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離不知道該說什麽,略一頓,道:“那那株蔓藤……”
“狗屁!什麽都能和我的族人相比?你讓他家老祖過來,不把他屎打出來算他拉的幹淨。”蠻橫,一股子強大到沒有邊際的自信與蠻橫。
“你這小子也忒沒用了,怎麽還這麽弱。”
步離很是無奈,每次遇到這強大的存在,都被說弱的不行。可這才幾天啊!
“你那頭熊倒是很合我的脾氣,行了,我老人家也給他一點好處才是。”強大的存在似乎在想着什麽,“讓他陪你說說話,一個啞巴畜生,想要靠修煉化形,口吐人言,你死了他都不一定能行。就這麽定了!”
也不問步離的意思,虛無之中仿佛有一隻七se斑斓的鳳凰的影像出現,在步離的記憶中飛了出去。這是什麽步離也沒心思去管,大黑能說話了?這又算是什麽好處。
“就這樣,趕緊都滾蛋,我老人家要睡覺了。”那存在仿佛有些不耐煩,剛剛說完,一陣狂風驟起,吹散了四周的白se霧霭,步離覺得束縛自己的力量随着狂風散去,又恢複了行動能力。
就像是一場真是無比的夢境似的,當步離醒來之後,張熙桐像是一隻小貓似的趴在自己的身上,身子微微蜷縮着,也恍惚着,搞不清楚到底是在那記憶的長河裏面還是在現實中。
亦夢亦幻,似夢似真。
步離輕輕攬住張熙桐的小腰,站起來,又把張熙桐放在地上。一對陌生,卻又肌膚相親中有些熟悉的年輕男女相對而視,默默無語。
“呃,你看,我也不知道爲什麽,所以沒辦法回答你。”氣氛有些尴尬,步離諾諾的解釋着,好像這麽說一句,剛剛的事情就會被忘記似的。其實步離什麽都沒幹,是那個強悍的存在的惡趣味而已。他大爺的!
張熙桐從小到大哪裏受到過這樣的委屈,眼圈通紅,噙着眼淚,小嘴嘟着。步離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張熙桐一肚子的怨氣終于找到了一個釋放出去的理由。
“你去死!”
從小嬌生慣養,含羞帶臊中不經意竟然召喚出紋刻的魂術。然而更讓張熙桐吃驚的是在這一瞬間,自己的身體就像是那個強悍的存在所說的那樣,有另外一半的魂魄蓦然進來,止住了魂術的施展。
張熙桐臉se大變!這種情況根本連聽說都沒有聽說過,怎麽會出現在自己身上?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之後,醒來了發現惡魔附身,張熙桐頓時手足無措。
魂力消失,那魂魄也消失,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連一句話都沒有說。看這樣子,不僅是張熙桐陌生,就連曾經的紋刻獸都對這種力量、這種存在的方式陌生無比。
“你還好。”步離見張熙桐身上魂力波動,随後消失,隻剩下張熙桐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像是一個木偶一般在發呆。
就在這個時候,半空中一陣凄厲的風聲響起,好像一隻山鷹從空而降,不由分說直奔步離而去。
剛剛還在風光旖旎之中,心中毫無殺氣的步離轉瞬快速無比的撲向張熙桐,帶着張熙桐撲倒,身子恻恻把張熙桐擋在身後,左手攬住張熙桐盈盈一握的小腰,右手上那把灰突突的尖刀已然在握。擁有強悍的恢複能力的步離并不懼怕與敵人兩敗俱傷,更何況這時候,自己并沒有什麽好的選擇。如果說要把張熙桐擋在自己身前是一個選擇的話,步離甯願沒有這樣龌蹉的選擇存在。
“于叔!不要!”張熙桐在間不容發的瞬間尖叫道。
殺氣頓失,撲啦啦一陣響動之後,于澤落在步離面前,臉上的急躁還沒完全褪去。隻是看見步離在不知所以然的情況下,用自己的身體擋在張熙桐身前,這才面se稍稍和善一點。
張熙桐也沒多說什麽,從步離身後走出來,道:“于叔,帶我回山門。”
于澤點了點頭,又看了步離一眼,腋下雙翅撲擊地面,帶着張熙桐飛起來,飛快的在夜空中消失。
來的也快,去的也快,這一切都像是在做一場夢,而現在,步離還在迷茫中。
看到張熙桐安然無恙,恨山之巅,羅清泉終于放下心。不管發生了什麽,隻要少主沒事,自己就有周旋的機會。
看着蜃影裏的步離,羅清泉恨得咬牙切齒。怎麽會出來這麽一個妖孽,引來少主。可是那古怪的霧霭到底是怎麽回事?
正在看着蜃影裏的步離,心中發狠的時候,整個蜃影都氤氲變幻起來,仿佛在神遺山脈裏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改變正在發生。
羅清泉呆住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怎麽好端端的會引動籠罩神遺山脈的大陣?難道說于澤于先生飛起來的時候震碎的大殿頂棚落下的碎石讓控制神遺山脈的大陣出現了改變?
暗自叫苦,羅清泉心中期盼着千萬别傷到步離。這個古怪的遺族年輕人雖然自己恨不得他死掉,可是少主沒有出手,自己在得到命令前自然不能動手。萬一要是做錯了,一切都不用說了。整個恨山宗怕是都要被連根鏟除。
籠罩神遺山脈的大陣是幾千年前傳下來的,羅清泉不明白其中的道理,隻能cao縱。每當有不明就裏的遺族人想要從神遺山脈裏逃走的時候,就能施展出種種強大的魂術,徹底殺死遺族的年輕人。
這種威力巨大的魂術根本超出了西山遺族的想象,被當做天罰。在西山遺族各族的傳說中,都不一樣,有的天降紫電,有的天落隕石,有的大地被撕裂。從前羅清泉剛剛成爲恨山宗宗主的時候,認爲這樣威力巨大的魂術太過于奢侈,一直到現在羅清泉都是這麽認爲的。這樣魂術下,就算是自己也無從逃生,更不用說那些遺族的雜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