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警司聞到飄來的香味,肚子不争氣地咕咕叫了起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折騰了一早上,還沒顧上吃飯。”
柯雨桐掩嘴笑了笑,說:“姚大哥一起吃吧。”到廚房又取了碗筷,見姚警司要接,卻沒給他,指着衛生間說:“先洗手!”
“是的,是的。”姚警司讪笑着點了點頭,進了衛生間。
柯雨桐放下碗筷,看了韓笑思一眼。韓笑思笑了笑,示意她别擔心。
雖然隻和姚警司打過一次交道,但兩人對這位警察叔叔都很有好感。韓笑思那天就想,能和這人交個朋友也是件不錯的事。
不過要說他沒事過來逛逛,順便蹭頓飯吃,恐怕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但應該可以肯定,他至少不是來給兩人添麻煩的。
姚警司洗了手,在桌邊坐了下來。
“喝兩盅不?”韓笑思問道。
姚警司連忙說:“今天不行,我開着車呢。知法犯法可是罪加一等!”
柯雨桐說:“姚大哥,我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
“我叫姚永,永遠的永。”姚警司笑了笑,“怎麽,嫌吃虧了?”
“哪啊,姚大哥你吃菜。”柯雨桐特意多取了雙筷子,拿起來給了幾樣菜放進姚永碗裏。
姚永一邊吃一邊贊,連稱好吃。第一回下廚就有人給捧場,柯雨桐很是高興,又往韓笑思碗裏添菜。
吃了一會,韓笑思又拿出煙來給姚永發上,說道:“姚大哥,你不會是專門來蹭飯的吧。”
姚永點上煙,看着韓笑思說:“是找你有點事。”
柯雨桐心裏一緊,試探着問道:“是趙冉?”
姚永點了點頭,對韓笑思說:“你小子膽子還真夠大的,連趙冉都敢揍。”
柯雨桐連忙問:“姚大哥,你不會是來抓他的吧?”
姚永搖頭道:“哪能啊。就算是,吃了你們這頓飯,我還好意思抓他麽?”
柯雨桐稍稍寬了下心,又給姚永添菜。姚永忙說:“我自己來就好。你放心,我這人從來不會客氣。”
韓笑思苦笑道:“你還挺神的,這麽快就找上門來了。”
姚永笑了笑,說:“這又不難,找個人問問不就知道了。”
“你上我宿舍去了?”韓笑思說着拿過了旁邊充電的手機,撥掉充電器開了機,果然很快就收到四五條短信,都是陸成傑和任濤發的。
柯雨桐問:“他這事麻煩麽?”
姚永說:“說實話,具體情況我到現在還不清楚。你們跟我說說,到底是什麽一回事。”
柯雨桐就把前一天晚上的事說了一遍,姚永聽得直搖頭,又問韓笑思:“你下手是不是挺重啊,趙冉那小子都住院了。”
韓笑思嘿地笑了聲,說:“他那是裝死狗呢。”
姚永很鄭重的說:“這事你可不能瞞我,要不我就是想幫你也沒轍。”韓笑思那晚翻身上橋的動神作書吧給他的印象極爲深刻,他估計這小子身手不會差,要是把趙冉打個半身不遂什麽的,事實可就大發了。雖然從趙冉家的反應來看,這種可能性不太大。
韓笑思說:“他就是胳膊和手腕脫臼了,到醫院安上就沒事了。鼻子上那一下我很有分寸,就是讓他出點血,鼻梁骨指定沒事。”
姚永聽他說得輕描淡寫,心中極爲驚訝。這倒不是因爲他打了趙冉,而是他所采用的手段。沉吟了一下又笑了起來,說:“這麽說趙冉這個虧是吃定了。”
柯雨桐見他幸災樂禍的樣子,又是奇怪又是好笑,問道:“姚大哥,你跟趙冉有過節?”
姚永闆着臉說:“胡說!我是人民警察,跟任何人都沒有私怨。”說着又笑了,“隻不過看到有些人倒黴,心情比較愉悅。唉,今兒個要不是開車,肯定跟你喝幾杯。”
他這樣子是擺明了不待見趙冉,柯雨桐雖然好奇,卻不好再追問。
姚永又對韓笑思說:“不過我還是要說你,沒事别跟人打架。趙冉這事雖然不大,可要是把你拘留十天半個月的,最後誰吃的虧大一點?”
韓笑思心想他說的也是實情。隻要打架傷人的情況屬實,處以治安拘留,根本算不上以權謀私、濫用職權。雖然不能把自己怎麽樣,虧總會吃一點的。
要是趙冉再狠一點,買通兩個警察,把自己铐進去先揍一頓并非沒有可能。或者铐在暖氣管子上蹲一晚上,那種滋味也絕對不好受。隻要身上沒留下明傷,找來律師也恐怕不管用。
韓笑思雖然心裏還有小算盤,自忖能應付這種麻煩,這時卻不方便說,笑了笑對柯雨桐說:“我得謝謝你!”
“謝我幹什麽?”柯雨桐有點莫名其妙。
韓笑思說:“要不是你那天演的那一出,咱們就不會認識姚大哥。那樣的話恐怕我這會已經被關進去了。”
柯雨桐雖然不笨,終究是社會經驗差了些,對于一些陰暗面認識不到,聽他這麽一說,仍然隻是似懂非懂。
姚永說:“還真讓你說着了,今天我本來是休假的。”
他今天早上起來,發現天氣熱是熱,卻不那麽悶了,便想出去活動活動,約了幾個朋友準備去水庫釣魚。正準備出發,手下小劉打來電話,給他彙報了個情況。
小劉名叫劉海濤,柯雨桐跳橋那天晚上,跟着姚永的兩個人裏就有他一個。他早上去上班,沒多長時間接到上面的電話,說有一個叫韓笑思的學生把建委副主任的兒子趙冉給打了,讓他帶幾個人去查一查,把那個學生帶回來拘留幾天,給他點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