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蘇合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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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疼!”

路芬芳跳起來直揉屁股,拖住周重璧正要和他理論,卻聽外面清音喊道:“不好了不好了!要死要死要死!”

周重璧和路芬芳忙走出花叢,清音正急得在茅廬門口團團轉,見到他們二人渾身沾滿花葉從花海中出來,驚恐得問道:“你們兩個幹什麽?”

“沒事。”周重璧搖搖頭抖落頭發上的葉子,“出什麽事了?”

“咳,你們兩個快跟我來婆娑園看看吧。”清音也不想問剛才周重璧和路芬芳是怎麽回事了,拉着他們便往紫翠峰的秘密藥圃婆娑園跑。

所謂秘密藥圃,便是紫翠丹房中隻有清音知道位置、可以進入的藥圃。在整個紫翠峰,這樣的秘密藥圃有三十六個,占到全部藥圃的三分之二。

其實這些秘密藥圃——包括這個婆娑園種的都是比較普通的草藥:活了三百年的桂枝、五百年的紫蘇葉、一千年的防風,以及等等等等。簡單得來說,清音仙人冒修仙界之大不韪,養的是草精。

曆來修仙之法,種仙草和養靈寵都是必不可少的。清音大約是覺得種草養寵太麻煩,他養些花花草草還好,花草安靜聽話不會胡鬧,但貓狗魚蟲之類的東西像生命力旺盛但又極難管教的孩子,動不動就給他出幺蛾子,實在是頭疼得很。

所以清音便想了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他專門去深山老林中挖一些稍有道行的草妖養在藥圃中,用上等靈藥和自己的仙血培養,天長日久,草妖的藥性不僅比原先增強百倍,且更具靈性,能言但不會與人争辯,能戰但隻聽他一個人的吩咐。

清音爲他的奇思妙想樂此不疲,他整天閑着無事,又不愛參與其他門派的争鬥。十年間便養了許多草精。

在他養的草精中,有一株六百年的蘇合最爲特殊,清音找到它的時候它是草形态,便二話不說帶回來養着了。養了一段時間後。清音才發現這蘇合精每天都能變人一個時辰,模樣既有男子的俊朗,也有女子的精緻,總之是個美人。

蘇合每天到了能變人的時候就會從藥圃跑出來跟着清音,上茅廁也跟着。洗澡也跟着,一言不發幽怨哀戚得看着他,也不說話。清音被她盯得害怕了,便說道“你走吧!”,蘇合才自己下山去了。

蘇合走了不到一天又回來了,原來她每天被喂食紫翠山的靈藥和清音的仙血,已經吃習慣了。清音也無法,還讓她回了婆娑圃,草形時在地裏栽着,人形時就任由她亂跑。

可能是因爲蘇合變人的樣子十分瘆人。清音大部分時候也不想管她,但是今日他照例打開藥圃的門,驚得手裏的藥瓶全砸了。好好的藥圃裏坑坑窪窪空空蕩蕩——蘇合不在了,其他的藥草也全不見了!

清音心想,一定是這蘇合怨恨自己抓了她,便趁他不備偷走了園中其他藥草下山去了。他跪在藥圃前痛哭流涕泣不成聲,周重璧耐着性子聽完他這一堆故事,方打着哈欠道:“養草精本來就是你不對,不如趁此機會,收手吧。”

“胡說。這些藥草都是喝我的血長大的,就和我的孩子一樣,怎麽能說放就放?”清音眼中泛着淚花道,“重璧。你去幫我找回來吧。”

“不去,我懶得去。”

“你怎麽能不管我?”

“要去你自己去吧。”

“不行,這幾天風露園的甘木要結果了,我走不開呀!”

周重璧不願多說,拉着路芬芳就要走。路芬芳回頭看了清音一眼,心中卻别有思量。

第二天夜裏。路芬芳趁着周重璧出去辦事沒回來,自己收拾了行囊,悄悄下山去了。紫翠丹房不比太素宮門規森嚴,掌門清音仙人都是個不着調的主,弟子們平時也都神出鬼沒各管各的,若沒有特殊事宜,山門也不是天天都有人守。

所以路芬芳施展出幽入冥步,輕輕松松便到了紫翠峰腳下。她病中無聊時便已留意過紫翠峰周邊地形圖,現在按圖索骥找路也不費事。

那蘇合草精每天隻有一個時辰能變人,她逃走兩天時間,總共也就跑出去兩個時辰的路,而且必須找到濕潤肥沃的土壤才能紮根休息。

路芬芳從前采香草時本事這些年并沒落下,那蘇合的形态特征、典籍記載都牢牢在她腦子裏刻着,再加上嗅覺異常靈敏,她斷定蘇合就在附近。她取出一枝洞冥草來給自己照亮,大半夜走在山林中,興奮得忘了害怕。

路芬芳踩着膩軟的泥土,撥開層層樹枝前行着,忽聽得身後閃過一絲不尋常的響動。這聲音隔得極遠,大約有兩丈距離,但聽上去再熟悉不過——正是太素宮道服與草木摩擦發出的聲音。

路芬芳在紫翠山休養許久,一直沒見外人,但她肯定自己不會聽錯。小半年來她第一次下山便被太素宮的人堵住了,不是夏苕華就是武英韶,還能有誰呢?

