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當然說了！”
“哦？你說給我聽聽。”
“嗯……雙眉說濃不濃，說彎不彎，雙眼遠看似明月，近看似彎月，面目清秀，說起話來似個女孩兒。對對對，特别是笑得時候，那彎起的嘴角就似一個狐媚子！”
“還有這種人！”
“咦？你看身邊那小夥子。長得挺清秀的？像不像老王口中那人？”
“……”
葉默在旁聽得心中忐忑。
這老王也太不厚道。怎麽這麽多嘴？他的鬼眼事情，本來就已經鬧得滿城風雨，還上了報紙頭條。現在還加一個被鬼上身？這要是被認出來了，他還怎麽出來見人？
眼見得出租車來了，他正準備走人，不料旁邊的大媽突然語出驚人，并且還一把伸出手拉住了他：“沒錯，沒錯。看這模樣，的确跟老王描述的挺像的。”
葉默臉黑，一把甩掉了大媽的手，沉聲說：“阿姨，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這要是被我媽知道你們這些大人欺負我一個孩子。傳揚開去，你們還有臉做人嗎？”
他說起話來，铿锵有力，抑揚頓挫，慷慨激昂處分明就是一個正兒八經的男人。
“嗯？”
大媽原本手臂被甩，滿臉不高興，葉默這話剛落，她們仔細打量了他兩眼，看他全身上下陽剛之氣四溢，哪裏有半點狐媚子模樣？不免讪笑：“剛剛我們開玩笑的。是小夥子你長得太帥了。阿姨忍不住想要親近親近你。别見怪，别見怪。”
“沒事的。”
葉默是個見好就收的人：“不過阿姨，你們下次見到我，一定不能再這樣了。”
“不會的。不會的。”
大媽們笑得更尴尬了，拜别葉默，轉身走了。
因爲這一耽擱，出租車早已經揚長而去，葉默等了一會，不見出租車，隻能邊走邊看。
鑫源小超市在城東方向，田美美的墓穴也在城東。
“看來以後要盡量少往城東方向跑。”
葉默嘴中喃喃，擡頭間猛然看到一輛出租車，正準備攔下，不料，這時候，又有人拉住了他的胳膊。
“是誰？”
這人來得無聲無息，葉默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這幾天被鬼、田美美等人給弄得神經敏感，身子一抖，左手迅速拔劍，反身朝後就是一劍。
“葉默，你這是幹嘛？”
劍尖直直抵在一人的額頭上，那人眉清目秀，生着一張櫻桃小嘴，身材嬌小，曲線玲珑，一股自然的靈氣蘊藏在她的體内，讓她看起來就像山野間的一朵茶花，自然樸實而不失美麗。
隻不過此刻這人額頭冒汗，臉頰酡紅，眼中帶着恐慌，沖散了她原本的靈氣和美麗，讓她看起來就像暴風大浪中的一朵殘花，凄苦極了。
“李欣？怎麽是你？”
葉默眼睛陡然撐大，滿臉不可思議，身子後退了一步，收回劍，隻聽‘锵’得一聲，古劍迅速歸鞘。
“你怎麽突然間拿劍指着我？”
李欣嘟着小嘴，眼中含着淚花，楚楚可憐似河中孤女：“你剛剛把我吓死了。”
“對，對不起。”
葉默羞慚。換做是他，有人突然間拿劍對着他額頭一刺，他也會吓死。
“你已經四天沒去上課了。我正想過來問問你。你就突然……”
“實在很抱歉。”
葉默開口：“我最近幾天遇到的事情太多了。你剛剛突然出現。我以爲……”
“你以爲什麽？”
“我以爲撞鬼了。”
“撞鬼？！”
李欣瞠目，繼而滿臉緊張得看着四周，靠近葉默走了兩步，緊緊抓着他的手臂：“真的有鬼嗎？”
“真的有鬼。”
“啊？！”
李欣一張臉垮了下來，神情慌張，好半晌，她突然踮起腳尖，靠近葉默的耳朵，語聲發顫：“葉默，其實，其實我也撞鬼了！”
“什麽？！”
葉默原本隻是想逗逗她，不料，李欣竟然跟他說了這麽一件恐怖的事情。
李欣是他的同桌，爲人腼腆，心地善良，話不多，膽子有點小。在别人面前都是畏畏縮縮的，唯獨在葉默面前表現的還算自然。
“什麽時候開始的？”
葉默神情凝重。李欣不是一個會撒謊的女孩。
“前兩天，你請假的第二天開始的。”
“我請假的第二天……”
葉默沉默了。第一天請假，是因爲那天是他的生日，鬼眼的事情太過詭異，他隻能回避。而後他又請了三天，是因爲要想辦法籌錢。
而第二天，第三天……真的發生了很多的事情。
“你别害怕。自然點。”
葉默自身都難保，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李欣：“你先去上學，我今天還有事，明天我再來學校找你。”
李欣看了看時間：“我快遲到了。葉默，那，那你明天一定要來啊。我，我害怕。”
說到後面，她臉紅通通的，像極了此刻西邊天空的兩朵紅霞。
“放心吧。這是我最後一天假期。明天我會過來的。”
“嗯嗯。”
李欣點了點頭，擡頭臉紅紅的最後看了葉默兩眼。
葉默回眸看她，她眼神深處閃過一抹慌張，忙把頭一轉，撒開腳丫子，小跑着走遠了：“葉默，我等你啊……”
聲音清脆，似百靈鳥在歌唱。
葉默站在原地，擰眉看着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見，他才自言自語：“萱萱，你在李欣身邊或身上看到了鬼魂的影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