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葉默這麽一說,南宮萱萱立刻輕點小腦袋,笑着說:“我當然知道我的葉子是最專一的了。”
……我的……葉子……
這話是什麽意思?
葉默捂頭無語,沒有再多說話,而是輕身躍下了千年溫玉床,掃了下四周:“萱萱,那個叫姥姥的是什麽人?”
“我不清楚。我隻聽到了這幾句零星的話。”
“嗯……那個姥姥到底爲什麽要殺我?!這其中的糾葛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怎麽感覺十八歲過後的種種都好像在被人所控制一樣?”
葉默皺了皺眉:“就算是十八歲以前的種種鬼事,我也覺得好像是有人在搞鬼。我的親人、朋友,怎麽可能因爲看了眼我的鬼眼就全都死了。這有點離譜!”
“葉子,你還不跑嗎?”
“對,現在還是跑路要緊。”
聽萱萱這麽說,葉默中斷了思緒,有些不舍地掃視了千年溫玉床一眼,疾步朝着小門口奔去。
千年溫玉床是一件難得的寶貝!
聶小倩說在上面修煉一天等于尋常人修煉十天!
那他修煉一年豈不是等于尋常人修煉十年?
這種寶物普天之下隻有這麽一件,錯過了,真的很可惜啊。
隻可惜,千年溫玉床太大,他帶不動,也帶不走。
“甯采臣,你這是要去哪?”
葉默剛剛跑到門口,就被聶小倩給伸手攔住了。
她秀眉輕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葉默:“你要跑?”
“我跑幹嘛?”
葉默被聶小倩給看得有些不自然:“我去上廁所。”
“廁所?”
聶小倩有些疑惑:“什麽意思?”
“我去上茅房,去上茅廁!”
“哦。那你快去吧。”
聶小倩臉紅了一下,讓開了身子。
葉默忙疾奔出去,豈料,不過眨眼,他的前面又多了一道身影。
他凝眸看去,見又是聶小倩,問:“幹嘛?”
“我跟你一塊去。”
“上茅廁還一塊去?”
“嗯。我怕你丢下我一個人跑了。”
“……”
最終,葉默的逃跑計劃在聶小倩的‘緊盯’下,宣布失敗。
不過雖然失敗了,他也不氣餒。
早飯後。
葉默沉吟了好一會,突然間一個絕妙的法子閃現在他的腦海中。
他看了眼蹲坐在荷花池畔的聶小倩,疾走兩步,來到她的身邊,同樣蹲坐了下來,側頭看着她。
隻見她神情略微有些恍惚,一張臉從早上到現在一直都是憂郁、哀傷的。
葉默實在搞不懂女人的内心,更搞不懂聶小倩此刻在想些什麽。
不過這些對于他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
他現在隻想離開這個地方。
隻要能離開這個地方,那麽,古森、蘭若寺也必定會漸漸從他的腦海中抹去。
想到這,他心中一振,看着聶小倩,張嘴說:“聶小倩,我有幾句話要跟你說。”
“什麽話?”
聶小倩側頭看向葉默,原本略顯恍惚無神的雙眼此刻爆發出來了一陣驚人的璀璨花火,她面含期待的看着葉默:“你是不是想起些什麽了?”
“我跟你說得不是這個。”
“哦。”
聶小倩的笑臉刹時凝固在了臉上,她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你要跟我說什麽?盡管說吧。”
“好。那我說了。”
葉默深吸了口氣,在心裏組織了一會語言,緩緩開口:“聶小倩,你到底多大了?”
“什麽?”
聶小倩呆了一下,才回道:“我也不知道具體年歲幾何,不過約莫應該有七八百歲了。”
葉默聽得臉皮直抽。七八百歲,這還真是一個恐怖的數字啊。
“那你一直待在這蘭若寺嗎?”
“不是。”
“哦?”
“我有時候會去古森中、碧湖上遊玩。”
“說來說去你這幾百年一直都是在這深山中度過的?”
“嗯。”
“沒有出去過?”
“去哪裏?”
“去外面的世俗世界!”
“沒有。”
“那你有沒有想過去外面的世俗世界玩玩?”
“什麽?!”
“去外面的城市玩玩。”
“我?”
“沒錯!”
“沒有想過。”
“那你現在想想。”
“這……”
聶小倩沉默,好半晌,她側目看着葉默,猶豫了一會,說:“外面好玩嗎?”
“好玩!非常好玩!”
“可是,我喜歡安靜。”
“外面也有非常安靜的地方,有世外桃源之地!絕對比這蘭若寺漂亮很多很多!”
聶小倩這回不接話了,她的一雙眼睛直直地盯着葉默的雙眼看,好一會,她突然開口:“甯采臣,你這麽說,是不是想要我帶你出去?”
“呵呵……”
被聶小倩一眼看穿自己的目的,葉默有點小尴尬,不過旋兒,他笑着說:“我的确有這麽一個想法。我在這深山老林中,人生地不熟的,很容易迷路。有你帶我出去,那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所以,所以我……”
“嗯。我明白了。”
“哦?這麽說來,你同意了。”
“沒有。”
“那你剛剛那話是什麽意思?”
“你是甯采臣,我就帶你出去。你不是。我就不帶你出去。”
“我……”
葉默聽她這麽說,一時竟無言以對。
黑暗空間中的南宮萱萱同樣是無言以對。
她原本有些擔心聶小倩勾引葉默的,此刻聽兩人的談話,她不禁松了口氣。
聶小倩愛的人是甯采臣,不是她的葉子。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那你說我是不是?”
葉默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我不知道。”
“你原來不是非常肯定我是的嗎?”
“現在不肯定了。”
“爲什麽?”
“因爲過了這麽久,你始終都不記得我。”
“這跟我是不是甯采臣有什麽關系?”
“有很大的關系。甯采臣跟我情定三生,是不可能會忘記我的。就算忘記,也不可能會忘得這麽幹幹淨淨,徹徹底底……而你呢?真的是一丁點都不記得我了嗎?”
“我……”
葉默看着聶小倩那略帶凄涼的絕世容顔,張了張口,最終還是選擇說老實話:“我真的一丁點都不記得你。”
“如此的話,你也就不必多說什麽了。等過了今晚。一切便可知。”
“爲什麽過了今晚,一切便可知?”
“到時你自然會知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