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客氣……”步離終于還是把眼神從谷慧子身上挪開。所謂的春藥,用冷水一激,大多能好許多。不能趁人之危,那是禽獸不如的事情。步離心裏這麽說着,糾結着,到了最後,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到底是禽獸,還是禽獸不如呢?這是一個問題。
“你個**想什麽呢?”大黑忽然出現在步離身邊,吓了步離一大跳。正在考慮哲學史上最終極的問題的時候,被大黑直接打斷。
擡頭一看,谷慧子的身影已經走進密林裏,一縷幽香還在身邊飄蕩。大黑肥碩的身子蹲在自己面前,一臉嘲弄,“去,直接按倒,我會守口如瓶不和小仙兒說的。”
“你以爲我跟你似的,用下本身思考,一腦子**?”步離笑呵呵的點了一根煙,扔給大黑。大黑來了正好,與其禽獸,不如禽獸不如。就這樣,有些事兒還是不做的好,省得無數的麻煩。
大黑接住煙,抽了起來。難得片刻的悠閑,這時候步離也不去想會不會有人偷襲自己,蹲在地上,和大黑面對面的抽着煙,一時間煙霧缭繞,一人一熊都變的沉默。
“真他娘的。”過了一會,抽了半支煙,大黑罵道。
“是啊,真他娘的。”步離表示贊同。大黑的罵,是因爲虛空裏沒有母熊,而步離在罵爲什麽擺了這麽一個尤物在自己面前誘惑自己。
同樣的一句話,罵出兩種不同的含義。
“咱們進來到底是爲什麽?”大黑忽然問道。爲什麽?這的确是一個問題,步離抽了一口煙,擡頭看着漫天不動的星辰,思量着。
“其實,我還是相信杜天賜杜老先生說的話。或許我真的有什麽不同。”其實步離自然知道自己肯定有不同,光是一個穿越就已經足夠了,更何況還被人生生抹去了一段記憶,還有最離奇的就是白色霧霭裏那個強悍到無法想象的存在。
自從開啓血脈天賦之後,看見了白色霧霭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無數不是野爹生死野爹的強者紛沓而至。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軟,這道理步離怎能不知道。這也是步離最擔心的事情,想來想去,都沒有個頭緒。
“有個屁用,剛剛那兩次,要不是老子,你早都挂了。”大黑罵道。步離知道,以大黑的性子來說,并不是在說它有多重要,而是憤憤不平的抱怨着遇到危險。大黑的世界裏,平平安安,有無數的母熊,有無數的美食,那就是天堂。而像是現在過的日子,朝不保夕,随時可能被殺死,這種生活簡直就是地獄。
“所以胡武不是告訴你了嘛,要好好練習,要不然等他回來,有你的好果子吃。”步離呵呵一笑,把大黑的抱怨岔開,直接威脅大黑。
一說到胡武,大黑徹底無語了。那道陰森恐怖的身影就像是飄蕩在大黑身後一般,即便身在虛空裏,大黑已然忍不住的回頭張望,鬼鬼祟祟,藏頭藏腦。對胡武的恐懼,是深深刻在大黑骨子裏、血脈中、靈魂之間的,無法抹去。
“這幫子老滑頭,有話隻說三分,根本就靠不住。”步離道,話語裏帶着怒氣,像是要把所有的抱怨都傾訴出去一樣。負面情緒積累的多了,偶爾的傾訴也是有好處的。
“就是,還逼着老子練那些沒用的東西。”大黑随聲附和道,不自主的回頭張望着。
“你猜,胡武在魂瀾大陸的身份是什麽?”步離問道。
“依我看,身份不比杜天賜低。在你和吳宗非打仗的時候,我注意到杜天賜在羅清泉身邊,羅清泉很是小心的伺候着,跟灰孫子一樣,估計那老不死的放個屁羅清泉都得說是香的。”大黑抽着煙,罵着娘,道:“你第一天修煉狗屁的斷金碎玉罡的時候,我聽到胡武和杜天賜兩個老不死的說話,好像杜天賜對胡武很是忌憚,胡武最後還說不讓你吃丹藥。”
“哦?”步離沒想到西山遺族裏都不算是大族的白靈族守護祠堂的一個老祭司,居然會讓魂瀾大陸五大門派之一的老供奉如此另眼相看,聽大黑說的意思,兩人應該是老相識,真是奇怪,天南海北的居然會是老相識。
難不成是當年撿肥皂認識的?
“這麽說胡武應該在魂瀾大陸也是稱雄一時的人物,卻又無法修煉紋刻,光是憑借着魂術就縱橫天下,這種人你說得厲害成什麽樣?”