也罷了,東躲西藏終究是要見到面的。路芬芳收了洞冥草,流雲徘徊時遮月光,她便完全靠其餘四感來行動。

沒了亮光,那個人似乎辨不太清路芬芳的具體位置,一直保持在她兩丈遠的地方徘徊。路芬芳心道,反正我也閑太久了,既碰上你,不如一起玩玩。

她于是從乾坤袋中摸出一隻金薰球來,點上**香後便挂在自己身上。她便不再管那人,隻專心找樹。那人越走越近時,路芬芳也終于找到了蘇合香木。

是從婆娑園跑掉的那棵麽?路芬芳能感覺到此樹頗具靈氣,卻無法斷定是不是有六百年道行的樹精。她轉念又想,那蘇合好歹是能化人形的妖精了,怎會笨到乖乖變成樹長在這裏等着清音來抓她?這棵蘇合木不會是故布疑陣吧?

路芬芳正思索着,卻聽身後風聲大作,從容不迫拔劍格之。來人也無傷她的意思,兩袖在那劍尖一拂,便後退兩步站定。

來人果然是武英韶,小半年沒見面,他的模樣沒太大變化,隻是神态更老成了,衣着更華麗了,來紫翠山下盯人還挂着鑲嵌仁品靈玉的雲蓋仙亭佩。

“芬芳。”他還是上來就拉路芬芳的手,被躲開之後神情更加急切,“芬芳啊,我在這紫翠峰下等了你一年了,每天守着你卻見不到你,你可知道?”

這話聽得路芬芳莫名其妙。路芬芳說道:“呵呵,想不到武主事貴爲鼎劍閣首席,還要不遠千裏親自來紫翠山下盯人,真是委屈你了。”

“芬芳,你還在生我的氣?”武英韶急道,“不是我不來看你,都是周重璧那惡賊幾番阻攔,連清音仙上也和他沆瀣一氣!”

路芬芳無比陌生得看着武英韶,心裏并沒有太多感覺。武英韶從來都是想不見就不見,一出現就裝深情,反正路芬芳最難的時候他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路芬芳心想,武英韶和夏苕華兩人絕不可能傻乎乎守株待兔半年的,天墉城離紫翠丹房這麽近,他們一定在李靖那裏下了不少功夫,這會子又來裝好人了。

“武主事,我已經離開太素宮了,現在和周重璧一樣是逃犯,你見了我要抓要殺,我絕無怨言。”路芬芳說道,她想快點和武英韶劃清界限,武英韶這般糾纏,她可怎麽抓蘇合呢?

武英韶搖頭歎氣道:“芬芳,師尊從未将你逐出門牆,也從未将你當犯人看待,隻是叫我請你回去!”

“請人便天天在山腳下守着,有這麽請的嗎?”路芬芳擺擺手道,“多謝執劍長老好意,我不想回去。”

**香在香囊中靜靜燃燒着,香霧隔在路芬芳和武英韶中間,如緩緩流淌的銀河。武英韶冷笑道:“芬芳,你怎地如此糊塗?周重璧和師尊之間的恩怨與你無關,他們撕破臉也是他們的事,你爲何要跟着周重璧胡鬧?他不過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你和他在一起能落什麽好!”

“他是過街老鼠,能上紫翠山,你卻不能。”武英韶這樣罵周重璧,路芬芳也不打算給他面子了,“武主事若沒其他事情,咱們就此别過吧,我還有要事在身。”

路芬芳轉身便走,武英韶窮追不舍。這一跑不要緊,路芬芳竟發現此地有許多蘇合香木,樹幹粗細、樹冠形狀全都一模一樣,果然是蘇合的布局!

路芬芳忽然心生一計,她把香囊解開挂在那蘇合樹上,悄悄溜了。武英韶聞了這麽久迷香,一時半會兒應該追不上她,她也不能再去找蘇合妖,便按原路回紫翠丹房去了。

此時月已落,日未出,山中一片漆黑,她悄悄溜回房間,幸得無人發現。她剛剛擦亮燈盞,卻見周重璧正在床榻上坐着等她,臉拉得老長。

“你幹什麽去了?”

“我……睡不着出去走走。”

“還順便熏了點**香哄自己睡覺?”

“嗯。”

“嗯什麽!我白天不是說了不讓你下山的嗎?”

周重璧忽然提高嗓門,吓了路芬芳一跳。他這樣大發雷霆,路芬芳也不高興起來。她雖然不比周重璧經曆得多,但龍潭虎穴都闖過了,就在紫翠山根下走走,究竟有什麽嚴重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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