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步離很是自責,還是殺人越貨的事情做的太少了,根本沒什麽經驗可言,人都殺死了,居然不弄個幹淨,這事兒辦的的确有些不地道。
又讓大黑把坑挖開,反複的折騰,大黑極爲憤怒。步離這是要鬧哪樣?折騰來折騰去,難不成還想把這人拆了弄成肉幹?
不過大黑看見步離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還是無奈的又把“墳”刨開。步離仔細搜了一遍,找到了一個儲物袋。因爲主人已經死了,儲物袋上的封印失效,步離伸手進去查看。這個袋子比自己的要小了許多。如果說自己的那個是三室兩廳大戶型的話,這個儲物袋就是一個沒有廁所的廉租房。
幾百枚五品魂石,幾株草藥,一瓶子丹藥,還有兩冊書卷。步離全都笑納了,拿出書卷,看了看,的确就是魂術,步離這才滿意的讓大黑重新把那人埋了。其實殺人越貨,有時候還是一條生财的捷徑。步離曾經想過洗劫恨山宗的藏經閣,不過怎麽想都要自己學成離山之後才可以。
雖然遇到一次伏擊,但收獲也算是頗豐。
離開剛剛激戰的地兒,步離找了另外一處隐秘的地方靠着樹休養生息。很奇怪,那人看不出來怎麽強大的樣子,雖然是三階紋刺,但他是怎麽知道自己的位置的?步離能肯定自己根本就沒有露出半點馬腳,而那人的表現就像是遠遠的看見了步離然後潛行接近,最後暴起一擊。要不是步離有超出常人的預感,在已經死在那把短戟下了。
奇怪……步離仔細的琢磨着,最後還是一無所獲。最後步離還是把這個事情歸結爲一次偶然,這個推斷是出自步離對自己在山林之中強大無比的隐藏形迹的能力。這個能力已經在多年的山林狩獵中被無數死在步離手中的荒獸證明,根本無需置疑。
雖然不像是暗影門的影子那樣真的隐身,但在山林裏,步離就像是落在牛nai杯子裏面的小蟲子似的,難以找到蹤迹。這次……這次真的有些奇怪。
整個虛空的氣息讓步離覺得很舒服,滿天星光璀璨,透過山林的葉間滲下來,照在身上,步離感覺很舒服。
這裏似乎沒什麽荒獸存在的迹象,自己要找的東西到底在什麽地方呢?步離仔細的又回想了一遍從進入這個虛空之後的經曆,茫茫然之中好像自己疏漏了一些什麽。風很輕,雲很淡,落葉很厚,叢林裏的螞蟻爬在身上,有點癢……
有點癢……不是沒有荒獸的嗎?
步離剛剛反應過來,身上就激蕩起一股微弱卻又充滿了殺機的魂力。剛剛經曆了一場短暫且激烈的厮殺,步離還沒有恢複過來,無論是jing力還是體力都不在巅峰時候,反應略微遲鈍了少許,就被魂術擊中。
一片血雨在步離身上炸開,碗口大的傷口在步離的左臂上赫然出現。是一種魂術召喚的小蟲子接近自己,并且被引爆。這種自殺式的攻擊顯然極具隐秘xing,要是在魂瀾大陸的山林或是任何一個環境裏,根本就無法發現。就算是在虛空中,步離發現不對的時候,也已經晚了。
一隻小小的螞蟻,在步離身體上留下的傷口卻有碗口大小,威力的确十分驚人。
還沒見面,就受到重創,這一次步離面對的危機要比剛剛更險惡。
到底怎麽回事?步離已經小心謹慎的做了一切自己能做的事情,卻還是一次一次被人發現,就跟在大街上裸奔一樣,不管男女老幼,所有的目光都彙聚在步離的身上,根本無法遁形。
步離連罵一句的時間都沒有,身子“忽”的一下在地上彈起來,轉身就跑。強悍的自愈能力随即開始修複左臂的傷口,肉芽爬行,酸麻脹痛,種種感覺聚集在一起,讓步離難受無比。
大黑沒有随着步離逃竄,而是隐藏在山林中。
襲擊者似乎沒有發現大黑,追着步離的身影而去,不管在山林中步離如何巧妙的利用周圍環境來隐藏自己,身後的追蹤者都仿佛很輕易的就能發現步離的行迹。
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麽回事?!步離發現身後的追蹤者根本沒有走一點冤枉路,也沒有跟丢,直接跟着自己追了上來。樹葉草叢之間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肆無忌憚,壓根就不在乎步離是不是會發現自己。或許,追蹤者是故意發出聲音,讓步離感覺到強大的壓力。
