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三十六歲,身體已經開始走下坡路。”雷叔面無表情地說道,“而你才二十二歲,就算你保持現在的水平,總有一天能打倒我。”
韓笑思知道自己根本無法改變雷叔的主意,長歎一聲,說:“行了,我今晚就上吊去。”
“上車吧,我送你。”對于韓笑思的死亡威脅,雷叔就跟沒聽到一樣。
韓笑思郁悶地上了車。雷叔把車倒出了巷子,開上了馬路,說:“你今天能用太極勁來化解我的拳勢,很不錯。但你的力量和反應,又退步了。”說着很有深意地看了旁邊的韓笑思一眼。
韓笑思翻了個白眼,說:“你有什麽話就一口氣說完吧。”
雷叔說:“女人和酒,你還是少沾點吧。不然恐怕在我死之前,你都沒有機會了。”
韓笑思心頭苦笑,雷叔又怎麽會知道噩夢對他的折磨。女人他可以不碰,但沒有酒精催眠,幾乎無法入睡。安眠藥之類的東西他倒是試過,對身體的傷害更大,而且那類東西會嚴重影響到神經系統。
韓笑思靠在椅背上,說:“你的主意就不能改改麽?”
雷叔說:“那你的主意又能不能改呢?”
韓笑思沉默了。
車子開到小區門口停了下來,韓笑思打開車門,聽到雷叔說:“你有時間的話可以找我談談。”
這話也不知道聽過多少回了。這次韓笑思想了想,說:“好吧,到時候我找你。”
上樓的時候韓笑思仍然覺得胸口疼得厲害,四肢也有些酸軟無力。
十年前跟雷叔學習格鬥的時候,對方恐怖的身手在他心中造成了極大的震撼。十年後的今天,他能跟釘子這種特種兵出身的人打個平手,全是雷叔的教導之功。當然,如果真刀真槍的拼殺,他跟釘子還是有極大差距的。畢竟殺人和打架不能混爲一談。
但是他卻仍然不是雷叔三拳兩腳之敵。或許雷叔現在的身手已經不如全盛之時,但對韓笑思來說,卻是沒有什麽區别的。
韓笑思搖搖晃晃地上了樓,到了門口摸鑰匙時才省起,出來之前留給柯雨桐了。正四下打量看有什麽東西可以用來開門時,門倒自己開了。他一言不發的進了屋,往沙發上一倒,觸動了身上的痛處,忍不住咧了下嘴。
“怎麽了?”柯雨桐關上門問道,“似乎不大高興啊?”
韓笑思沒好氣地說:“廢話,換了你讓人揍了一頓,高興得起來麽?也難說啊,弄不好你是個受虐狂呢。”
“你打架了?”柯雨桐聞言一驚,倒沒怪對方又拿話來刺激自己。
韓笑思咧了下嘴,說:“不是打架,是挨揍。”三兩下就被雷叔給收拾了,要說兩人是打架頗爲勉強,說是挨揍還是比較貼近事實的。
“是林洪?”柯雨桐皺眉問道,然後搖了搖頭,“他應該不會那麽做。”
“看來你很了解他嘛。”韓笑思瞥了柯雨桐一眼,“人生難求一知己啊,好好的幹嘛分手啊?”
“關你什麽事。”柯雨桐哼了一聲。
韓笑思也哼了一聲,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再和她糾纏,否則沒事可能都會整出事來。從沙發上起身說:“我要洗澡,你也該睡覺了。”
柯雨桐見韓笑思身上有不少灰土,似乎真是被人打了,說:“你被打傷了麽?讓我看看。”
“隐秘部位,不方便。”韓笑思說着拿了幹淨衣服進了衛生間。脫了衣服見胸口和肩頭各一塊烏青,不禁又對雷叔生出一肚子牢騷。
他洗完了澡,全無睡意,晚上吃飯時喝的那些酒早就散光了,于是又弄出壇女兒紅,一邊自斟自飲,一邊往身上青紫的地方擦紅花油。擦了一會猛一擡頭,見柯雨桐在卧室門口探出個頭,說:“你怎麽還有偷窺的嗜好?”
“我幫你吧。”柯雨桐走過來要拿茶幾上的紅花油。
韓笑思一把抓起那瓶紅花油,說:“不行,你手上沒勁。”
“你沒試怎麽知道?”
“我不想被你占便宜。”
柯雨桐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說:“就你那排骨身闆,當我稀罕麽?”
韓笑思聽到這話不由一怔,她學得倒挺快的嘛!扭頭見柯雨桐臉上帶着促狹地笑容,似乎很是得意。
柯雨桐見韓笑思隻是看了自己一眼,便又低頭在胸口使勁搓了起來,倒有些意外。這兩天沒少被他挖苦,以他的性子,怎麽就沉默了呢?如此一來後續招數就全然沒用了。忍不住問:“你怎麽不說話啊?”
韓笑思頭也不擡地說道:“多謝你的誇獎。”
“敢情這兩天你一直在誇我呢?”
“你以爲呢?”
“那可要多謝了。”
“不客氣。”韓笑思收起紅花油,“我要睡覺了,晚安!”
柯雨桐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最終隻吐出兩個字:“晚安。”轉身進了卧室。
韓笑思拿起酒壇,一口氣幹下去一大半,終于有了些昏昏之意。
他這一覺仍然隻睡了兩個小時多一點,便從噩夢中驚醒。看到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心中極爲煩躁,又到衛生間沖了半會,心緒才慢慢平複下來。
出來時見卧室門開着,想起前一晚在柯雨桐旁邊睡的那個好覺,不由有些心動。
是不是在她旁邊,就能安穩入睡,并且不會做那個噩夢呢?
這個念頭實在太誘人了,就好像饑餓的人見到美食,色鬼看到美女一樣,簡直讓韓笑思無法抗拒。在這種意識的驅動下,他輕輕走進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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