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被大黑制住的冒牌貨花之鋒銳此時已經戰戰兢兢,竹筒倒豆子一樣的将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原來,這名山寨貨原本是街邊算命的,在許多年前被花之弦月瞧見。當花之弦月發現這名算命的相貌和花之鋒銳極其相似的時候,便把這名算命的秘密控制起來,每日訓練模仿花之鋒銳的儀态神情,期間又在這名算命的臉上做了六次整改,這樣,這名假冒的花之鋒銳便出現在了世人的眼裏,要不是太過膽小窩囊,居然連花滿樓和花朵朵也瞞了過去。
當得知眼前這位并不是戴着人皮面具,而是真正的在花之弦月一次又一次的修改整形之後形成的這副模樣,大黑瞧着這位血淋淋的臉龐,有些不好意思。
花朵朵牽挂父親的安危,見花之弦月逃跑,步離秦悍馬都沒有攔住,心裏焦急,幾個耳刮子便甩到山寨貨的臉上,厲聲喝道:“我父親在哪裏?”
這名山寨貨被花朵朵幾個耳刮子給打蒙了,滿眼都是小星星,在高台之上暈頭轉向。突然間猛的嚎了起來:“我什麽都不知道啊,我就是一傀儡。我也是逼不得已啊,求求少城主饒了小的。”
花朵朵見這人還不說。不由得怒氣大發,正要再打,就被花滿樓攔住,花滿樓瞧着花朵朵,說道:“看這樣子這人是真的不知道,暫且押下,回頭再審,先打聽你父親的下落爲是。”
花朵朵聽花滿樓這樣說,知道自己這位大伯的眼光。于是點點頭,命令手下的赤龍衛将山寨貨押下,然後轉頭對台下的一衆赤龍衛朗聲說道:“我是赤峰城少主花無恨,花之弦月密謀造反被我識破,如今城内進入一級戒備,全部赤龍衛各守其職不得有誤。”
花朵朵說話的時候用的是男聲,而且今天可以穿上了自己以前的打扮,站在台上,侃侃而談。說不出的潇灑豪邁。
姚立用了花滿樓的靈藥,此時已經醒了過來,瞧見台上的花朵朵,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姚立喉嚨受損,此時說不出話來,但是這含着眼淚的一跪。已經表明了姚立的心情和立場。
台下的赤龍衛見自己的統領都跪下了,于是紛紛下跪。宣誓效忠于少城主。
赤龍衛裏面不乏一些花之弦月的心腹,但是他們見花之弦月狼狽逃竄。而步離秦悍馬威風凜凜的站在一旁,都是知道大勢已去,今天自己如果不跪下,勢必會像之前的那些兄弟一樣,被那兩個暴力野蠻的家夥撕成碎片,于是,跟随着大夥的腳步,紛紛下跪,宣誓效忠。
花朵朵将姚立扶起來,姚立此時已經拿起自己手裏的斬馬刀青霜,姚立口中不能說話,但是一把将花朵朵的手拉起來,高舉過頂,另一隻手将手中的青霜高高舉起,用盡全力發出一聲嗚咽沙啞的嘶吼,這一聲嘶吼雖然并不洪亮,但是卻别有一番氣概,場間的的赤龍衛們見首領這樣的舉動,無一不是神情激動,大聲嘶吼。
花之弦月費盡心機折騰的鬧劇,到了現在,徹底失敗。
花朵朵見這裏的局勢穩妥下來,将花滿樓留下幫助姚立穩定局面,将花之弦月的陰謀公之于衆,而自己,則是和步離大黑秦悍馬急匆匆的朝着城主府趕去。
走進闊别許久的城主府,花朵朵淚眼朦胧,自己就是在這裏度過的童年和少年,那時候自己有個懂事聰明的哥哥,有個很愛自己的母親,還有一個頂天立地的父親。而現在,一切都沒有了,隻剩下花朵朵一個人孤單的在府裏徘徊。
城主府的老人們在之前的動亂之中走的走散的散,現在院子裏到處都是花之弦月安排進來的陌生面孔,此時,黑壓壓的跪在院内,一大片。
花朵朵面無表情,揮揮手,手下的赤龍衛将這些人全部控制,然後就是一番詢問找尋,但是,赤龍衛們都快要将城主府翻個底朝天了,就連花之鋒銳的影子都沒有找見一個。
花之弦月站在台階之上,心急如焚,瞧着天空之中血紅的太陽,暗暗祈禱老天爺保佑父親平平安安。
