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對了。”大黑的聲音傳來:“青樓的味道最是獨特,隻要你去青樓裏面轉一轉,出來的時候身上就會沾滿這樣的味道,這種味道在大街上,最是明顯不過,咱們跟着這個味道,一定能追上這個家夥的。”
聽大黑這樣說,步離笑着說道:“沒想到你還有這個功能,真是厲害,你要是個女人的話,你的男人還怎麽去逛青樓啊……”
大黑在前面隐身,步離在後面緊跟,兩個人一路說說笑笑,跟随着這個赤龍衛留下的味道便來到了一個巨大的青樓之前,步離擡頭望去,這個青樓上面金光閃閃的三個大字:“牡丹樓。”
瞧見牡丹樓,步離恍然大悟,對大黑說道:“咱們早就應該想到這個了,要影藏一個人的行迹,沒有比隐身于青樓更妙的了,況且,這些産業都是被花滿樓身邊的那名捧劍女子所掌握。”
大黑點頭稱是。
現在天色還沒有變黑,牡丹樓外還很少有人,步離孤零零的站在這裏就有些突兀了,于是,步離想也沒想,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進入了牡丹樓。
步離已經和大黑商量好了,步離進入牡丹樓,吸引視線,然後大黑悄悄地潛入裏面,尋找花之弦月的下落,最後,再将花之弦月和他的同夥們,一鍋端了。
就在步離就要大搖大擺的進入牡丹樓的時候,門口的小厮卻一把将步離攔住。笑着對步離說道:“這位客官,這幾天樓裏重新整頓。暫不開業,請你往别處去。”
聽見這話。步離心裏一動,知道肯定是這裏沒錯了,但是步離臉上還是露出了勃然大怒的表情,像個纨绔二世主一樣的啪啪兩個大耳刮子就甩到門口的小厮臉上,步離低聲喝罵道:“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也不看看小爺我是誰,有現在來青樓找樂子的嗎?小爺我有急事需要進去禀報。”
兩個脆響的耳光将門口的小厮給打蒙了,就在小厮愣神的時候,步離已經打開牡丹樓的大門。大搖大擺的便走了進去。
在步離開門的瞬間,大黑一個閃身,便快速的閃了進去,然後開始尋找花之弦月的下落。
步離的作用就是拖延時間和吸引注意力,這件事情對于見慣了那些二世主做派的步離來說,簡單的很,不就是裝逼麽,誰不會,不過往日那些在步離面前裝的。都被步離啪啪打臉的打了回去,而現在,能打步離臉的,貌似整個血獄荒原都沒有這号人物的。
步離大搖大擺的進入牡丹樓裏面。往大廳的一把黃花梨木做成的大椅子上一坐,大大咧咧的說道:“把你們簍子裏面最好的姑娘們都給小爺我招呼出來,小爺我今天要好好的樂呵樂呵。”
這個時候。從大廳的角落裏面走出六七名膀闊腰圓的大漢來,這幾名大漢目光冰冷的瞧着步離。仿佛在瞧着一名死人。
也不知道這個打扮平常的少年哪裏來的勇氣,居然膽敢來牡丹樓撒野。也不打聽打聽這裏是誰的産業,這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今天就要完蛋喽。捂着被步離打腫的臉,小門房在一邊瞧着步離,幸災樂禍的想到。
幾名大漢走進步離,沒有說話,掄起手裏的木棒便朝着步離的頭上砸去。見這樣的架勢,步離很是意外,平常到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先說道說道師承來曆,姓甚名誰,爲什麽來撒野,我看你是活膩了這些嘴炮過後才動手的嗎?今天爲毛直接略過了前戲,直接就開幹了啊?難道是我進來的方式不對?
