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什麽?”步離想着虛空的事情,随口問道。
“不過對你來說沒什麽用處。我回宗門後得知出現虛空,趕回來去看了看,在虛空外忽然心血來潮,掐指一算,這裏應該有你的某種機緣,我想你還是去看一看的比較好。”杜天賜胸有成竹的說道,看那樣子倒像是一個神機妙算的大仙。
掐指一算……某種機緣……這些話讓步離感覺杜天賜怎麽這麽不靠譜呢?這種事兒有算的嗎?況且連羅青海都去了,自己還不就是一盤小鹹菜,别人想吃了随口就被吃掉。難不成杜天賜是想攆着自己去送死?
看着步離的臉色變化,杜天賜好像對步離心中所想的事情一清二楚似的,道:“這個虛空最多隻能承載三階紋刻強者的力量,羅青海他們在争奪虛空的進入的名額,這種事情在魂瀾大陸司空見慣了。估計這一次恨山宗能有兩人進入虛空,你去試一試,看看到底是什麽機緣。”
“我的機緣?”步離奇怪的問。
“是啊,這種機緣可能是一株少見的草藥,可能是一件上佳的魂器,可能是一種失傳的魂術孤本。在虛空中得到寶物的人有過很多,有一些随後便在魂瀾大陸崛起。據說聶鑫磊就是在一個小的沒人注意到的虛空裏面得到的斷金碎玉罡的孤本,就此成就了一個魂瀾大陸最強的紋獵。”杜天賜說道。
“但是更多的人死在虛空裏了。”步離接着杜天賜的話說到。笑話,這麽大的虛空,裏面能沒一點古怪,那就真的奇怪了。
“當然,要是沒有死人的話,那怎麽可能。”杜天賜習以爲常的說道:“我知道你這頭獵寵爲什麽這麽膽小怕事了。”
“勇氣,不是什麽都不怕,而是明明害怕,還是要去做。”步離道。
“這個你留着,應該和胡武給你的那三頁紙同源。不過不知道能不能接上,要是不行的話,有機會再去找好了。”說着,杜天賜遞給步離一頁紙,熟悉的步離一打眼就知道它和自己這麽多年一直在學習卻沒什麽進益的三頁紙同源。
步離皺起眉頭,盯着這頁紙,不伸手去接。
“你這孩子,謹慎小心到了這般地步,居然能不被眼前種種看上去很不錯的東西所蒙蔽,就說這份心性,我就很是喜歡。”杜天賜贊道:“拿着,這是胡武要我送給你的,都是爲了你的修行。”
“我有一個疑問。”步離把眼神從那頁紙上挪開,看着杜天賜的臉,緩緩的說道。
“問。”
“我的修行,和你們有什麽關系?怎麽你們都這麽上心?”步離這話問的有些誅心了,正常的人,就算是再不通世事,也不會這麽問。步離是感覺到事情的走向愈發脫離了自己的掌控,所以要一次問個明白。不管怎麽樣,就算是自己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棋子,也總得知道自己所處的位置不是。
杜天賜看着步離的臉,好像步離的臉上長出了一朵花似的。步離也沒什麽不自然,凡事反常必有妖,又不是自己這個皮囊的野爹,見了面,又是修煉的魂術,又是一品魂石,這些難道會憑空送給自己?那不是扯淡呢嗎。
天上會掉餡餅?步離就不信這事兒。
“坐,我給你講一個故事。”杜天賜緩緩的說到,手上光芒一閃,變魔術似的出現了一把顔色黯淡無光,隐隐透着一種厚重感覺的實木椅子。從儲物袋裏拿東西做的很熟練啊,看看人家,放把椅子,自己儲物袋子裏一大半都是吃的,這就是吃貨的人生不是。
步離坐在院子裏的那塊枯石上,大黑蹲坐在步離的身邊,豎着耳朵,顯然也很好奇。尤其是杜天賜那手潇灑的拿出椅子的動作,大黑琢磨着,這要是自己也有個儲物袋,随手就能掏出一頭母熊出來……
步離點上一根煙,向杜天賜比劃了一下,杜天賜擺了擺手,道:“我不抽,你們随意。”
虛空的光芒漸漸的平淡下去,杜天賜坐在步離面前,似乎在想着什麽。步離也不着急,心裏腹诽着杜天賜是不是正在琢磨怎麽編造一個謊話來騙自己。
過了一會,杜天賜說道:“無數年前,那一次人魔大戰,你知道嗎?”