步離和秦悍馬也在幫忙尋找着,大黑轉了一圈,偌大的城主府裏面,哪裏能有花之鋒銳的痕迹?而且,花之鋒銳不一定被花之玄月囚禁在這裏的。
大黑瞧見柔柔弱弱的花朵朵站在陽光下的樣子,心裏突然間就泛起一絲憐惜的感覺。
陽光此時照耀花朵朵的側臉,少女的半邊臉晶瑩一片,像個瓷娃娃一樣,美麗無比,花朵朵此時身穿一身黑色的長袍,顯得柔媚之中又不乏英氣勃勃。
大黑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就湧起了一股強烈的沖動,想要幫花朵朵找見他的父親,大黑下定決心之後,這才來到花朵朵的面前,瞧着花朵朵,默默的沒有說話。
壓抑了許久的花朵朵見大黑想自己走過來,眼淚再也忍受不住,滴滴答答的便落了下來,大黑歎口氣,輕輕張開自己的雙臂,花朵朵像個小貓一樣撲到大黑的懷裏帶着哭腔說道:“還是沒有找到父親,他到底在哪裏啊……”
大黑輕輕拍打花朵朵的後背,安慰道:“不哭不哭,會找到的。”
花朵朵閉着眼睛,低聲說道:“怎麽辦啊,怎麽辦啊……”
大黑瞧着這名在外人面前一臉堅毅幹練的女孩。心裏頓時變得柔軟起來。輕輕說道:“辦法總是會有的,這裏一定有花伯父常用的物件是?你給我找出來。我幫你找找伯父看看。”
花朵朵聽見大黑的話,二話不說的便牽着大黑的手來到了一個屋子之前。指着裏面說道:“這是父親的卧室,裏面的東西全部都是父親之前的東西。”
大黑說出口之前的話就後悔了,因爲自己的嗅覺隻是對女人身上的脂粉氣味管用,用自己靈敏的鼻子去尋找男人,大黑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次啊。再說即使自己願意尋找,花之鋒銳不再這裏也是不行的啊。
大黑硬起頭皮走進這間屋子,東瞧瞧,西嗅嗅,專心無比。
屋子裏面整潔異常又簡單之極。隻是一張床,床的對面擺着一張書桌,書桌上面,放着寥寥幾本書,初次之外,便再也沒有别的東西了。
大黑首先要做的就是記住花之鋒銳的味道,然後讓這個味道在自己的腦海裏面留下深深的印象,再根據這個氣味去尋找去追尋。
大黑拿起書桌上的幾本書,放在鼻尖嗅了嗅。有些不滿意,又在床邊嗅了嗅,臉上還是一副不滿意的表情,主要是時間相隔太久。從這些東西上面找不到什麽有效的味道。
大黑心裏暗暗想道:“要是有個褲頭讓俺老黑聞聞就好了,那樣的味道自己一聞便能牢牢的記在心裏。”但是轉念一想,男人的褲頭。傲嬌的自己會去聞嗎?大黑不禁又糾結起來。大黑在糾結了短暫的時間之後,便下定決心。爲了朵朵,自己犧牲一會又能怎樣?要知道。人家爲了救步離,做出的犧牲可比自己的大的多了。
念頭通達之後的大黑便開始刻意的去嗅那些能體現出花之鋒銳的味道的東西,大黑将大大的腦袋埋在被子裏面,重重的嗅了幾下,又鑽到床底下聞了一會,在床底下,大黑還發現一個做工精巧的夜壺,大黑把心一橫,還是把臉湊到了夜壺前面。
就這樣折騰一會,站在房間之内,把眼睛閉上,腦海之中開始回憶花之鋒銳的味道,然後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沖着一旁一臉關心的花朵朵點點頭,大黑像狗一樣趴在地面之上,開始尋找花之鋒銳的下落。
步離秦悍馬正在一座假山之後尋找,秦悍馬雙臂用力,便将大大的假山給搬了起來,瞧了瞧假山之下沒有任何痕迹,兩個人臉上均是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步離從懷裏掏出兩顆雪茄,遞給秦悍馬一顆,秦悍馬這些天已經習慣了雪茄的味道,接過步離遞過來的雪茄點燃便抽了起來。
步離重重的吐了一口煙氣,說道:“咱們這樣尋找也不是個辦法啊,萬一花城主沒有被囚禁在這城主府呢?”