這樣想歸這樣想,步離也不能任由木棒砸在自己腦袋上不是?隻見步離險之又險的躲過砸向腦袋的木棒,然後慌慌張張的抄起牆角的一把掃把對準走過來的幾名漢子,色厲内荏的說道:“你們怎麽動上手了?我爸的名字可是叫做……”還不等步離說完來曆,将戲份演足,幾名漢子便是一湧而上,硬木做成的棒子紛紛朝着步離便招呼過來。
步離一邊将魂力運到雙足之上,躲開漢子們的棍棒,一邊假裝踉踉跄跄慌不擇路,手裏拿着掃把,便朝着樓上跑去。
幾名大漢的木棒每一次都是擦着步離的身子衣角而過,而步離假裝自己狼狽之極,每一次躲閃都看上去是僥幸躲過的,一路大呼小叫,跌跌撞撞的便向樓上跑去。今天這幫漢子不問青紅皂白,上來便是痛下狠手,蹊跷的很呐,步離一邊往樓上跑一邊想到,不知道大黑有什麽發現沒有。
步離假裝成一個慌不擇路的莽撞少年,一路繞過兩撥追兵,便跑到了三樓之上,這個時候,從一個房間裏面剛好走出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步離大黑之前監視的那名赤龍衛。
步離瞧在眼裏,心裏明白,這裏是花之弦月的老巢沒錯,就是千萬不能打草驚蛇驚動了花之弦月,萬一這個狡猾的家夥察覺到什麽的時候,溜之大吉了可就不好玩了。
想到這裏,步離心裏一聲哀歎,爲了保密,看來是非得讓人家一通胖揍了。
步離在前面奔跑,身後的幾名大漢依舊手持木棒,對步離進行追打,不離不棄,步離扭頭瞧了一眼身後的追兵,瞧了瞧前面,終于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這個決定就是,在登上第四層之後,步離便會‘精疲力竭’而落入這一夥人的手中,至于落入這夥人的手中之後,是被毒打一頓還是直接滅口,那都不是步離所關心的事情,隻要不要驚動花之弦月那個老狐狸就是。
步離一路且行且珍惜,因爲登上四樓之後,自己就要‘一不小心’落入這幫人的手中了。因此,步離故意放慢了腳步。等身後的幾名漢子離得近了,這才發足朝着樓上跑去。一路上步離故意裝成體力不濟的樣子,跌跌撞撞,手腳并用,姿勢狼狽,慌慌張張。
牡丹樓四樓的裝扮和樓下幾層一點也不一樣,步離登上第四層之後便瞧見迎面而來的一個巨大的屏風,屏風上面畫着四名女子,或彈琴,或吹箫。或賞花,或醉月,活靈活現,栩栩如生。步離上樓之後,顧不得欣賞屏風,匆忙的繞過屏風,正要再跑的步離猛的便停下了腳步,因爲步離感覺到了或明或暗三股實質一樣的殺機将自己鎖定住,步離心裏一沉。暗道不妙,總不能是自己偷襲人家反而中了人家的埋伏?
屏風之後是一個巨大的大廳,此時天色還沒有黑下去,但是整個大廳裏面已經是燈火輝煌。大廳中間一個桌子旁邊靜靜的坐着一個人,那個人手裏捧着一柄長劍,正是花滿樓的四大侍妾之首劍香。
瞧見這個星星城派來的奸細此時坐在這裏。步離的心裏也是一片疑惑,但是臉上還是撞出驚慌失措的樣子。直接奔到劍香身邊普通一聲便跪倒在地。一把抱住劍香的雙腿,哭啼啼的就大聲喊道:“姐姐救命。不就是剛進來時候有些裝麽?至于攆着往死裏打麽?我滾出去還不成麽?”
