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仙和步離這麽玩的時間久了,咯咯笑個不停,坐在步離肩膀上,兩隻小腳腳跟輕輕撞着步離的胸膛,喜樂無比。
“哥,那個大姐姐走的時候說什麽血戰,是怎麽回事?”蔡小仙雖然萌,卻不傻,對步離的事情尤爲關心。走了一會,自己想不懂,便問步離道。
“沒什麽,剛上恨山的那天,有人要吃了大黑。我們打了一架,我殺了一個人。然後他弟弟要和我打血戰。就是說,隻能有一個人活下去。”步離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那個人厲害嗎?”蔡小仙問道。
“不厲害。”步離笑道:“你看,剛剛那個女人,是内門弟子,而我的對手還隻是外門弟子,你說有什麽厲害的?小仙兒放心,我負責打獵養家,你負責貌美如花,這樣就夠了。”
蔡小仙一直很擔心,聽步離這麽一解釋,咯咯的笑了起來,原來的擔心煙消雲散。步離心裏可不是這麽想的,隻是在安慰一下蔡小仙而已。吳宗非要是變成三階紋刻魂師,血戰之時自己想要找到這種偷襲的機會可并不多,甚至根本不會有這樣的偷襲的機會。就像是在天賜台上,自己和楊燦燦的對戰一樣,隻能面對面,硬碰硬。
紋獵,還真是不适合這種戰鬥啊。步離想着,心裏有些感慨。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加入什麽暗影門來的好一些,那些鬼鬼祟祟的影子,似乎更合大黑的胃口。可惜大黑不是暗影門的影子,要是變成……步離搖了搖頭,把這些雜亂的念頭驅趕出去,要是變成暗影門的影子,自己就成了大黑的獵寵,頂在前面,吸收傷害。
還别說,似乎真是适合。
小小木屋,近在眼前。門口一個身穿獸皮的身影在掃着落葉,是楊燦燦,沒想到什麽溫泉還真能把她的傷治好了。似乎有些瘦了,想想也是,那麽重的傷,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圈又回來,能不瘦才叫奇怪。
不過楊燦燦的死活,步離并沒有放在心上,更不要說胖瘦了。秋風瑟瑟裏楊燦燦的背影有些寂寥落寞,步離隻是掃了一眼,就扛着蔡小仙走了過去。
“你還好嗎?”步離問道,呃,這話問的有些奇怪,好像是多年未見的、已經分手的戀人,相見之後那種尴尬裏帶着少許暧昧的問候。然後呢?撲到自己懷裏,傾訴這麽多年來離别的思念?擦!這種事情真是沒有底線。步離發現自己自從血脈開啓,見到白色霧霭中的那個強悍存在之後,愈發願意胡思亂想,不着四六。
楊燦燦身子一滞,緩緩轉過身,看着步離臉色有些奇怪。
“怎麽了?”步離問道,見楊燦燦雖然命保住了,卻變成了一個普通人。不過能活着就好,至于還有什麽追求,理想,慢慢去做,也就是了。
“你爲什麽要救我?”楊燦燦這些日子一直不說話,傷勢漸漸恢複,卻沉默寡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救命之恩,這些事情楊燦燦沒想過報答,自己隻是一個普通人,能做什麽?但自己的傷是在天賜台上對戰的時候造成的,可以說大半都是步離所賜,這個白靈族的年輕人怎麽會又把自己救了?
步離道:“看見了,就救了,救人這種事情還需要理由?”
