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陽至剛的寶體？”
陶恬恬滿臉疑惑，看向姥姥：“難不成葉默滿十八歲後，所遭遇的種種奇異事情，全都是你們暗中牽引，并且一手謀劃的？”
“這……”
姥姥啞口，好半晌才說：“我也不知道。上面的做事高深莫測，我們妄自揣度已經不對了，哪裏還敢去确定這些沒根由的事情？”
“我聽說葉默母親死了。這件事情是不是你們主使的？”
“這……”
姥姥再次啞口：“我不知道。”
“我見葉默功力增長速度奇快無比，力大如牛，普通人根本不是他一拳頭的對手。這又是不是你們牽引的？”
“這件事情我可以确定。”
姥姥肯定地說：“不是我們牽引的。那是他自己機緣巧合所得的。”
“那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那個聶小倩是不是真的？”
“這……”
姥姥有啞口了，她臉色有些難看的看着陶恬恬：“陶恬恬，你的問題是不是太多了點？”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這是最後一個問題。”
陶恬恬的臉被姥姥給打腫了，但她說話仍然擲地有聲，清脆之極：“我希望姥姥能如實回答我。不要讓我一直深墜雲裏霧裏之中。”
“聶小倩是真的，同時也是假的。”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這是小紫姑娘的原話。你要問我是什麽意思。我也不知道。”
“好。”
陶恬恬深吸口氣，轉身就走：“謝謝姥姥的解惑。希望你們能遵守諾言！在葉默死後，如約放了我的家人。”
“你放心吧。隻要葉默一死，你就是小紫姑娘的大弟子了。到那時，我哪裏還敢動你？你家人自然會放得。”
“我就再相信你一次。”
陶恬恬跑到了古森中，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在虹橋四方激蕩：“要是被我發現你們騙我。我就算化作厲鬼，也絕對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那最後的聲音冰冷無比，似九重天上落下來的寒霜。
姥姥聽得打了個哆嗦，面色非常不自然地看着那消失在古森中的倩影：“要不是小紫姑娘護着你，姥姥我早就把你滅了。還輪得到你現在在我面前嚣張？”
她這話剛落，耳朵動了動，猛然看向一個方向，手中的木杖一動，如電般朝着一顆古樹射去！
嗖！
木杖帶着破空聲還沒有射到古樹上，但聽一聲‘媽呀’的稚嫩童音，随後便見一個小小的蘿蔔頭從古樹上躍了下來，他扭頭看了姥姥一眼，小腿小胳膊動起，幾個縱越，蹦蹦跳跳消失在了古森中。
“萬年人參王？！”
姥姥看着遠走的蘿蔔頭：“他跑到這裏來幹嘛？我剛剛的談話難不成都讓他聽了去？如果真是如此，那該如何是好？”
她身子躍起，接過木杖，朝着人參王遁走的方向急追了過去。
隻可惜人參王跑得太快，即便是她也追之不及。
人參王遁走了，姥姥瞧了瞧左右，嘴中喃喃：“人參王這個小妖怪不足爲懼，我現在還是先去看看葉默那小子睡着了沒有。”
話語剛落，她人如風般躍起，越過了似仙境般的古森，穿過了隧道，來到了蘭若寺内，繼而邁過正殿，推開左邊的那扇小門，來到了樓閣中。
樓閣内部，微風拂動，白布飄飄，不時會飄過一張千年溫玉床。
姥姥定睛瞧去，隻見在那千年溫玉床上正躺着兩個人。
一個是她熟悉的聶小倩，另外一個則是面目很清秀的少年。
瞧聶小倩癡癡看着那少年的樣子，想來這個少年就是陶恬恬口中的葉默了。
姥姥松了口氣，手中一揮，霎時間，四面八方清風起，原本滅掉的蠟燭全部被點燃了。
“誰？！”
聶小倩被燭光驚醒，豁然扭頭看向門口，眼中厲芒一閃而過。
“是我。”
姥姥杵着木杖，一張長滿褶子的臉上此刻笑成了一團花。
她掃了聶小倩、葉默兩眼，微眯着眼睛：“小倩，你這是幹嘛？怎麽？不過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你難不成已經迷上了這個俊秀少年？”
“姥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聶小倩手一揮，那天衣無縫的衣服自床上飛起，罩在了她的身上。
她赤着玉足下了千年溫玉床，輕巧巧走到姥姥身旁，脆聲說：“他是甯采臣，是我的夫君！我迷上他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你這麽看我，是在懷疑我？還是想要幹嘛？”
“我沒有懷疑你。”
姥姥笑着看了床上完全睡死過去的葉默兩眼：“你這裏的迷魂煙效果果然不錯。這少年已經完全睡死了。這下我們動手殺他可是易如反掌。”
“你要殺他？！”
聶小倩色變。
“沒錯。這是小紫姑娘吩咐下來的。”
“可是，我怎麽不知道？”
“小紫姑娘不讓我跟你說。”
“什麽意思？”
“她知道你心心念叨着甯采臣，陡然看到一個跟甯采臣靈魂印記完全相似的少年是不會忍心殺死他的。所以隻跟我說了。”
姥姥笑眯眯地說：“小倩，小紫姑娘是一片好意。你也别怪她。至于現在……你還是乖乖讓開吧。我要把這少年的魂魄抽取出來，然後好去交差。”
說到這，她繞過滿臉難以置信的聶小倩，從懷裏掏了掏，掏出了一根繩子。
繩子不長，隻有一把尺子長短。
“去！”
姥姥口中念叨了一句莫名的口訣後，突然輕叱一聲，霎時間這繩子化爲了一條活靈活現的小蛇朝着葉默的天靈蓋方向鑽了過去。
“不要！”
聶小倩終于晃過神來了，然而入眼的一幕卻看得她心驚膽寒，她嬌斥一聲，手中一揮，千年溫玉床霎時移動到了另外一側，那靈動的小蛇鑽了個空。
“攝！”
聶小倩緊接着掐了個指訣，朝着那小蛇一指，那靈動的小蛇尖叫一聲，在空中旋轉翻滾了幾圈，重新化爲一根繩子落在了地上。
“你……”
姥姥看得面色鐵青，指着聶小倩，怒斥：“小倩，你這是幹嘛？幹嘛破壞我的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