步離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看上去要多猥瑣有多猥瑣,要多窩囊有多窩囊。
步離瞧見劍香很是意外,劍香瞧見步離又何嘗不感覺意外?見步離摟着自己的雙腿,鼻涕眼淚的往上抹,劍香心裏一陣羞惱,擡腿就是一腳。
這一腳的力氣可是不輕,步離被踹在胸膛,整個人便倒飛出去,直直的摔到一丈以外才定住身形,步離心裏暗罵一聲這個娘們下手挺狠,但是臉上還是一副中二纨绔的模樣,步離搖搖晃晃的爬起來,瞧着不遠處依舊端坐着的劍香,捂着胸口,哇的一聲便吐了出來,然後步離一不做二不休做戲就要做足,一狠心,便朝着身後一個巨大的大床下面爬去,嘴裏不住的嘶嚎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嘴裏忙着,手腳也沒有閑着,手腳并用,便鑽入這張大床的底下。
這次是步離第一次演這樣賤這樣窩囊的角色,趴到大床下面的步離微微的喘口氣,心裏也爲自己的演技感到滿意,但是一想到自己扮演了這樣的一個窩囊角色,步離就是一陣臉紅,爲什麽要這樣演?爲什麽要這麽賤?步離想了一下便想通了,大概是自己整日裏面對的就是大黑那個賤貨,因此,對演賤人不知不覺就熟悉了的原因,所以下意識的就假裝成了這樣的一個賤人出來,這事歸根結底還是要怪大黑啊,誰讓這個家夥這麽賤呢。
早就隐身摸上來的大黑見步離以這樣的一副姿态沖将上來,也是大爲新奇,然後瞧見步離抱着劍香大腿痛苦的那一幕之後,大黑也是一樂,心想步離這個家夥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居然會整這一套了。見步離爬到大床之下,大黑更樂了,隐藏在暗處的大黑差點就笑出聲音來,就在大黑面帶微笑的瞧着步離表演的時候,鼻子一癢,就要打噴嚏,大黑使勁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硬生生的将這個噴嚏給憋了回去,大黑揉揉有些發酸的鼻子,心裏嘀咕道:“這他娘了不知道是誰又在背後說老子的壞話了。”
就在步離鑽到大床之下之後,身後的幾名手持木棒的大漢們這才姗姗來遲,大漢見步離鑽入了床底下,便紛紛沖過去想要将步離拖出來,劍香的臉上冰寒一片,像是結了一層霜似的瞧着眼前的幾名大漢,說道:“誰讓你們将這個混小子放上來的?攪亂了我的計劃你們有幾條命抵?”
聽見主子這樣說自己,爲首的一名大漢撓撓腦袋,疑惑的說道:“不是您之前吩咐過的嗎?樓上埋伏下天羅地網,有人闖樓我們就假裝打不過,将人往樓上引?”
“花滿樓!我說的是花滿樓!花滿樓有這麽年輕嗎?花滿樓是個混小子的樣子嗎?你們的腦子到底長來幹什麽用的?一群飯桶!”劍香對着這幾名漢子就是一頓呵斥,說完這話便輕輕揮手,吩咐道:“将這個混小子拖下去殺了。然後你們幾個下去等着,待會花滿樓來了。我讓他插翅難飛。”
幾名漢子聽見劍香這樣說,這才明白是自己哥幾個搞混了。原來主子設計埋伏對付的并不是這個混小子,但是這個混小子之前也太嚣張了太張狂了,以至于自己哥幾個都把他當做了主子要對付的那個人,一路追趕也不敢追的太快,故意放慢速度将這個小子‘引入’了主子的埋伏圈,原來是自己搞錯了啊。
明白這一點的幾名漢子臉上都是一紅,沒想到搞出了這麽一個大的烏龍,隻是,床底下的這個混小子。你這麽嚣張,你麻麻知道嗎?當然,你麻麻是不會知道了,因爲,一會你就會變成一個死人了。
爲首的漢子走到大床之前,将腦袋伸到床下伸手便要将步離從床底下拖出來,步離聽見這人在這裏埋伏花滿樓,哪裏肯出來?見一名大漢的腦袋伸到床下,步離心裏暗笑。伸出自己的右腿朝着大漢的腦袋就是一腳,可憐這名大漢,剛鑽到床底下還沒有看清楚步離的位置,便被步離一腳踹暈過去。
步離将大漢一腳踹暈。然後又殺豬一般的聲音開始嚎叫:“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知錯了不要少我,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來牡丹樓撒野了……”
幾名大漢隻聽見床底下步離殺豬一樣中氣十足的哀嚎,而自己的大哥在将腦袋伸到床下之後便在沒有了動靜。一時間都是有些納悶,等了一會見大哥還是沒有動靜。一名漢子伸手動了動大哥,見沒有反應,這才将大哥給拖出來,大夥一看,好家夥,這名漢子的腦門上面,一個巨大的鞋印印在腦門之上,原來大哥被床底下這名混小子誤打誤撞的給踹暈了啊。
幾名漢子見大哥被踹暈,心裏很是惱怒,紛紛前來,想要講床底下這個混小子給吓唬出來:“小子,你出來。”
“我不出來。”
“你出來,不然哥幾個待會将你拽出來可是就要打斷你的雙腿的。”
“我不出來。”
“你出不出來?男子漢大丈夫,像個膿包一樣藏在床下面算是什麽?”
