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也不管白色霧霭裏的存在說什麽,隻是慌亂的點着頭,看那樣子一句話都沒聽進去。在這“大牲口”面前,大黑能做到的隻是微唯唯諾諾的點頭。
白色霧霭裏的存在一擡手,長弓便從步離的手裏落到他的手中,輕輕用手指彈了一下弓弦,道:“出去就說是裏面的那家夥引動魂陣,自爆身亡,虛空才被打開的。其他的,你也不知道就好。”
步離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
“斷金碎玉罡用到極處,光是罡氣就能變成長箭殺敵。哪裏又用你本身的鐵木長箭。”白色霧霭裏的存在說着,拉開長弓,暗金色光芒大作,一道光芒宛如實質出現在鐵木長箭上,好像是傳說中精金打造的長箭一般,随着白色霧霭裏的存在拉開長弓,“精金”長箭早已引弓待發。
“開!”白色霧霭裏的存在一聲輕咤,長弓成滿月,黑色大氅無風而起,在白色霧霭裏的存在身後拉的筆直。步離沒有感覺到有什麽特殊的作用,一聲輕吒,包括身後黑色大氅獵獵作響,都不過是耍帥扮酷而已。這家夥還真是願意做這種事情,裝神弄鬼,耍帥扮酷,一樣樣玩的純屬之極。幸好自己不是小女生,要不然得讓這家夥迷死不成。
不過……還真是帥氣啊。就算不是小女生。步離也感覺自己被迷住了。
右手松開,“斷金碎玉罡”暗金色宛如實質的光芒随着長弓之力飛了出去。直射蒼穹。
白色霧霭裏的存在道:“就這樣,下次不知道什麽時候還能出來溜達溜達。一直在養傷,還真是無聊啊。”
“出去了我要做什麽?”步離說着,看見“斷金碎玉罡”暗金色光芒已經像是射日長箭一般落在虛空的天穹上,仿佛一大塊石頭被射碎了一般,出現無數的裂隙。
白色霧霭裏的存在懶洋洋的說道:“出去之後自然就是修煉,像你這般孱弱,不好好修煉一下,怎麽能行?看人家臉色活着?我都替你不好意思。”
“我對不起你老人家了。”步離沒有絲毫羞赧,看着半空中龜裂的天空。虛空已經開始破碎,空間扭曲着,一股蒼茫的力量從天而降,掃蕩着一切。
“知道就好。”白色霧霭裏的存在也不以爲意,黑衣黑氅一抖,化作一團黑色的霧氣,回到步離身體裏。新作的牛角長弓落在地上,弓身上一道細細的黑色紋理,好像是那個須發灰白的老者在看着步離似的。
谷惠子感覺到空間的變化。從栖身的地方出來,看見天幕碎裂,星辰散落,一道道流星挂滿天空。這是空間崩潰的迹象。居然會這麽快?谷惠子心中不解,看着天幕,聽見步離說道:“谷師姐。有些話等出去之後我和你細說,要是有人問起。就說那老者自爆,引動空間崩塌便好。”
聽見步離這麽一說。谷惠子知道這是步離的秘密,也不願意聲張,有些事情越說越是麻煩。光是那個莫名出現的金屬傀儡和被囚禁在這裏的老者,出去之後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更何況步師弟似乎還有更多的隐秘。于情于理,谷惠子都沒有說出去的必要。
隻是心裏想到這是自己和步師弟共同的秘密,谷惠子心裏有些異樣。
空間崩潰,步離和谷惠子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力,好像是在時空亂流中那股淩亂無序的力量壓迫在身上似的。步離的金屬防護,谷惠子的冰盾一同釋放出來。大黑緊緊跟随在步離身後,剛剛被白色霧霭裏的存在吓得差點沒大小便失禁,随着白色霧霭裏的存在的消失,大黑也有了精神頭,抱着頭,護住要害部位,看大黑一身肥肉,就算是步離和谷惠子扛不住巨大的壓力被壓成肉餅的話,大黑也不會有什麽事兒。
破碎的力量并沒有步離想象中那麽強大,大部分的空間碎裂的力量都被“斷金碎玉罡”的鋒利之力化解,步離所承受的不過就是一些餘波而已。
周圍的景象不斷變化,又像是進入虛空的時候一樣,破碎,合攏,再破碎,如是者數次,空間才穩定。步離凝神看去,回到了恨山旁的魂瀾大陸。
兩個人一頭熊赫然出現在眼前,所有人都是一驚。
從前從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在虛空中要是沒有外力介入的話,虛空裏的弟子原本力量就不超過虛空最大的承受力量,根本無從打碎虛空。就算是有弟子在虛空中進階的話,也隻能導緻虛空塌陷。隻有在外界,達到一定時間之後,才會被打破。可是諸多宗門的宗主還沒有聯手施術,那七色虛空就開始震蕩不穩定起來,随後過了不久就碎裂。
裏面的弟子怕不得都死了?!但随後出現的情景讓所有人都無法理解,居然恨山宗的那名二階紋獵活生生的站在那裏,雖然上身精赤,但渾身連個傷口都看不見,渾然沒有血戰的迹象。其他人呢?空間是怎麽碎裂的?這名恨山宗的弟子到底在虛空之中得到了什麽好處!
