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們是兄妹,所以知道。
就是這麽簡單。
“話說完了,趕緊上車,你既然回來了,得去謝恩。”
“謝恩?”範澤熙進了馬車就沒樣子的躺下了,“明個再去吧,你看這太陽多大。”
“而且,老頭子肯定已經代替我謝恩了,我又何必進宮?”
“不過我倒是聽說你弄了勞什子的送子水,京裏好些人家的夫人喝了這水真的有孕了,我好奇得緊,帶我去瞧瞧。”
顧今夕原也沒打算讓範澤熙進宮謝恩,要謝恩,也得明天,現在嗎……
總得做足樣子,做足一個不尊禮教讓大舅舅頭疼不已的兒子模樣。
不尊禮教自然也是不在意這些虛禮,得讓他們偉大的皇帝陛下感受足了,三年之後若是真的悔婚,也讓皇帝陛下有所準備。
“我也是好奇。”顧今夕不再提這事,順着範澤熙的話道,“十分有趣,不過想想,弄清楚有什麽用,難道奇貨可居用來發家緻富?”
“倒不如讓送子廟再立起來。”
“我們也好方便行事。”
“這廟都要成了藏污納垢的地方了。”範澤熙躺着翹着腿,毫不在意的吐槽。
顧今夕掃了眼範澤熙,道,“這可放心,我雖然有心利用送子廟的名聲,但也不會像江南那尼姑庵一樣,”
“明面上是佛門清靜之地,暗地裏卻是做男盜女娼之事。”
範澤熙一聽這話不對勁,一個回神想起自己說了什麽,不過倒也沒什麽大錯,他家妹子可不是小心眼的人。
“走,去送子廟,我還真是好奇上那泉眼了。”
範澤熙在外行走,不是靠祈禱諸天神佛保佑,而是真才實學,故而對于送子水這種神乎其技的東西好奇,又擔心是不是誰在背後下套子,套了他妹子。
人無完人,他妹子雖然謀慮無雙,一個計策不煩兩人,收了萬勇國的地盤,敗了甫岐國,結盟東瞻國,給山戎國醒醒腦。
雖然說那兩年戰火紛飛,山戎國一直沒有動作,而解釋得過去的是山戎國名下也有屬國,那些屬國每年都有進貢糧食,倒是讓他們無話可問。
隻能捏着鼻子認了這事就是一巧合。
萬勇國早就有心謀逆,看純平公主嫁過去給捆縛就知道了,而且純平公主病得嚴重,最後還是沒救回來。
誰都會說萬勇國是故意伏低做小,娶回公主之後妄圖将公主作爲人質威脅豐萊國。
而甫岐國,大概就是瞧着豐萊國内憂外患,來插上一腳,沒想到最後戰敗,自己面子裏子丢得精光,最後還要送公主來和親才求得太平。
顧複振三進三出七争關的事,這幾年都不會平靜下去了,也成就了顧複振的一世名聲。
要知道就算是老國公也沒有三進三出七争關的記錄。
話扯遠了,顧今夕和範澤熙說着江南的事,沒多久就到了沁陽山。
自從有了送子廟裏的送子水,沁陽山再也不是逢年過節的時候熱鬧,那山道兩旁的小販是越來越多,半山腰的街道越來越熱鬧。
經常能看到外來在這裏住着,爲得就是搶到送子廟每日的名額。
下了馬車,顧今夕和範澤熙慢慢從山道上去,兩人或而無話,或而指着沁陽山某處笑,沒多久就到了山頂。
送子廟的位置并不算太好,不過因爲香火盛,不知不覺就擴大了,算起來它立起來也不過半個多月的樣子。
門口排着長隊,還有那些小販,吃的喝的,靠着送子廟是生意興榮。
看着這繁盛的樣子,範澤熙砸吧着嘴巴,道,“想瞧個鮮,但是連門都進不去。”
不過作爲翻牆老手,範澤熙自然是不會走大門,樂颠颠的逮着顧今夕翻牆去了。
“兄長,雖然正門廟門我們進不了,但是我們可以從後門進去。”
被範澤熙強制拉着翻牆進來的顧今夕面色微冷,無力吐槽道,“而且送子廟香火鼎盛……”
“都翻了,不要講究這些了。”範澤熙随意道,“走,去看看送子水。”
“送子水還是晚上來看吧,這送子廟還是有其他名堂的。”
“什麽名堂?”範澤熙挑眉,頗爲好奇道,“難不成有地道不成?”
“還真是被兄長猜對了,送子廟的确有一個地道,地道口隻是并沒有封嚴實,但是下去之後,卻有一個斷龍石。”
“斷龍石!”範澤熙提了興緻,道,“難道是……”
斷龍石,據傳爲古代帝王陵寝、高士墓穴之護壁,墓主一旦安葬妥當,既會有人放下斷龍石。斷龍石重達千斤,一旦落下,墓門既閉,自此陰陽兩隔。
若真是斷龍石,那麽這送子廟就是另有玄機。
“是兄長所想的斷龍石。”
“斷龍石可是号稱斷絕陰陽的,難道這下面埋着哪位大賢者?”
“無從得知。”顧今夕領着範澤熙往倉庫地道走去,“楊之水已經在研究。”
“楊之水?”範澤熙眉心一跳,“那個盜墓高手?”
“是他。”顧今夕渾不在意道,“送子廟的水井是他做的。”
以假亂真,誰都看不出來,何況那井,的确是用定帝時期的青磚做的。
“他可是倒了不少皇帝陵。”範澤熙道,“我聽說他前幾年正在找定帝的烈陵,不過沒找到。”
定帝的烈陵……
顧今夕想起被她藏起來的傳國玉玺和定帝随身的玺印,罷了,現在還不是拿出來的時候。
“定帝的烈陵,多少人想去找,可每一個是找到的,說不定是假的。”
假得是指末帝将傳國玉玺放進了烈陵裏,反正誰也不知道烈陵的确切位置,畢竟沒人會想去跳崖。
“可不一定。”範澤熙倒是有些想法,不過定帝的烈陵太難找了,要是哪天他閑着沒事幹,說不定真的會去找一找。
沒一會,兩人就到了倉庫。
這裏可以說是人煙罕至,何況倉庫是送子廟的後院,沒有寺廟僧人帶領,誰也不會來這裏。
顧今夕和範澤熙才過來,就看到揚之水狼狽的從倉庫裏跑出來,混身都是灰塵,那張讓人絕對忽視的臉已經看不清,這模樣看着倒像是地道塌了。
“發生什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