“男子漢大丈夫,說不出就不出!”
“…………”
幾名大漢怒了,料理一個中二少年居然這樣的費勁,而且是在主子面前,聽見步離在床下的胡攪蠻纏,終于失去了耐心,紛紛鑽入床底下,用手裏的木棍子捅,用手抓,幾個人一起合力,終于将步離給生生的拽了出來。
被拽出來的步離還在孜孜不倦的掙紮着,尖叫着,那表情,那聲調,就像自己正在被幾名大漢強暴一樣,凄厲無比,驚天動地。
當然,與五六名虎背熊腰的大漢比起來,步離的小身闆也的确看上去有些孱弱,見步離叫的太過**,一名大漢有些不耐煩,伸出手啪啪就是幾個耳刮子甩到步離的臉上。
步離見這名大漢的手掌甩來,下意識的就要去格擋,但是還是生生的忍住了,演戲麽,一定要有所犧牲的,幾個耳刮子算什麽?忍了,要知道,哥可是一個專業的演員。
步離被幾個耳刮子打得有些蒙,捂着小臉,眼睛裏面水汽開始氤氲,眼淚含在眼眶裏面,一副楚楚動人的小受模樣:“你居然敢打我,我爸可是叫厲剛,你居然敢打我……”
還沒等步離的話音落下,這名漢子就又是幾個耳刮子甩了下去:“老子打得就是你,還你爸叫厲剛,膽敢在牡丹樓撒野,我抽死你。”
大黑隐身在不遠處瞧着步離的這一場鬧劇,好幾次都差一點笑出聲來,當大黑瞧見這名大漢抽了步離幾個大耳刮子之後,就連大黑都有些佩服步離的堅韌了,這樣都成?大黑很是意外,與其說是堅韌,不如說是賤人,步離這個賤人啊,還真他娘的什麽事情都能做出來,你狗日的什麽時候有了一個叫厲剛的爹了?我怎麽不知道?大黑一邊腹诽步離的賤樣,一邊用同情的眼光瞧着正抽步離耳光的那名漢子,唉,這哥們,就自求多福,步離一向信奉的就是小人報仇,從早到晚。
瞧着抽步離抽的不亦樂乎的那名大漢,大黑有些同情的搖了搖頭,大黑此時仿佛已經看見,這個哥們待會的悲慘下場。
劍香本來對突然闖進牡丹樓的步離還有幾絲疑慮,但是在瞧見步離在這裏的一番作态之後,又得知步離之所以能來到這裏是樓下的這幾名飯桶故意放水之後,這才打消了對步離的疑慮,見步離被制住,劍香冷冷的呵斥幾名大漢:“一群廢物,抓一個少年都這樣費勁,這些年養你們白養了,還不快滾下去?”
大漢聽見主子發怒,也不敢多呆,兩名漢子架起猶自在不斷掙紮的步離,兩名漢子擡起被步離一腳踹暈的倒黴大哥,便急匆匆的下了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