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斷後?”宋益清聽出了淩蘭未盡之語。
“還想一路保你們回去?”淩蘭挑眉,“戰功可不是那麽好得的,但這卻是你們唯一一次靠自己能力撈足戰功的機會……”
話音剛落,淩蘭的身影就來到了宋益清的身邊,她拍了拍宋益清的肩膀,輕輕地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你也不想這麽灰溜溜地回家吧……”
宋益清剛想回答,就看到淩蘭的身影慢慢在他的眼前消失,最後無影無蹤,好像對方的來到,隻是他的幻覺。
宋益清差點氣暈,這混蛋,丢下一句讓他心癢癢的話,就不負責任跑了,還沒見過這麽不負責任的指揮噶。
可就如淩蘭說的,他的确不想這麽灰溜溜地回家,他想挺起胸膛站在他爺爺面前,他父親面前,他那些看不上他的兄弟面前。
宋益清嘴裏忍不住啧了一下,就這樣,他被淩蘭那混蛋蠱惑加入了這次瘋狂的行動,幸虧那混蛋還算有點良心,給他們的探查小隊裝上了他們最先進的雷達探測儀,讓他們有驚無險地躲過海利亞的搜查,總算越過了海利亞的第一道防線。
“團長……現在我們怎麽辦?”來到預定的地點,最前面的探查隊員不知道要幹嘛了。
“怎麽辦?就地休整,等待淩指揮官那方面的通知。”宋益清沒好氣地通知所有人,他們算是完成偷渡任務了,接下去就等淩蘭他們的消息,究竟能不能成功攻破這其中一座基地了。
作爲一起行動的兵團團長,宋益清并不知道淩蘭此行目的是那座基地,應該說,所有一起行動的兵團團長都不知道,除了淩蘭自己。
淩蘭此時,與250機甲團的03、08兩支小隊,已久守在愛蘭号前不遠處的山坳處有兩個小時。
“愛蘭号戒備森嚴,防護罩十分穩定,這兩個小時内,巡邏戰隊半小時一波,巡邏時間一小時,每次24架機甲,數字沒有變化,時間也沒有延誤過……”韓繼軍将愛蘭号這兩小時内的情況都一一記錄下來,想找出可進攻的機會。
“時間上有一點誤差,恐怕就會被基地追查原因,想利用巡邏戰隊潛入,并不可行。”韓繼軍緊皺眉頭,他知道海利亞基地的防禦一點很嚴密,可沒想到竟然會這麽嚴密,一點漏洞都不給他們。
“潛入這件事,你們不用考慮。”站在他一邊的淩蘭淡淡地道。
“團長?”所有人驚愕地看向淩蘭。
“潛入由我負責。”淩蘭指着飛出基地巡邏的又一支戰隊,說道:“而你們,考慮的是,能不能在這座基地雷達搜索外圍外,三分鍾之内将這些機甲解決。”兩者數量差不多,想要在這麽短的時間中吃下這支巡邏戰隊,并不是那麽容易的。
齊隆聞言雙眼頓時眯了起來,心中開始盤算,他們能完成這個任務的概率是多少。
劉福榮帶着02小隊在約定的集合點集合其他八個兵團,而與淩蘭行動,則是齊隆與韓繼軍這兩支戰隊。
“交給我們吧,老大。”齊隆用力地捏了捏自己的拳頭,雖然很難辦到,但他不能讓老大失望了,一定要完成這個任務。
“那好,一個小時之後,你們24架機甲做好僞裝,我會讓這座基地通過你們的申請!記住,機會隻有一次。”淩蘭雙眼認真地看着齊隆韓繼軍這些隊員。
愛蘭基地雖然變成了一個後勤基地,但裏面看守的兵團也不少,最少估計也要有20個兵團,一旦被這些兵團發現他們的侵入,就算能力再強,他們也無法在重圍之下,護着物資殺出這座基地,所以,齊隆他們不能失敗。
“進入基地之後,徹底清理一切看到你們的敵人,決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洩露你們的可能。”淩蘭冷酷地道,爲了所有人的安危,他們必須學會殘忍。
“明白!”二支大隊隊員聞言心中一緊,自家團長充滿血腥的話語,就知道,一旦進入基地,他們面臨的将士一場屠殺。
淩蘭雙目冷冷地掃射了一圈,發現所有人都有了覺悟,包括齊隆與韓繼軍。相比其他隊員,淩蘭更擔憂齊隆與韓繼軍一時之間無法适應這種屠夫的角色,現在看來,是她太小看她的小夥伴了。
放下心來的淩蘭這才揮手示意二支隊伍行動,同時,她的身體悄然地消失在原地。
齊隆看向親赴敵營的老大,眼中戰意濃濃,他吸了一口氣,低聲命令道:“行動!”
