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苔痕青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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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服心裏不能不冷。能犯下這樣大的疏忽,他亦感到無地自容。在他印象中,陳向兒隻在一個地方有過打滾的動作,那便是在妖風洞。路芬芳停止吸靈,谏珂消失時,陳向兒便跑了進來。緊接着,她就發瘋了。

現在想來,她那并非正常發瘋,是被谏珂附體了吧。

伯服還沒有證據,但不論如何推斷,有時你最不願意接受的那個便是事情的真相。僅憑伯服的力量完全制服谏珂有些勉強,但他偏偏不能把谏珂的存在透露給太素宮。

谏珂一旦身份暴露,定會把珠丘丹爐的存在公諸衆人。到時候風口浪尖上的人就不是谏珂,而是路芬芳了。

所以谏珂的事隻能靠伯服和路芬芳解決。他們已經知道了真相,仍得假裝不知道,先慢慢與谏珂博弈,再找适當的機會,與他決一死戰!

所以接下來的日子裏,路芬芳照舊白天香庫當值,早晚練功;陳向兒除了瘋跑、傻笑,也沒鬧過别的事;不消路芬芳提醒,武英韶主動加固了丹房法陣,之後再也沒有發生過丹藥失落的事件了。

大約平靜了十幾日,月底便是珍珠簾試煉的日子。這次試煉的弟子名叫甯菖,也是夏英喬的徒兒。不過她這徒弟也是挂名而已,功法都是夏英喬二徒弟甯唐教授,夏英喬不過偶爾點撥,他對這個弟子是不甚上心的。

所以到了試煉日,夏英喬不過淡淡囑咐甯菖幾句,命鍾峰弟子甯寄、鼓峰弟子甯煥、與魏英涯一同監考。而監考也不用去珍珠簾,展皓峰斷珠堂有塊“苔痕青玉”,觀此玉石,珍珠簾中一切情形盡收眼底。

夏英喬連甯菖如何表現都不看,擺明了毫不在意,但苕華從來都是熱心腸,定要送甯菖去珍珠簾,順道也叫路芬芳一起去了。

三個人到了珍珠簾洞口,澄雷早已候在那裏等待開啓結界。澄雷看到苕華和路芬芳竟也來了,拱手笑道:“苕華師姐,小美妞,你們也來啦。”

“我們來送一送甯菖師姐。”苕華溫柔得一笑。路芬芳咧咧嘴,心中說道,早晚有一天要你死在我手裏!

澄雷肅然對甯菖拱手道:“師姐,珍珠簾一切準備妥當,您準備好便可進入。洞門關閉起計時開始,闖關時間爲一個半時辰。若師姐遇險,斷珠堂會自動觸發傳送法陣,将您傳送到洞外。”

甯菖謝過澄雷,别過苕華與芬芳,便進洞了。澄雷問道:“你們兩個想不想看甯菖在珍珠簾的表現?”

路芬芳不說話,隻看着苕華。苕華撥了撥耳邊的碎發,臉紅道:“想是想的,隻是斷珠堂隻許監考官進去,咱們想看也隻能等到自己過試煉的時候了。”

澄雷擺手道:“不必,你們跟我來。”他便領着苕華和芬芳來到珍珠簾不遠處的一個小山亭,從乾坤袋中拿出手掌大小的綠玉來。此玉晶瑩剔透光可鑒人,苕華驚呼道:“這玉怎麽那麽像苔痕青玉?”

“就是苔痕青玉。”澄雷敲了敲那銀框鑲好的邊緣,“去年斷珠堂那塊大的苔痕青玉碎了,我就眯了這碎片鑲好,自己拿着用了。”

澄雷還真敢說。斷珠堂那塊苔痕青玉長六尺,寬三尺三寸,據說是砍了一整棵昆侖山琅玕樹,切割樹幹拼接而成的。太素宮在苔痕青玉上施法,專用來觀測珍珠簾中景象,其實琅玕玉本身也是上好的靈石,随身帶着有益修行。

澄雷近水樓台先得月,撿了苔痕青玉的碎片不僅可以偷看珍珠簾内景象,還能吸收靈氣。他也不怕别人議論,随口就說給苕華和路芬芳聽了。苕華并不在意澄雷這小小貪墨舉動,隻催促澄雷道:“試煉開始了嗎?怎麽苔痕青玉一點反應都沒有?”

澄雷将青玉捂在袖子裏笑道:“師姐,她看沒事,你看就是作弊了。”

苕華臉又紅了,忙别過頭去。澄雷拉她道:“我跟你開玩笑呢,珍珠簾機關變化何止千萬,你看了她這場,等你試煉時沒準一個都碰不到。”

澄雷再三勸說,苕華還是背過身去不看,但也不離開。路芬芳拍了拍澄雷道:“啰嗦什麽,快啓動青玉呀!”

