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葉默深在黑暗中,他根本看不到,而南宮萱萱幾百年來,第一天做人。她的心境還停留在做鬼的那段時間裏,對于做人,她還非常不習慣。
再加上,她餓得眼暈,神情都恍惚了,哪裏還管什麽陰謀不陰謀?先把肚子填飽了再說。
“喂,你先别走。”
到了心雨城的市中心,南宮萱萱在葉默提點下,推開車門,就要下車。司機卻在這時拉住了她的手。
“你幹嘛?”
南宮萱萱看着面貌有些醜惡的中年大叔,眼神閃爍,神情慌張:“葉子,我遇到流氓了。”
她做人的時候最怕最讨厭的就是那種喜歡調戲小姑娘的混混流氓,所以她做鬼的時候但凡在路邊看到這種人,二話不說就會沖上去朝着流氓‘啪啪’幾個巴掌。
迷信的由此認定撞鬼了,遇到了傳說中的鬼打牆!心底還有善念的,自此每天吃齋念佛,倒也落了個老來安。心底惡念深重的,想着除鬼,結果往往會被神棍給坑的内褲都不剩。
如今再次遇到這種人,南宮萱萱本能揮動巴掌朝着中年大叔的臉就要給他兩耳瓜子。
“你幹嘛?”
中年大叔穿着便服,身材魁梧,長相帶着點痞氣,嘴裏面還叼了根煙,的确容易吓着小姑娘。
他右手拉住了南宮萱萱,眼見她另一隻手扇了過來,急忙伸出左手扯住,牛眼一瞪:“不給錢,還想打人不成?”
南宮萱萱就算沒吃飯比力氣也是比不過這大叔的,此刻她餓得慌,全身更是軟綿綿的,先前奮起餘勇,結果眨眼就被大叔給制服了,她正想着這下是不是要完了?是不是要被畜生給侵犯了?
面露絕望時,沒料到,大叔張口就要錢?
“給什麽錢?”
“給車錢!”
葉默待在黑暗中沒有看到這一幕,但聽聲音想也能想到是怎麽一回事。
他有些無奈地拍了拍世界壁障:“我說萱萱啊。你不會坐車子要付錢都不知道吧?”
“你又沒跟我說。”
南宮萱萱有些臉紅。
吃飯要錢她是知道的,哪裏曉得坐車也要錢?
“當然是車錢!”
大叔眼睛瞪得老大,嘴角的煙随着他說話一跳一跳的:“小子,你年紀輕輕的,不會是想坐霸王車吧?我跟你說個事兒啊。前幾天也有個小子要坐我這霸王車,結果被我給整慘了,你要是不想挨揍,乖乖給你爸媽打個電話,送錢過來!”
“我給錢還不行嗎?”
南宮萱萱臉紅到了耳根上,讪讪地說:“大叔,你能不能先把手松開?你捏得我好痛哦。”
她說話聲音嬌柔無比,似美人發嗔。
一個大男人發出這種聲音,說話是這種‘娘娘’語調。
“……”
大叔一個哆嗦,嘴中的大煙都掉了。他急忙忙松手,還滿臉嫌惡的在褲腿上擦了兩下,才撿起掉在車上的煙,顫着手抽了兩口,看着遞過來的一張紅票子,掃了‘葉默’兩眼,‘咕噜’吞了口唾沫,眼中又是好奇又是驚悚:“你,你不會是玻璃吧?”
“你才是玻璃!”
南宮萱萱擰眉瞪了大叔一眼,雙手攤開:“找錢。”這兩句話是葉默教她說得。
她并不知道玻璃的真正含義!隻以爲是普通不過的那種玻璃。
“哦哦哦。”
大叔拿出皮包找了錢給‘葉默’,看着關上車門走向明月大飯店的‘葉默’,他打了個抖,搖了搖頭,踩油門,瞬間遁去了。
路上。
“萱萱,我跟你說個事。”
葉默待在黑漆漆的空間裏,滿臉郁悶。
“什麽事?”
南宮萱萱走在路上,腳步輕盈似蝴蝶翩飛,她嘴角含笑,似玫瑰盛放。然而當這種腳步,這種笑容出現在一個男人身上時,那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甚至可以說有些恐怖。
“你知道你現在的身份嗎?”
“當然。”
“你知道你還發出那種嗲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