秦悍馬瞧着假山之外的一方小小池塘怔怔出神,聽見步離的話,笑着說道:“之前姚立不是說了嗎?他派心腹手下日夜不停的監視着城主府的動靜,他能确保出事之後花城主沒有出過城主府,既然這樣說,那麽就證明花城主還在這個府裏,一定是我們漏掉了什麽。”
步離聽見秦悍馬這樣說,繼續說道:“既然花城主在城主府裏,那麽,府裏的下人們一定會知道花城主的下落的,畢竟,花城主也是需要吃喝拉撒的,一個大活人,花之弦月哪裏能藏得那麽嚴密?”
就在步離秦悍馬在商量辦法的時候,假山對面,大黑蹲爬在地上,把鼻子貼在地面之上使勁的嗅着,一路且行且嗅着,便來到了秦悍馬和步離所在的地方。步離一見大黑這個做派,樂了,要知道,能讓大黑像個搜救犬一樣工作,那是多麽艱難的一件事情啊,沒想到大黑這個家夥爲了解救花朵朵的父親,居然能這樣做。
步離看見大黑這個樣子,心裏有些佩服大黑的所作所爲,但是嘴上還是打趣道:“哎呦,這不是大黑嗎?遠遠看上去毛茸茸的一團,我還以爲是什麽呢,原來是你啊……”大黑聽見步離的聲音,這才擡起頭來,瞧見秦悍馬和步離都在這裏,大黑沒好氣的一把将秦悍馬手裏的雪茄奪了過來。用力的抽了一口,然後蹲坐在地上。愁眉不展。
步離見大黑這副樣子,輕輕說道:“怎麽樣?有什麽進展沒?”
大黑聽見步離這樣問話。說道:“我一路追蹤花城主的氣味便到了這裏,隻是時間間隔久了,氣味基本上消散,不再那樣好追。”
見大黑這樣說,步離拍了大黑一下:“那還磨蹭什麽?趕緊找啊,耽誤了大事就不好了。”
大黑聽見步離這樣說,心道也是,随即哼哼唧唧的爬起,繼續追蹤。
步離秦悍馬和花朵朵跟在大黑的後面。一臉的關切。
大黑東嗅嗅西聞聞,一路追到小池塘邊上,然後停止,一臉的不解。
花朵朵急切的說道:“怎麽樣?”