“我估計你怎麽也得修煉三年才能趕上他。”
一人一熊扯着淡,緩解着剛剛緊繃的神經。步離知道了更多的事情,對籠罩在一片迷霧中的未來有了更多的判斷。至于會走到哪一步,大黑和步離都不知道。
火燒眉毛,且顧眼下。先活着走出這片古怪的虛空才是真的,其實大黑和步離都在等谷慧子換好衣服出來,好問問谷慧子到底是怎麽感知到步離的存在的。
這個虛空,透着一股子怪異,按照杜天賜的話說,這個虛空來的莫名其妙。原本穩定的空間,莫名的就出現了一個虛空。而杜天賜還蔔算到虛空裏有步離需要的東西,這就玄之又玄了。
但是步離卻相信杜天賜說的,冥冥之中,步離似乎也有感覺,覺得自己在這個虛空中能有一些斬獲。雖然更多的可能是遇到危險,甚至死在虛空裏面。富貴險中求,步離倒并不很怕這一點。
要是那麽怕死,不就變得和大黑一樣了?那不是扯淡呢嗎。
遠處的林子裏面間或有水聲傳出來,步離沒敢去腦補那是一番怎樣旖旎的春色,要是在大黑面前出醜,會被這狗日的嘲笑無數年。真要是哪天在蔡小仙兒面前說漏了嘴,步離還活不活?
就讓自己偉光正的**一次,步離從儲物袋裏取出酒葫蘆,自己輕輕抿了一口,遞給大黑。大黑一張全是毛的熊臉已經笑開了花,一邊接過酒葫蘆,仰脖到了一大口,随後咕噜一聲把烈酒吞下去,道:“你難不成想喝點酒壯壯膽氣?去,都說酒壯慫人膽,我覺得你行的,加油!”
“滾犢子,先琢磨這個鬼地方有什麽奇怪之處才是真的。”步離知道大黑熊嘴裏吐不出象牙,蹲在地上,仰頭看着漫天死氣沉沉的星光,有些出神。在那次被白亮打到瀕死,在恨山上,自己都能感覺到星月的光芒灑在身上,身體裏出現的那種微弱卻又真實存在的改變。而在虛空中,卻沒有這種感覺。
星光的樣子沒有一點變化,根本看不出來,但自己的身體卻并不“喜歡”這種死氣沉沉的光芒。看樣子這些星星都是一種點綴,不過這難道是哪個空間的碎片?還是有意制造出來的?
無意之中想到後面的那一點,步離激靈了一下,剛剛的绯色绮念如揚湯潑雪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剛剛的這個念頭,可怕到了極點。一個人爲制造出來的空間,那得是多強大的人物?
“你怎麽了?”大黑感覺到步離情緒上的變化,問道。大黑對步離的種種情緒上的改變甚至要比步離自己都敏感一些,這家夥原本就有些神奇的地方,或許也正因爲是這樣,一人一熊才在山林裏勉強活到了現在。
“忽然有一個奇怪的念頭,但是連不起來,不知道和所有人都能感覺到我的存在有沒有什麽關系。”步離想了一下,沒什麽頭緒,說道。自己掌握的情況太少,根本沒有辦法把所有的東西串聯起來。
“你一隻小狐狸,怎麽能鬥得過那幾隻老狐狸,别想了。”大黑懶洋洋的說到,這種動腦子的事情,大黑最是反感不過。要是能變成一頭傻熊,每天有好吃好喝,有無數母熊,什麽都不用想,那就完美了。
聽大黑這麽一說,步離忽然想到自己的“夢”裏那個強悍的存在不知道是不是一隻狐狸,要說老狐狸,誰還能比他更老?那家夥……那家夥……真是個奇怪的老東西,什麽時候能再看看他,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邊小心的留意着周圍的動靜,一邊和大黑有一句沒一句的扯着,過了一根煙的功夫,不遠處的小樹林裏,谷慧子走了出來。
明黃色的衣服換了一身新的,步離蹲在地上扭頭看了谷慧子一眼,嘴角上揚,做了一個友善的微笑。在步離這種陳年老狼的眼裏,已經到了眼中有碼,心中**的絕高程度。谷慧子一身明黃色衣服襯得整個人英姿飒爽,但步離看到的卻是白花花的身子,和白如羊脂玉的身子上那一抹讓人遐想連篇的绯紅。
谷慧子好了許多,臉上雖然還是白裏透紅,但雙眼清朗,明顯已經能用心智控制住迷疊香的毒素。
“谷師姐,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點東西?”步離問道。
谷慧子搖了搖頭,走到步離身邊,雖然見步離蹲在地上,甚不雅觀,卻沒有像往日那樣出言訓斥,而是輕輕的說道:“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怎麽?”
“你每在一個地方停留的時間太久,其他的人都會感覺到你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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