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痣老人大怒,拿着煙鬥的手一僵,手上用力,但聽‘咔’得一聲脆響,煙鬥竟被他捏出了一條裂縫,他看得眼睛猛縮,心口一陣痛。
這煙鬥可是名副其實的古董啊!在這二十一世紀可是用錢都買不到的東西啊!
他心中滴血,小心地擦了擦煙鬥,遞給身後的‘門神’:“小心點拿着。”
等‘門神’接過,他才扭頭看着葉默:“小子。你不能污蔑好人啊!”
“呵呵。”
葉默笑了,指着房中其他人:“警察同志要是不信,可以問問其他人。”
他知道病房内的衆人對黑痣老人發怵,肯定有些話不敢明着說出來,所以他指着黑痣老人加了一句:“要是這人一直待在這裏。我看今晚肯定又會鬧鬼!鬧鬼也就罷了。我怕那鬼記住各位,然後一一索命,那就糟糕了。”
“小子。好。我答應你!你說個時間吧。”
黑痣老人看着面露驚悚的衆人,暗道糟糕,忙拉着葉默的胳膊:“你說地點。我們好好說。好好談。不好嗎?”
葉默掃了黑痣老人兩眼:“好。中午十二點過,你過來找我。”
黑痣老人身手不凡,跑起來似道風般,連鬼都追不上他。警察想要追他,估計是不可能的。葉默不想把他惹急了,隻能點頭答應。
午時三刻,互換靈魂。
也不知到時候會不會有法力?
葉默心中有些忐忑。
魁梧警察聽得臉露茫然:“我說兩位,我有些迷糊。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你們到底是敵是友?這鬼到底存不存在?到底是不是要來……”說到這,他頓了一下,看着黑痣老人:“找你索魂的?”
“哈哈……”
黑痣老人愣了一下,繼而幹笑着拍了拍葉默的肩膀:“我們兩個是朋友。怎麽可能是敵人?還有那鬼怎麽會來找我?要是來找我,我現在還會站在這兒?不是早就沒命了嗎?我區區凡人一個,怎麽打得過鬼?你說是不是啊?”
他說到後面,朝着葉默擠眉弄眼。
警察共有六名,人人配槍。他們或許打不過鬼,但對付人,那絕對很有威懾力。
黑痣老人深谙其中之道,笑得越發歡了。
葉默把他的手打掉,沒有回他,而是看着魁梧警察,指着病床上的病人:“那鬼非同一般,我覺得你們警察應該留幾個人在這裏陪着叔叔阿姨他們。警察陽氣多,那鬼定是不敢來的。”
“對對對。”
葉默這話剛落,中年婦女立刻竄了過來,緊拉着魁梧漢子的手:“警察同志,拜托。你們就在這待一天吧。等鬼走了,你們再走好嗎?”
他們很想轉院,但想到葉默所說那鬼會跟人的話,心中膽寒。此刻有警察當擋箭牌,他們隻覺得人生路上陽光迸射,他們又可以大步行走了。
魁梧警察有些猶豫:“可我們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你一個人留下就夠了。其他人可以走。”
中年婦女死死拉着他:“反正警署有這麽多人,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經過中年婦女和其他人死皮賴臉的勸說,魁梧警察無奈的留了下來。
至此,葉默才松了口氣。
他生怕這警察一走,這黑痣老人又會反悔,接着過來欺壓他。
這不是不可能。而是非常有可能。
他現在算是整明白了。這黑痣老人壓根就是一流氓!跟他講道理?講信譽?那是完全行不通的。
怎麽這麽倒黴?
葉默突然間發現。從生日過後,自己遇到的人就沒一個正常的。
田美美是瘋婆子一個,花和尚是土匪一個,如今這黑痣老人更是一個流氓。比較正常的甯老,則是一個老狐狸。
遇到這麽一群人。葉默稍有不慎,恐怕就會被他們給吞得骨頭渣渣都不剩。
他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隻能感歎自己的運氣還不算太壞。
“我叫柳鋼……”
事後,葉默吃完早點才知道那個魁梧警察名叫柳鋼,是警署一隊的大隊長。
而因爲他的到來,以至于這二零一病房是‘鬼房’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多病人包括醫生在内,對這是又驚又奇,膽大的不免過來湊湊熱鬧。
柳鋼壓力山大,出來勸了好久,大家才漸漸散去。
“葉默,你怎麽在這?”
上午九點過,葉默出現在三零八病房門口。
按照葉默本來的想法,他本來今天早上吃了飯要去上學,然後中午若是有法力,就過來好好會會黑痣老人的。
不料好事人太多,二零一病房那裏堵了足足半個多小時才在柳鋼的強勢下疏通了通道。
等葉默把母親轉移到三零八病房時,已經很晚了。他無奈,隻能琢磨着下午再去上課了。
正要去上個廁所,不料,在門口碰到了老熟人——母親的主刀醫生,那個頭一天向葉默讨債,叫他去付醫療費的男醫師。
“我母親在這。”
這男醫師,給葉默第一眼的感覺就是虛僞!
葉默不想跟他打交道,但這裏是人家的地盤,他也不想招惹他,隻能含糊兩聲。
“你母親?”
男醫師滿臉稀奇:“她不是在二零一病房嗎?什麽時候搬到三零八了?”
“今天。”
“哦?”
男醫師非常驚奇:“你交了住院費嗎?三零八的費用可不比二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