至此,步離可以肯定不是自己暴露了行迹,而是有一種自己還不明白,還不清楚的玄之又玄的理由讓别人能發現自己。
見身後那人根本沒有被自己甩掉,步離幹脆也不再上蹿下跳,能跑多快就多快。以後到底會發生什麽,步離也說不清楚,火燒眉毛,且顧眼下。
一切帶着生機的東西,都是自己的敵人,在這種古怪詭異的環境裏,步離隻能這麽認爲。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密林的樹葉和樹枝不斷抽打着步離的身子。屢次遇襲,步離身上的獸皮破破爛爛的,衣不蔽體,就像是一個瘋瘋癫癫的要飯的。
身後那人的速度并不慢,步離全速奔跑,也很難拉開距離。兩人之間的距離在微弱的拉長,步離更是要分出一部分心神去觀察周圍還有沒有其他人的存在。他娘的,進了這個虛空,自己怎麽就像是過街老鼠一樣?往常都是步離隐藏在暗處伏擊荒獸,今天步離似乎就變成了那隻荒獸,不斷地被獵人狩獵。
跑了半柱香的時間,步離忽然停下,戛然而停,幹脆利落。當步離停下的瞬間,背後長弓已然在握,鐵木長箭引弓待發。一切動作一氣呵成,如同行雲流水一般。
一分一秒都沒有耽擱,鐵木長箭就劃過左手食指上的扳指,在叢林中飛行,直she向步離身後的那人。
似乎那人并不懼怕步離的長箭,要不然也不應該大咧咧的毫不隐藏自己的行迹。
步離剛剛she出長箭,就聽到一陣細微到幾不可聞的“嗡嗡”聲在耳邊響起。這一次步離有了經驗,左臂上的重創還沒完全修複,根本就不算好了傷疤忘了疼。
左手抄起短弩,看了不看,隻是憑着剛剛聽到的、感覺到的方向,随心所yu的扣動弩機。帶着卿羅草香味的弩箭破空而出,旋即,在步離身側丈許之外,騰起一股魂力煙火。步離看見似乎是一隻大黃蜂被弩箭she中,随後便發生了爆炸。
這是魂力召喚出來的荒獸,不知道被這個大黃蜂蟄一下會怎樣。步離手弩倒持,兩隻手指再次拉動牛角長弓。這時候步離有些後悔自己爲什麽要把長弓便強,雙股灰突突的筋絞在一起的力量十分巨大,自己竭盡全力也隻能拉動五次左右,再多怕是胳膊就要受損。
這時候已經不是顧忌自己是不是會受到暗傷的時候了,隻有活下去,才能想這些不着邊際的問題。
長箭相銜,帶着凄厲的風聲she了過去。百發百中已經不能形容步離的箭技,步離能肯定每一箭都絕對不會偏離身後的追蹤者,但是……那人還在接近着自己。
擦!到底是怎麽回事?
步離心中凜然,戰勝了恨山宗的吳宗非,三階紋刻強者,收服了獨眼寒風的三階紋刻強者,步離說是沒有嬌驕之氣,卻也有些小看魂瀾大陸的修者。根本沒什麽實戰經驗,僅僅這一點,就是緻命的。
然而剛剛進入到虛空中,步離就接二連三的遇到了難題。身後那人似乎就是一道虛影,根本無法用長箭對他造成傷害。
狗ri的!步離狠狠的在心裏罵了一句。既然躲不開,那就去直面!
牛角長弓扔到地上,擡腿直沖向殺奔自己而來的那個追蹤者。奔跑中,步離已經把見到抄在手裏。速度極快,黑se的長發被拉直,拖在腦後,勁風把步離的臉吹的猙獰無比,就像是一隻沒有了退路的荒獸,背水一戰,不勝就死。
步離并不缺乏近戰的勇氣,甚至有些時候,步離更像是一個紋刺,一個紋戰,而不是一名懼怕近身的紋獵。
直接沖向身後一直緊緊追着自己的那人,手中有些鈍的尖刀在黑夜之中沒有一絲光芒綻放,低調得很,裝逼裝成**的樣子。
“啪!”步離胸腹之間不知是什麽東西撞了上來,直接炸開。又是一個碗口大的傷口,鮮血噴濺而出。森森白骨露了出來,好在步離經過噬金獸和老蔓藤的加持,骨頭硬得很,沒有因爲這一次的攻擊斷裂。
要是肋骨戳進肺子裏,這一仗也就不用打了。
但是……步離已經在面對着自己最大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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