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大霍震宇已經與我約定,三年後,在二十三軍了解此仇。”淩蘭神情淡然地告訴了她與霍震宇的約定。
聶峰銘點頭道:“老大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三年後,我在二十三軍等你。”聶峰銘又深深地看了淩蘭一眼,接着又道,“但,我還是要說一聲謝謝。”
淩蘭愕然,自己下狠手讓他錯失了一年寶貴時間,爲何聶峰銘還要向她道謝?
“若不是你,霍老大不會臨時改變主意,報考二十三軍,我們戰隊可能就此四分五裂,而現在,我們戰隊都考入了二十三軍,能與兄弟們繼續一起戰鬥,我,又要感激你當初的那一下狠手,所以,謝謝!”聶峰銘認真地道。說完這句便頭也不回地越過淩蘭,登上了二十三軍的軍艦。
聶峰銘的話讓淩蘭内心震動不已,說實話,聶峰銘去年做的事情,讓淩蘭心存鄙視,認爲這人太差勁,現在看來,是她短視了。
人無完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與偏向,對自己厭惡的人,就算下狠手,也不認爲自己有錯,對自己愛戴的人,怎麽付出都認爲是對的……既然如此,她又有什麽資格去判定對方的錯與對?
她深吸一口氣,擡頭看向空港上空一望無際的星空,心中空靈一片,就好像一直籠罩她心中的那層薄霧消失了。她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提起右手輕輕按住自己的胸口,感受心髒堅強的跳動節奏。
做人做事,沒有所謂的對與錯,隻有值得與不值得!所以,我以後要遵從自己的心,心想怎麽做,我就怎麽做。
“這是什麽道?”腦海中,突然響起一号導師冰冷的聲音。
“是我自然而然要走的道,也是我自命的霸道。”淩蘭眼神閃亮,再無建立道之初的迷茫。
“它的根本是什麽?”
“心,無論聖道,王道,殺道,鬼道……一切的道,都抵不過一個心,一個心甘情願。”淩蘭斬釘截鐵地道,“不用強求,不用隐忍,不用悲苦,不用難舍,我想我要所以我做,就這麽簡單。”
淩蘭心念所動,就聽到咔的一聲,一直禁锢她身體與内心的屏障破裂了,原本被淩霄硬壓制下去的氣勢,此時終于真正順從地與淩蘭的身體相融相合……
淩蘭身邊的齊隆等人,隻感覺淩蘭站立的地方,氣勢一閃而過,随即就再也感覺不到淩蘭的存在。這意外的一幕讓他們十分緊張,紛紛散開,将淩蘭圍住保護起來。
齊隆等人的異動,也驚醒了周圍淩天機甲團的團員們,見狀紛紛組成無數人牆,一層又一層地将淩蘭圍在最裏面。
二十三軍軍艦上,此行的指揮官在監視器中看到這一幕,眼神微微一眯:“是體術突破了嗎?竟然連我都看不出他的真正等階……而且在軍校中威望也很高,讓數百人自發行動保護他。真有意思,這個人必須要記下來,希望下次來迎接的時候,會有他。”
送走了五年級的學長們,淩蘭他們又恢複了緊張的學習,這段時間,淩蘭加大了對齊隆等人的魔鬼訓練,洛浪據齊隆之後,第二個成功晉級特級師士。
不僅如此,淩天機甲團其他戰隊也傳來了好消息,武炅與李英傑幾乎同時晉級特級師士,這兩人看到淩蘭小隊每個隊員一直瘋狂的自虐訓練,深深觸動了他們,于是帶着自己的戰隊,厚臉皮地跟在淩蘭小隊後面訓練,怎麽趕都趕不走。
武炅是個聰明人,淩蘭小隊能接二連三這麽快速地晉級特級,肯定對方的訓練有奧秘,他跟着一起訓練,一定會有好處。
李英傑雖然沒武炅那麽聰明,但李英傑卻知道,跟着武炅做絕對沒錯,武炅既然這麽厚臉皮地跟着淩蘭小隊訓練,他當然也要緊跟。
不得不說,這兩人打的主意十分正确,淩蘭虐遍小隊隊員之後,看到兩人渴望的眼神(武炅李英傑悲呼,那不是渴望的眼神,那是被吓到驚懼的眼神好不好),便大發善心地讓他們下場,狠狠地虐了一把,讓他們差點沒力氣從訓練室爬出去。
這同甘共苦的遭遇,讓武炅與李英傑感情急劇升溫,原本互看不順眼的兩人,最後已經相互攙扶地離開訓練室。
就這麽被虐了兩個多月,武炅與李英傑先後晉級了特級師士,與他們原本預計三年級才能晉級的時間大大提高了近一年,嘗到美好滋味的兩人,再也不肯離開了,于是三個戰隊彼此之間格鬥訓練,以及戰隊之間大混戰,因爲淩蘭戰隊戰力強勁,武炅與李英傑戰隊最後總會攜手對抗淩蘭戰隊,因爲淩蘭不出戰,淩蘭戰隊雖然隊員實力略勝一籌,但人數缺少一半的他們,最後還是輸多赢少。當然輸了之後,等待他們是更恐怖的地獄訓練,這也讓淩蘭戰隊每次戰鬥的時候,都表現的極爲瘋狂,這也觸動了武炅李英傑戰隊瘋狂的反擊……
這種接近實戰的瘋狂對抗,讓三隊每個隊員的實力蹭蹭蹭地往上漲……春來秋去,二年級後半截的學習生涯就在大家學習訓練格鬥中安靜度過……