“知道一點。”步離回答道。這件事情倒是挺胡武說過,不過胡武說的這個故事真的能相信?怕是夠嗆。胡武那家夥……步離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雖然步離相信胡武,但這種主觀性很強的事情,步離還是想多聽聽别人是怎麽說的。
“是胡武告訴你的,胡武性格偏激,來路古怪,善惡不分,雖然在魂瀾大陸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卻并不讓人欽佩。如果可以,你不要步他後塵。”杜天賜緩緩說道。步離驚奇于杜天賜對胡武的評價,性格偏激,來路古怪,善惡不分,這些步離都知道,但是最後那句在魂瀾大陸做出了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這句話太過難以理解。
“什麽事業?”步離試探着問道。
杜天賜沒有回答步離的話,隻是繼續說道:“人魔大戰之後,西山遺族散落在靠近無盡虛空的西山附近生活,在最初的那些年,倒是有一些天才人物出現,但大多有如流星一般一閃即逝。遺族随着這些天才們的消失而漸漸堕落。”
“遺族沒有堕落。”步離堅定的說道。
“我說的不是性情,而是整個部族的氣運。”杜天賜沒有因爲步離的失禮而生氣,而是耐心無比的解釋道,“你這孩子,性子忒強。所謂百煉精鋼繞指柔,你總是這樣的話,隕落的機會會無形中加大很多。”
步離低頭抽煙,看着大黑蹲坐在自己身邊,不在插話。
“之後的日子,西山遺族的氣運越是堕落,就越是弱勢,從一個巨大的類似于國家的部落被打散,變成無數小部族,而後每年都有一些部族消失的無影無蹤。所謂遺族大試,正如你知道的那樣,隻不過是一場鬧劇而已,是那些販賣人口掙黑錢和開賭的人鬧出來的鬼把戲而已。當然,還有一些掌控大陸命運的強者暗自縱容,希望遺族盡早覆滅,這才出現了這種局面。”
步離靜靜的抽着煙,等待杜天賜話入正題。
“魂瀾大陸的人,很少有知道遺族出現的前因後果的。隻有真正在魂瀾大陸最頂尖的那些人才知道,而隻有這些人,才對當年的流傳的一些陳年往事有所顧忌,所以格外關注或許會發生的事情。”
“這些事情漸漸的變成了隐秘,因爲沒有多少人真的去注意這些孱弱不堪,并且無法融入到魂瀾大陸的遺民們。”
“故事總是這樣,不管怎麽去講述,總是有一個能發生改變的時間,一個發生改變的地點,一個能發生改變的人物。”
說到這裏,杜天賜看着步離,眼神中隐約有一團火焰燃燒。
難道說的是自己?步離仔細的想着自己知道的一切,似乎說的真的是自己。胡武似乎是最早就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并且根本沒有杜天賜的猶豫,幾乎全心全意的守候在自己身邊,從自己穿越到魂瀾大陸的那一刻開始後的不久,胡武就出現了,好像爲了等自己,他竟然在遺族這麽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等了自己好多年。
而經過“遺族大試”,天道宗也發現了自己。雖然還在小心翼翼的試探,卻也投下了巨額的賭注。奇了怪了,自己這麽一個過客,跟幾千年前的故事有什麽區别?好像自己不遠萬裏,不遠萬年的來到這裏,是爲了拯救魂瀾大陸似的。那是白求恩,不是小爺我。小爺我就想着帶蔡小仙回到自己的家,那個雖然不是很舒适,卻讓自己魂牽夢繞的家。
步離假作不懂,嘿嘿一笑,問道:“說的不會是我,怎麽知道的?我怎麽都不知道呢。”
杜天賜指了指自己,道:“我就是最好的證明,我說的話,沒有一句落空的。”
擦,傳說中的金口玉言?這老頭也忒牛逼了不是。步離覺得自己似乎應該尊重一下杜天賜了,萬一哪一天杜天賜說一句自己要挂掉,豈不是很慘?
“我?在關鍵的時間、地點出現的那個人物?有什麽使命?”步離忽然覺得荒謬,說到這裏,忍不住笑了。自己一個把握不了自己命運的小人物,居然會有朝一日說出使命兩個字,難道這就是傳說中使命的召喚?呃……好,就算是使命的召喚好了。
“我也不知道。”杜天賜直承自己并不知道其中的來龍去脈,随後,杜天賜和步離均無語,默默的看着對方,場面壓抑無比,大黑覺得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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