“奇怪了,味道到這裏便消失不見,真是奇怪了。”大黑瞧着波光粼粼的小池塘,一臉的疑惑:“按理說,大活人也不能隐藏在這個池塘裏面的啊。”
活人不能隐藏在池塘裏面,那死人呢?花朵朵聽完大黑的話。臉色刷的一下就變白了,然後而化不說便要跳到池塘裏面尋找父親。
大黑連忙一把抱住花朵朵,花朵朵死死盯着池塘,倔強的咬着嘴唇不讓眼淚流出。
大黑安慰道:“沒事的。如果花城主在這裏遭到不測,我會知道的,我在這裏沒有聞到死人的味道。”
大黑這麽一說。花朵朵的眼淚再也沒有忍住,噗噗的便掉落下來。見花朵朵哭了。大黑又連連後悔自己不會說話。
步離瞧着池塘,說道:“要知道人在不在裏面很簡單。把水弄幹淨,進去看看就成了。”
步離說完這話,便緩緩伸出自己的雙臂,雙臂緩緩合攏,身上魂力閃現,天地元氣随着步離的動作,開始緩緩流動,将池塘裏面的水包裹住,然後步離一聲輕喝,雙臂一振,池塘裏面将近一半的水硬生生的被步離托了起來。
被天地元氣所包裹的将近半池塘的水緩緩的升了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水滴,在血日的照耀下,晶瑩剔透微微顫抖,說不出的美麗,巨大水滴越升越高,直到離地面有一丈的距離以後,步離手腕微動,巨大水滴便被輕輕送到假山後面,包裹着水滴的天地元氣迅速收回,巨大水滴與地面相撞,嘩的一聲,化作一股巨大的水流在假山後面散開。
秦悍馬見步離露了這一手,驚呆了,不可思議的說道:“這也行?天啊,那這個家夥,對天地元氣的控制,到底達到了一個什麽樣的水平啊?”
步離沒有回答秦悍馬的話,而是又一次将目光落向僅剩一半水的池塘,然後緩緩的伸出了自己的雙臂……不大一會,滿滿一池塘的水便給步離給挪了出來,露出池塘底部的淤泥和青石闆。
到這個時候,步離才松了一口氣,轉過頭沖着秦悍馬微微一笑,說道:“我不會控制水,我隻是大自然的搬運工……”
就在步離說話的功夫,大黑已經跳到了池塘裏面,在池底一番仔細的勘察之後,大黑一手抓起池塘裏面的一塊大青石闆,用力一提,青石闆依依呀呀的便被大黑掰了起來,然後,青石闆下面,露出一個黑黢黢的巨大的洞口。
大黑将青石闆翻到一旁,拍拍手,說道:“花城主的味道從這裏進去,然後消失不見。”
花朵朵聽見大黑這樣說,跳到池塘裏面,朝着洞口望去,黑漆漆的一片,什麽也瞧不見,花朵朵便要朝裏面鑽進去看個究竟,這時候一個身影攔在了花朵朵的面前,正是步離。步離沖花朵朵笑了一笑,說道:“這事情,還是我打頭陣比較好。”
說完這話,步離率先鑽了進去。大黑緊緊跟上,花朵朵跟着大黑,秦悍馬在最後,幾個人沿着池塘底部彎彎曲曲的地道走了很久,然後前面出現了光明,再往前走,豁然開朗,走到盡頭的步離赫然發現,自己幾個人現在身處一個枯井裏面。
步離擡起頭瞧了瞧,然後從枯井裏面躍了上去,四面環顧,卻是一片荒野,四周靜悄悄的,哪裏有個人影?
步離将老蔓藤放入井中,将剩下的小夥伴們拉上來,花朵朵剛剛上來,瞧見不遠處的一個孤零零的石碑之後臉上的神色就變了,萬分的意外的花朵朵隻是說出了說三個字:“雁不歸。”
秦悍馬本來在花朵朵身後,聽見花朵朵的話,也是一個激靈,然後繞過花朵朵,瞧着不遠處那個巨大的無字石碑,問道:“雁不歸?”
花朵朵輕輕的點了點頭。
見秦悍馬也是一臉的凝重,大黑十分的好奇:“雁不歸是個什麽東東?會讓你們這樣的吃驚?”
“雁不歸是我們花家的禁地,每一個花家之人在自己彌留之際,都會自動走到雁不歸裏面,讓自己與先祖們一起長眠于此。”花朵朵說道:“這裏就是我花家曆代祖先埋骨之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