就見二十幾個人影突然竄入山坳後方,很快一架架機甲,悄悄地退出了山坳,遠遠地吊在了那支巡邏戰隊的後面。
半個小時過後,基地彈射口又張開,一架跟着一架機甲從彈射口彈射出來。
“今天,好像有些迷霧。”某架機甲的機甲士,感覺屏幕有些模糊,便嘟嚷了一聲。
“不是很正常?現在都接近傍晚,太陽光線不強,有些霧氣很正常。别忘記我們基地下面有什麽……”另一個機甲士不以爲意地道,因爲有個天然冰窟,有時候,早上與晚上,就會出現這種霧氣現象。
“最近太熱,好久沒看到這種情況了。”那位機甲士恍然道。
“别多話,盡快完成巡邏任務,我們好回去休息。”他們的隊長制止隊員們的胡亂聊天,一天的巡邏任務,雖然中間有休息時間,可高度緊張,還是會讓他們精神十分疲憊。這位隊長隻想如何完美結束今日的任務,而不想去關心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天氣情況。
“是,隊長!”隊員們不敢再聊天,便停止了閑聊,專心操控機甲向他們巡邏的位置飛去。
“領域化雖然變化無形,可卻不能真正做到無聲無息,氣态,我還不能做到真正肉眼看不到……”淩蘭已經發現她水元素三種形态的轉換,特别是氣态上,還沒那麽完美,應該說,隻能做到水形态的極緻,氣形态的臨界點。
“幸虧,海利亞從沒想過會有領域強者入侵,否則,隻要安裝能量反應測探儀,我就無法這麽容易潛入基地了。”淩蘭心中暗慶。
“奇怪!”機甲庫中一個後勤兵狐疑地摸了摸頭。
“怎麽了?”另一個後勤兵不解地問道。
“沒什麽?可能是我的錯覺吧。”後勤兵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得搖頭不語。他隻是覺得機甲庫空氣好像清新了一些,可看到身邊的戰友沒什麽感覺,就以爲自己弄錯了。
淩蘭繞過機甲庫,來到JMC工作間,身影慢慢浮現出來。
JMC中海利亞的女兵們正在談笑風生,根本不知道厄運即将降臨在她們的頭上。
其中一個女孩,似乎感覺到了什麽,她猛地回頭,就看到一個穿着并非海利亞軍服的軍人正看着她們,看到她看了過來,對她微微一笑。
那笑容太迷人,讓她似乎看到了天堂的天使……
“安睡吧!”輕輕柔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滿足地帶着笑容陷入了沉睡……
淩蘭收斂了笑容,原本的溫暖消失的一幹二淨,隻有無限的冷意:“小四,掌控基地。”
“是,老大!”小四馬上領命,很快,小四掌控了整個JMC系統,然後又掌控了愛蘭基地主腦。
淩蘭看着一室帶着滿足笑容,卻七竅血流而亡的所有海利亞女兵,神情帶着一絲怔忪,當年,聯邦被敵軍制造了慘痛的JMC血案,現在,卻由她來制造另一起JMC慘案,可是,爲了聯邦基地那些拼命想活下去的軍人,她必須這麽做,沒有可選擇的餘地。
“就讓我送你們最後一程,質本潔來還潔去!幹幹淨淨地離開這個污垢的世界吧!”淩蘭伸出右手,輕輕地道:“冰封世界!”