步離背着長弓,谷惠子和大黑站在步離身後,剛剛出來便已經嚴陣以待。步離深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雖然這些小宗門在杜天賜眼中算不得什麽,但還是越小心越好,真要是被人伏擊,陰溝裏翻了船,可真就讓那白色霧霭之中的存在笑掉了大牙了。
謹守身前方寸之地,步離雙眼鷹視四周,雙臂肌肉虬勁有力,嚴陣以待。大黑雖然躲在步離身後,兩隻小眼睛綠油油的看着周圍,不知心裏琢磨着什麽。
一片哄鬧聲中,恨山宗的羅清泉興奮無比,步離這小子果然争氣,雖然不管步離得了什麽好處都和自己沒什麽關系,但畢竟給自己争了一口氣。
“那小子,怎麽就你自己出來了?其他的人呢?”一名大漢踏前一步,大聲喝道。這一次進入到虛空中的是他的親侄子,骨肉情深,心急如焚,顧不得自己想會不會成爲出頭的椽子,站出來大聲喝問。一個恨山宗的二階弟子,又能怎樣。
“您貴姓?”步離笑呵呵的問到,不溫不火。
“我問你其他人呢?!”見步離非但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反而笑着問自己,那大漢怒道。
“你媽貴姓?”步離還是那般模樣,對大漢的問話不理不睬,隻是話語已經變得尖酸起來。
“小子,你找死!”大漢喝道。
“各宗各派立下規矩,進入虛空,出來之後死活不論,不得爲此結怨尋仇。這麽多宗門的宗主都在這裏,你當着大家的面說我找死?你是不知道你姓什麽了還是不知道你媽姓什麽了?”步離含笑說着,話語裏寒風驟起,已經聽出些許刀光劍影的味道來。
一步步退,按照道理來。這是步離的底線,憑着拳頭硬就想讓小爺我低頭?試試看!
有那手镯的掩飾,步離身體裏激蕩的魂力還是如初一般,二階多一點點,沒有什麽進益。大漢還以爲這個虛空中步離得到了什麽好處,神識反複探查,見步離還是那般模樣,隻是一個二階弟子,不由得惡向膽邊生。正在這時候,旁邊有人輕輕拉他的衣袖。拉扯衣袖,這動作極爲女性化,小意的很。大漢一甩袖子,怒吼道:“一個二階弟子敢出言不遜?就算是你們宗主站在這裏,也不敢對我說這些話。”
當日杜天賜用魂力壓迫那有龍陽之癖的老頭的舉動不動聲色,不是所有人都看清楚了。這大漢站在後面,并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此刻惡性單邊生,什麽都不理會,就想出手教訓步離。
不過是一個九品小宗的二階紋獵,居然敢這麽嚣張,這不是找死,什麽是找死?!
“二階弟子又怎樣?天下雖大,大不過一個理字去。要是有了規矩,不照着做,你把各宗門的宗主當什麽了?!”步離不退反進,向前踏出一步,堅實無比,“要是當兒戲的話,不妨直接我小爺我擊殺在這裏,讓所有宗主都看看你的威風煞氣!”
“好猖狂的小子!”大漢怒極反笑,身後紋刻的光芒展露。就算是擊殺了,那又如何?羅清泉那個慫貨還能說什麽不成?
“孫老弟,不可動手。”大漢旁邊一人見步離連個饒都不讨,死守一個理字,說話雖然尖酸刻薄,卻讓人跳不出個不是來。如此一來,就算是想要發脾氣,隻能得罪所有的宗主。雖然除了恨山宗之外,其他的宗主都巴不得孫宗主把步離殺死,與其讓恨山宗獨占好處,還不如大家誰都占不到。
可是下次再出現虛空怎麽辦?衆矢之的的事情還是不要做的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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