見楊燦燦看着自己,沒有一點退讓,步離心道這姑娘還真是耿直的性子,就像是一塊石頭似的。
“性命相搏,隻是在天賜台上。我是不知道你們族長會這麽對待你,要是知道……”步離頓了一下,看着楊燦燦。
“知道會怎樣?”楊燦燦追問到。
“不怎麽樣,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手下留情。”步離想了想,老老實實的回答。
“還是要多謝你。”楊燦燦做了一個遺族中通用的感謝的手勢,又重新開始打掃起來。用自己的方式去報答?步離覺得這姑娘的确有點意思,雖然什麽都做不到,卻還是執拗的想要報恩。看着楊燦燦的背影,步離想到了戰熊萬立群和紋刺于望,那兩個家夥不知道怎麽樣了。
不知道楊燦燦有沒有重新修行魂術、紋刻的機會了,等看見胡武,自己問問。要是可以,在恨山宗偷個魂術,管它合适不合适,讓楊燦燦修煉下也好。
放下蔡小仙,兩人聊了一會,步離就出去打獵。這片山林安靜的很,恨山宗很少下山狩獵,山林荒獸多的讓步離簡直生出了一輩子在這裏衣食無憂的想法。片刻的功夫,步離帶着一隻野兔,一隻羚羊回來。三個人都是在西山長大的,收拾起獵物來手腳麻利無比,過了一會,香氣撲鼻的肉香就飄了出來。
簡單吃過飯,步離給大黑和胡武留了一些,放進儲物袋裏。步離日子過的馬虎,再說在深林裏還能講究什麽幹淨?也不管油膩,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道:“仙兒,你先不要練習了,哥哥修煉下魂術,你幫我護法。”
蔡小仙眼神幹淨清澈,使勁的“嗯”了一聲,點了點頭,好奇無比。
剛剛步離在木屋裏看見多了一張木床,上面一套鋪蓋,知道楊燦燦傷好之後和蔡小仙在一起住,也不進木屋,而是在屋外布置了法陣,盤膝而坐,開始修煉。
蔡小仙看着步離專心緻志的樣子,心中平靜喜樂。這些年,兩人就是這麽走過來的,也不覺的無聊,隻要坐在步離身邊,這就是蔡小仙所有的世界。
拿過剛剛剝下來的獸皮,蔡小仙拄着腮,看着步離,腦子裏在琢磨着這兩張獸皮到底能縫制什麽樣的東西。
“你們怎麽認識的?”楊燦燦見步離修行魂術,是自己見所未見的一種方式,看樣子步離在恨山宗另有奇遇。心裏沒有嫉恨,隻是有些好奇。走到蔡小仙身邊,問道。這些日子裏,兩人共住一室,雖然交流不多,卻已經熟悉了。對蔡小仙幹淨的性情,楊燦燦很是喜歡。
“小時候我媽媽去世了,我模模糊糊的能記住一點那時候的樣子。哥哥那天正好打獵經過,就把我撿了回去。”蔡小仙平淡的說着,無悲無喜。
聽到蔡小仙說到她媽媽去世,楊燦燦有些不好意思,道:“對不起。”
“沒什麽,那時候的記憶都已經想不清楚了,媽媽好像說了些什麽,我沒記住。每次問哥哥的時候,他不告訴我,說是要等我長大了再說。”蔡小仙說道,“後來我們倆在林子裏撿到大黑,然後我們就一直這麽打獵,到現在。”
平淡,平淡到了極處的經曆。可是楊燦燦卻在這段平淡的話裏聽出了别樣的味道,兩個孩子,在充滿兇險的西山野林裏苦苦求活,這是怎樣的一種艱辛?奇怪的是步離身上竟然沒有絲毫傷痕,除了紋刻之外,古胴色的肌膚光滑無比,竟然連一道傷疤都沒有。
原本自己還以爲這個年輕人是哪家大族精心培養的紋刻強者,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
“辛苦嗎?”楊燦燦知道怎麽能不辛苦,那種地兒,就算讓自己住上一個月都很難熬過去,更不用說是兩個孩子。
“辛苦?不啊,每天去打獵,然後哥哥嘗試着去修煉,我和大黑玩。大黑那家夥,長大之後就總是跑來跑去,總是找不到它,一點都不乖。”蔡小仙說道。在蔡小仙簡單而純淨的世界裏,辛苦兩個字根本不存在,隻要在步離身邊,就是她最大的滿足。
“遇到過很多危險。”楊燦燦很難想象這兩個孩子到底經曆了多少艱難曲折才在西山野林裏活了下來。
“好像有,不過一般都沒事兒。隻要我們不大意就好,荒獸也找不到我們。就是獵殺那些強大的荒獸的時候,等的有些無聊。有一次,足足等了七天哥哥才找到機會獵殺。那次叫什麽荒獸來着?反正肉不好吃,皮子也不好用,根本沒有一點用處嘛。”蔡小仙一腦子漿糊,隻是記得這件事情,忘記了到底是什麽樣的荒獸。
在蔡小仙的腦子裏,荒獸到底有用沒用,隻在于肉好吃與否,皮子能不能用。而那次步離是想要嘗試一下捕捉魂魄,但不得其法,白等了七天的時間。一直到後來血脈天賦開啓,步離才真正進入到魂力的修煉世界裏面。
看着步離專心的樣子,蔡小仙安靜無比,早已經習以爲常。
“你哥哥對你不錯。”楊燦燦說道。
“嗯。”蔡小仙點頭,這種好,已經形成了習慣,變成了親情,融在血脈骨髓魂魄裏面,像是一種圖騰,像是一種紋刻,永世難以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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