就見所有女兵都變成了冰雕,淩蘭一個響指,所有冰雕崩裂開來,化爲晶瑩的微粒,最後消失在空氣之中,再也沒有留下一點痕迹。
淩蘭看了這一間已經一塵不染的JMC工作室,毅然而然地轉頭離去,她還要在這一個小時的時間裏,盡可能地解決更多的敵人……
愛蘭号的屠殺正在悄然的進行,而在營地中休息的各大兵團卻并不知道這一切。
基地指揮官此時愛自己的住所與基地多位兵團團長進行聚餐交流活動,對已經勝券在握的他們來說,好好慶賀一下那是理所應當的事。
“在我們東部,聯邦就隻有一座基地在做殊死抵抗,可惜,總指揮官不肯馬上解決他們,否則,瞭望角星早就是我們海利亞的國土了”指揮官拿着酒杯對身邊的團長們酒興大發地高談闊論。
“總指揮官那裏肯定有什麽安排,可惜我們下面并不清楚。”其中一個兵團長回道,他喝了一口紅酒,歎了一口氣,“不過,沒徹底讓瞭望角星成爲我們的國土,我這心啊,總有些不安穩。”
“是啊,華夏聯邦軍人的韌性可是衆所周知的,就這麽放任,萬一……”另一個兵團長想着與他們交戰數十年的老對手,心中有些犯怵。
“别亂說。”指揮官怒瞪一眼,在這個馬上大獲全勝的局面下,說這種話,若是被有心人聽到了,他們絕對讨不了好。
“對不起,我喝醉了,爲我們海利亞即将到來的勝利,cheers!”那位兵團長知道自己失言了,連忙高舉酒杯喊道。
“爲了勝利,cheers!”所有人都舉杯相碰,氣氛一下子又變得熱烈起來。
這時候,就聽到一個清冷陌生的聲音,在他們身後幽幽響起:“爲了勝利,的确要幹了這一杯!”
所有人愕然轉頭,就看到一個穿着聯邦制服的年輕軍人,他似笑非笑,手中握着一隻倒着紅酒的晶瑩酒杯,正向他們舉杯示意。
“你是誰?”指揮官愕然驚呼,然後反應過來:“護衛,護衛……”
就看到四周已經發現異樣的護衛隊,沖了過來,剛想拔出光束槍射擊的時候,就見淩蘭左手手指猛地一彈,就見那些護衛突然碎裂開來,變成了一攤血水肉泥,這可怕的一幕讓現場所有軍官,都臉色蒼白。
淩蘭這才嘲諷地看向指揮官,淡淡地道:“别喊了,沒用的,他們救不了你們。”
指揮官這才發現,他們的酒會,四周竟然布滿了無數細絲,就連他們自己身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這些細絲給纏上了。他突然反應過來,那些突然變成肉泥血水的護衛,恐怕就是被這些細絲誅殺的。
指揮官也是個見識多廣的人,馬上臉色青白地道:“領域強者!”
爲什麽一個小小的海利亞戰場會有領域強者出現?這種存在幾乎與皇級機甲師差不多的級别,原本就被限制進入戰場的,隻是領域強者是各國約定俗成的體現,而非像皇級師士神級師士那樣,被明确寫入了人類共同宣言。當然,爲了防止領域強者的入侵,一些重要的基地都有能量反應探測儀來監測防備領域強者,可愛蘭号一直是二級防禦基地,現在也是個普通的後勤物資儲存點,還不具備等級擁有這種儀器,這也是淩蘭能悄然無聲入侵的原因。
事實上,淩蘭最終選擇愛蘭号,的确也因爲是它的等級還不夠高!這一切,都得感謝小四在衛星未中斷前在海利亞各大基地亂竄的結果,讓淩蘭準确知道各大基地的防禦等級。
“請問,你是誰?爲何來我們基地?”基地指揮官畢竟是指揮官,心理素質絕非普通軍官可以比拟的,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不用演戲了,我是什麽人,你能不清楚?”淩蘭冷冷一笑,左手手指猛地一扯,原本還有些寬松的細絲,突然根根繃緊,将這些軍官緊緊纏住,再也動彈不得。原本還想悄悄聯絡各自兵團的兵團長,頓時沒有了一點行動能力。
“你真小心。”看到各大兵團長送來失敗的眼神,基地指揮官頓時苦笑起來,原本還想博對方年輕,做事不穩當,想用話來穩住對方,讓自己手下找機會聯絡上援軍,卻沒想到被對方直接識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