔跑,一邊發出這種聲音,對步離來說并不是什麽難事兒。
過了一會,靠近叢林的地方,傳來幾聲輕輕的口哨。蔣璨宇隻會吹口哨,步離很早就鄙視的認爲蔣璨宇這是勾搭姑娘學會的,當真百無一用。
“怎麽樣?是血邪宗的人嗎?”步離問的時候有些擔心,要是不是,自己和大黑這一天全都白費了。至于那些紋刻強者,步離雖然有想,卻并不如何在乎。身後就是密林,連着西山,到了西山,誰能找到自己?
“是!”蔣璨宇沒有步離那種興奮,而是很擔心的說道。“一個五階紋戰,兩個四階的紋刻強者,沒看出來是什麽職業,另外似乎有要保護的公子哥,在春香樓,一天都沒出來。那個最強者,也在春香樓裏面寸步不離。”
“其他人多嗎?”步離還是問了一句,倒不是怕死人太多,而是怕人多了不好動手。
“讓血邪宗的人包場了,這裏出來的除了大茶壺和姑娘之外,都是血邪宗的人。而且血邪宗的人沒有女子,隻要是男的,盡管動手就是了。”蔣璨宇小心的伏在一處,頭也不敢擡,好像一擡頭就會讓人看見似的。
“行了,你先走。”步離伏在地上,眼睛緊緊的盯着春香樓,似乎能看見大黑在做什麽。“到時候别礙手礙腳的,要是有很強大的紋刻強者,我要跑到西山裏面。要是我三天還沒回去,你記得要向宗主說一聲。”
“呃……”蔣璨宇又有些猶豫了。出來闖禍,還要向宗主說一聲?這就是傳說中的自投羅網嗎?
“沒事,讓你做什麽,你盡管去做就好,其他的都有我。”步離拍了拍蔣璨宇的肩膀,低矮着身子,像是一隻獵豹似的在黑夜中穿行,直奔春香樓西南角的密林而去。
蔣璨宇看了看步離腳尖的身影,微微一猶豫,還是走了。蔣璨宇倒不是不講義氣,而是步離最後把話說的很死,蔣璨宇也怕自己幫不上什麽,反而耽誤了步離。
步離進入西南角,靜靜的伏在一株大樹上,遠遠的看見大黑身子一陣顫抖,開始隐匿形迹接近春香樓。雖然看不見大黑猥瑣的行蹤,步離卻能腦補出來大黑正在興高采烈的幹着猥瑣的事情。對這些事兒,大黑一直都很喜歡。
潛伏在叢林裏,步離看着春香樓,好像是在西山的密林之中狩獵大牲口的時候一樣,耐心無比,無比耐心。
耐心,對一個出色的獵人來說,有時候要比箭術還要重要。步離無疑是西山中最出色的的獵人,步離的耐心也是最出色的!
黑夜裏,星光也被通明的燈火變得有些黯淡,燈火之中人影憧憧,像是那股子香味離了好遠步離都能聞到似的。
狗日的,今晚殺你個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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