“哇,這就是第一男子軍校嗎?好大啊!”剛剛進入第一男子軍校的新生,其中一隊,一個娃娃臉少年一邊浏覽着軍校的風景,一邊驚訝這所軍校大的就如一座城市,瞪大眼睛被吓到了摸樣,配上那張娃娃臉,着實有些可愛。
“隊長,我太興奮了,沒想到,我真的考入第一男子軍校了。”娃娃臉一臉夢幻,似乎還沒從接到通知書的幸福中蘇醒過來。
“陶小淘,你能不能給我安靜一下。”身邊一個有些頹廢的少年,聽到娃娃臉咋咋呼呼的聲音,感覺有些頭疼,忍不住扶着額頭制止道。
“言無憂,難道你不興奮?這可是第一男子軍校,那個去年,在機甲大賽拿走了總積分的一半還多的第一男子軍校啊,它可是甩開後面幾家軍校2萬多積分,這積分更是打破淩霄大将參加的那一屆……”
有人答話讓陶小淘更加興奮了,言無憂一臉被打敗的摸樣讓身邊一位俊朗少年失笑起來。
“容自若,你也認同我的話,是不是?”陶小淘看到容自若笑出聲來,馬上像隻小倉鼠一樣跳到他的身邊問道。
容自若看到自己被纏住了,頓時無奈苦笑扶額,心中後悔爲何要笑出聲來,陶小淘這小子,一旦被纏住就脫不開身了,而且他——實在是個話唠。
“呐,你快回答我啊,容自若,自若,自若,自若。”陶小淘開始念經起來。
“小淘,你别纏着自若了。”容自若身邊一位美少年臉上露出一絲心疼,忙勸阻道,“否則,隊長就要生氣了。”
“花晴心,你這娘娘腔的話,我可不相信。”陶小淘根本無懼花晴心的威脅。
“閉嘴!”一位正在沉思的冷峻少年,被陶小淘的聲音給驚醒了,他不滿地瞥向陶小淘,冷言制止道。
陶小淘身體猛地一僵,頓時垮下了臉,讓花晴心掩嘴偷笑起來。陶小淘恨恨地瞪了對方一眼,這才苦着臉回道:“知道了,隊長!”隊長的眼神好冷酷,小淘好怕怕啊。
冷峻少年身邊站着一個滿臉笑意的少年,他瞥了一眼正向他請求的陶小淘,心中好笑,又不忍見對方這幅可憐相,于是便開口說道:“淩逸,小淘也是太激動了,你就繞他這一次吧。”
淩逸狠狠地瞪了陶小淘一眼,這才說道:“天歌,第一男子軍校可不是我們待的那所童軍學院,它可是整個聯盟天才的集齊地,裏面強手如雲,小淘這種咋咋呼呼的性格,很容易惹麻煩,爲了他好,他必須收斂一點。”
被喚天歌的人,姓易,是他們這夥人的軍師,聽到淩逸這麽說,易天歌感覺很對,于是便道:“淩逸你說的沒錯,小淘,現在給我閉緊你的嘴巴,再多說一句,就讓隊長狠狠操練你。”
陶小淘聞言,身體猛地抖了抖,隊長的操控太恐怖了,他可不想嘗試,于是猛地點頭,爲了表達他的決心,更是誇張地掩住自己的嘴巴,表示自己一句話也不說。
解決掉咋呼的陶小淘,易天歌倒是想起一件事,他看向淩逸問道:“淩逸,以前你拼命訓練,就算弄的遍體鱗傷,都要提高自己的實力,問你爲什麽那麽拼命,你回答我說,你要追逐一個人,争取有機會站到他的身後……”
易天歌的話讓淩逸眼神閃動,流露出一絲懷念,一絲痛苦,一絲渴望,更多的卻是堅定。
“嗯!”淩逸肯定了易天歌的話,這聲音從喉嚨深處傳出,竟然有絲沙啞。
“那你現在可以跟我們說,那個人是誰嗎?”易天歌終于問了出來。
易天歌的話讓其他人都看向了淩逸,淩逸隊長爲了追逐一個人,拼命訓練自己這件事,小隊其他五人都知道,隻是淩逸隊長一直不肯說對方是誰,最後被他們逼急了,也隻肯說等他們考入第一男子軍校再告訴他們。
淩逸沉默了幾秒,他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回道:“去年機甲大賽,你們還記得帶隊的人是誰嗎?”
易天歌點頭笑道:“當然知道,因爲帶隊的不是衆望所歸的王牌師士喬霆,而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二年級生,叫淩蘭,我曾說真巧,與你同姓呢。”
易天歌說到這裏,突然想到了什麽,他笑容瞬間消失,臉色凝重道:“難道,就是那個淩蘭。”
淩逸認真嚴肅地點了點頭,表示易天歌說的沒錯。
“姓淩,難道那個淩蘭是隊長你的哥哥?”陶小淘忘記自己不被允許說話,他放下掩住自己嘴巴的手,驚訝地道。
此時沒有人有心思管他,淩逸苦笑搖頭道:“怎麽可能呢,我怎麽配做蘭少的弟弟呢。”
看着隊員們滿臉的好奇,淩逸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其他人之後,便繼續說道:“接下去這段話,原本不能告訴你們的,但你們是我信任的兄弟,我相信你們,話隻說一遍,你們聽了之後,就給我爛到肚子裏。”
隊員們紛紛點頭表示明白,淩逸的話讓他們感動萬分,幾人的心比以前更加貼近,願爲知己者死正是他們此時的寫照。
“蘭少,是我們淩家的家主,而我是蘭少的死士。”淩逸終于說出了他的身份,一直隐瞞自己身份,對隊員們有負疚感的他,當這句話說出口,心頭頓時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