澄雷會意,捏訣驅動了苔痕青玉,其上便模模糊糊印出圖像來,緩緩變得清晰,過了大約三十息,已經清楚到能看清石頭的紋路和雜藤的葉脈了。珍珠簾洞中十分空曠,處處是人爲修整過的樣子,看上去一目了然,不像有什麽機關陷阱或妖獸鬼怪。

“這是第一關。”澄雷冷靜道。珍珠簾機關雖每次都由他布置,但試煉者入場時觸發的機關和引出的妖獸都是随機的,澄雷也不知甯菖接下來會遇見什麽。

洞中昏暗,甯菖收攝心神嚴陣以待,心上仿佛壓着塊大石頭。她沉浸在近乎凝滞的死寂中,不知危險何時會從天而降。這種感覺,是場外觀戰的路芬芳等人無法體會的。

兩隻腦袋湊在一齊靜靜看着苔痕玉,澄雷忽然輕聲道:“來了。”路芬芳什麽也沒看到,她腦中想象着雙頭蛇、玄龜、乘黃、白虎,所有在書本上看過的厲害妖怪,卻沒想到洞頂上方竟緩緩降下一個人來。

路芬芳睜大眼睛看去,這個人竟穿着太素宮的道服,上面的紋飾是太極陰陽魚加紫霞雲氣不錯,但這款式路芬芳從未見過;再看長相,這男子相貌雖然普通,但眼神中浩氣如虹滄桑變幻,竟如天神般蘊藏浩瀚星辰。

路芬芳雖不認識他是誰,但覺得他一定是很了不起的人物。難道他是樊逾清掌門?

那男子走到中央,甯菖卻愣住了。她也不認識此人,但見看對方服制高過長老級别,她也恭恭敬敬行了禮。

那男子對于甯菖的行禮并無任何反應,隻是淡淡擡手召喚一把木劍,毫無任何預兆便向甯菖點去。甯菖急急一閃,若不是五鳳錦的裏衣自動彈出防護法陣,她的外衣已經被木劍勾破了。

“甯菖這個地方犯規,扣十分。”澄雷冷靜評道,“珍珠簾試煉不許穿信品中級以上的防具,她這是明知故犯。”

澄雷說話間甯菖已經又接了三招。準确得說,是躲過那人三招。路芬芳自言自語道:“這個人的劍法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但又不完全得像。”

說到這裏,夏苕華終于忍不住湊過來看了,澄雷便把苔痕玉往她那個方向挪了挪。夏苕華點頭贊歎道:“是墨劍訣!這位前輩使得真好,比我師父還好!”

墨劍訣是築基期弟子的必修基礎劍法,算不得多麽高深精妙,但這位前輩竟能将粗淺劍法使出絕世神功的效果來:快劈快削,刺如沖車攻城,劈如築山臨攻,撩如鈎梯爬城,點如穿破壁壘,好一股攻城略地,君臨天下的氣勢。

“有這位前輩在,甯菖師姐的試煉怕要難過了。”苕華歎氣中盡是爲甯菖惋惜之意,她似乎忘了爲現在場中之人不是她而慶幸,“這位前輩到底是誰,爲何我之前從未見過他?”

澄雷專注觀戰,手指放在唇前做了個“噓”的動作。原來甯菖覺得自己在劍法上毫無勝算,便連發五道金火系術法符咒。雷聲響過烈火燒過,那前輩卻如沐春風之中,并未受到任何影響。

“這,這不可能啊。”苕華搖頭道,“即便是執劍長老,不用防護法陣也不可能消解五道符咒的力量。他竟能做到,莫非他是仙身?”

“當神仙了誰還鑽到這山洞裏給她喂招打分。”澄雷嘲諷道,“七十年前,太素宮忘言子肉身成聖後,留了一縷氣息在齊雲山。當時的幾位長老便将此氣息塑成人形,放在玉虛宮内,令弟子們日日參拜。後來不知爲何,忘言子的氣象就被移到珍珠簾,專爲考核弟子之用。”

如此說來,甯菖現在是和一個沒有生命卻具有仙力的影子打,半點勝算也沒有的。路芬芳問道:“這樣比法,甯菖師姐如何才能過關?”

苕華答道:“依我之見,憑甯菖師姐的本事要想過關也不難。既然沒辦法将對方打倒,那隻能從招式上取勝。忘言子用墨劍訣,我便用專克墨劍訣的碎雲訣就是了。”

澄雷呵呵笑道:“聰明。”三個人又專注看起來,甯菖此時已經被打倒在地。澄雷道:“第一關是最簡單的,過關時間不能超過一刻鍾,不然後面的關卡時間肯定不夠了。”

路芬芳看着場中甯菖已經亂了陣腳,一副心如死灰的表情。情況稍有意外便不知如何應對,難怪夏英喬不器重她。此時澄雷和夏苕華仍看得認真,都是在學忘言子的招式。伯服忽然問道:“妮子,你想修劍麽?”

路芬芳點頭道:“我想。老爺子,你說我的資質能修劍麽?”

伯服想了一會兒說道:“打熬筋骨三年再說吧。你起步已晚,修劍可能有些困難。”

其實路芬芳現在并不了解劍修,她隻是覺得刀劍潇灑帥氣,将來若能握一把絕世神兵在手,那将是多麽神奇活現!路芬芳想象着她長劍過去,太素各峰俯首稱臣的樣子,差點真的樂出聲來。

三個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卻聽背後一人硬邦邦說道:“你們在幹什麽!”

澄雷不動聲色将苔痕青玉塞回袖中,轉身對來人道:“小師叔好。”

是武英韶?他來這裏做什麽。路芬芳悄悄觀察武英韶的神色,似乎比前幾日更加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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