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這裏登場嗎?”一個陌生的聲音在天賜台前響起。靠近天賜台的族長都被吓了一跳,這裏什麽時候多了一個人的?怎麽沒人發現?
一個身披着白色雪狼皮的年輕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赫然出現在天賜台前,身材魁偉,十**歲的年紀,雙臂上肌肉虬張。雖然年少,眉目之間頗有風霜之色,濃眉大眼,高鼻闊口,顧盼之際仿佛平地驚雷。
雖然略顯年輕,但此般聲勢,周圍的各族族長心裏都是一驚。且不說這年輕人強弱,就是站在天賜台前這般磊落潇灑的氣質,和莫名其妙的不爲人注意的手段,就足以讓人心中一凜。
“嗯?”恨山宗的弟子低頭看去,見步離似乎不明白規矩,道:“你就是白靈族的年輕人?”
“嗯。請問是在這裏登場嗎?”步離問道,手裏牽着蔡小仙,黑熊則蹲坐在身邊昏昏欲睡的模樣。
“紋獵?還真是少見。”恨山宗的弟子隻是有意無意的提醒了一句,也不多加刁難,指了指台上,便走下天賜台。
步離拱手緻謝,自己來的有些晚,在人群裏沒找到白旭和黑衣老者,聽見說白靈族便自己擠到台前。拍了拍蔡小仙的頭,示意讓蔡小仙在台下等着自己,沒多再說什麽,順着天賜台旁的石階拾階而上,身邊跟着一隻懶遢遢的黑熊。
天賜台并不怎麽高,石階也就三十多級。步離走上天賜台,對着早已經站在對面的狄石族的那個女孩抱歉的笑了笑。
“狄石族,楊燦燦。”那皮膚有些黑的女孩不急不躁,依着規矩沉穩說道。
“白靈族,步離。”步離道。
天賜台旁恨山宗的弟子也不多說,一聲鼓響,屬于步離的戰鬥終于拉開了序幕。
鼓聲剛落,靜如處子的楊燦燦身上猛然泛起一陣光芒,一隻白色的豹子仿佛撕裂了楊燦燦身後的空間,出現在天賜台上。
與此同時,楊燦燦就像是一隻母豹子一樣,撲了上來,右手多了一個豹爪護手,寒光閃閃。護手用幾個精巧的機關扣在楊燦燦手上,在腕部固定,前端五根尖爪,看上去真的仿佛就是林間獵豹的尖爪一般犀利。
勁風襲來,步離身子猛地一頓,一座黑乎乎的陰影籠罩在步離身前。黑熊一瞬間精神起來,一聲怒吼,少見的變得勇猛,化身成一座高山般爲步離擋住滿天風雨。
楊燦燦身子一矮,白色的豹子在身後竄出,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又出乎意料。
步離記得黑衣老者給自己講述紋刻獸的時候說過,豹子做紋刻獸,會有敏捷的加成,不知道對面這個皮膚黝黑的少女到沒到入魂的階段。心裏想着,身形卻絲毫不亂,直接一側身,強行扭轉腰身,在黑熊身後向後退去,牛角巨弓被步離抄在手中。
煌煌然有如天神一般,步離身上的肌肉虬張,一張大到非同尋常的大弓在後退的步伐中被拉成滿月。大黑怒吼着,迎着楊燦燦和白色的豹子撲上去。
山林中像是大黑這種黑熊最是難以對付的荒獸之一,皮糙肉厚,防禦力驚人。更厲害的是無論是力量還是持久性都是第一流的。雖然沒有山魈、林豹、雪狼那樣的敏捷,卻依舊可以靠着自己的優勢稱霸一方。
很顯然,這一點楊燦燦知道,但這姑娘卻并不準備躲避蔡小仙的熊撲,直接沖向對面的黑熊。顯然,楊燦燦對自己的紋刻獸與右手上的護手有極強的自信,要麽就是一個一往直前的性子,前面就算是一座山,也要撞塌。
剛一交手,就到了最兇險的見血的時刻,似乎還沒有用一息的時間。天賜台旁各族的族長似乎還沉浸在剛剛的不屑的情緒中,隻有少數強者同時有些驚訝的看着楊燦燦。不一樣的紋刻獸,楊燦燦用的紋刻法術,不是西山遺族自己琢磨出來的那種紋刻術,而是……似乎是魂瀾大陸的正宗的紋刻術!
狄石族哪裏來的這種紋刻術?!恨山宗對紋刻術和魂術視若珍寶,絕不是任何西山遺族能窺觑的。一時間天賜台旁鴉雀無聲,隻聽見山林獵豹和黑熊撲擊的風聲四溢。
面對真正的紋刻術召喚出來的紋刻獸,怕是那頭黑熊會立即變成無數血肉,橫飛四濺。蔡小仙雖然兇悍狠戾,但在所有族長心中,結局隻有一個,那就是死在獵豹的尖牙利爪下。
然而,下一瞬間,讓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一幕發生了。
彪悍無比的黑熊像是一個球似的,抱成團,滴溜溜的在楊燦燦面前直接“滾”到一邊。黝黑的身影轉瞬消失,步離已經退後五步,手中牛角巨弓拉成滿月之勢,長弓上一支鐵木長箭引弦待發。
沒人會想到剛剛那隻兇戾的黑熊會直接慫了,而且慫的那麽快,那麽直接,那麽沒有底線,那麽……不要一點臉面。
而步離卻沒有一點驚奇,大黑撲上來的那一瞬間就準備好了這一箭。在大黑的身子剛剛蜷縮的同時,右手一松,鐵木長箭破空而出,帶着一陣尖銳的嘶吼聲射向楊燦燦。天賜台本來并不如何寬大,對于獵人來說沒有足夠的距離,是一件很緻命的事情。正因爲如此,恨山宗的弟子才會念叨了一句“你是紋獵?”的話。這麽多年以來,西山之中多少驚才絕豔的紋獵就這樣倒在第一次比試中。
步離卻不一樣,大黑隻是沖上去,擋住視線,随後并不硬拼,直接“滾”到側面。鐵木長箭随着大黑小山丘一般的身影崩塌而出現,呼嘯的勁風響起,直射向楊燦燦。
楊燦燦躬身前撲,按說步離一箭射向白色的豹子更加穩妥,不知出于什麽想法,步離選擇的是另外一種更冒險的方式。
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