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雲巧說得話在棋蓮的補充下,顧庭昱和陶清逸是一臉震驚完全壓不住。
“二伯?”
“是。”雲巧道,“不過二爺的事往後再說,婢子再說三爺的事。”
顧庭昱雙手顫抖,他死死的盯着雲巧和棋蓮,恨不得在兩個人身上盯出洞來。
“你快說,要是假的,我就把你們扔出去喂狗!”
顧今夕瞧了瞧,想了想,她還是開口道,“晏兒。”
“對不起,夕姐姐。”顧庭昱深深的吸了口氣,許久,才勉強平複了激烈的情緒,他道,“我隻是……”
“我知道。”顧今夕安撫道,“我知道這些事對你沖擊太大了。”
“不過你長大了,也該知道。”
是的,他長大了,十歲了,再過幾年都好娶妻生子了,他不會再是一個人,他要學着控制自己的情緒,就像夕姐姐一樣,不動聲色!
“繼續。”
陶清逸也不好受,他也好不到哪裏去,隻是看起來比顧庭昱鎮定罷了。
雲巧會意,繼續道,“南園曾經有三位瘦馬,都是老夫人特地從南邊找來的。”
“走得路子和婢子一樣,不過南邊的瘦馬素來是博學多才,老夫人做主放在三爺的書房裏,這樣紅袖添香,時日一久,自然是水到渠成。”
“等瘦馬有孕,再設計三夫人嫉妒嫉恨,下毒害瘦馬流産,這樣老夫人就能抓住三夫人的把柄,讓三夫人爲老夫人所用。”
“就和二夫人一樣。”
“不過老夫人最終的想法,是想瘦馬代替三夫人的位置。”
“但是老夫人覺得自己年紀大了,等不了那麽久,于是就命人偷偷找了那藥,弄成香粉。”
“婢子也不知那藥叫什麽,但是時間長了就會産生作用,哪怕三爺沒有那個想法,也會發生那樣的事。”
“而且據說那藥有助孕的效果,所以那瘦馬有孕。”
“之後的事小公子也知道,瘦馬有孕,老夫人以照顧爲由将瘦馬接到梧秋院照顧。”
這件事顧庭昱知道,就連陶清逸也知道,原本以爲是顧三爺風流紅袖添香,陶清逸還勸了顧庭昱好久。
畢竟是父親屋裏的事,他作爲兒子哪裏好指手畫腳,隻能勸他多多陪在三夫人身邊。
沒想到,背後的事竟然是這樣的!
陶清逸忽然覺得混身寒冷,這樣狠毒的女人,算計自己親生兒子的女人,真的是他們平陽侯府出去的嫡小姐嗎!
父親和母親一直都說,他的姑祖母在家裏時十分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各方求娶,最後嫁給了榮城的砥國公一門。
父親和母親還說,姑祖母嫁給砥國公,是砥國公府高娶了,憑他們家姑奶奶的才情,嫁入皇宮做皇後都是值得的。
但是他現在聽到的看到的,卻讓他如同掉進了寒冷的冰窟窿裏,沉甸甸的,往河底沉去,再也起不來。
陶清逸發冷期間,棋蓮又補充了幾句,顧庭晏張了張嘴,竟是無話可說,心灰意冷。
“還有二爺和原二夫人的事。”
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好隐瞞的,雲巧是老夫人精心培育的,原本是送給顧今夕父親顧複振的,沒想到世子堅定不爲所動,老國公那時又在府裏,故而沒有動作。
等國公和世子征戰遠去,她就拿着孝道壓着範曉萱收了雲巧,沒想到刺激範曉萱早産,又連月子都不給坐的趕走,妄圖讓她死在去九曲關的路上。
隻是沒想到就算這樣,範曉萱依舊沒事,反而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帶走了顧廷棠,隻留下剛出生身體孱弱的顧今夕。
若不是顧及範家是醫藥世家,老夫人不敢明目張膽的毒死顧今夕,隻好下慢性毒藥,又借着柳芬的手下手。
意圖造成這些事和她沒有關系,可是雲巧和棋蓮都是近幾年她身邊得力的丫鬟,哪裏會不知道這些事。
雖然說着柳芬的事,但是雲巧言辭之間和棋蓮的補充之下,也把範曉萱爲什麽會連月子都不坐離開京城的事說了出來。
“二夫人仗着嫁給二爺,在大夫人不在府裏的時候由她管家。”
“但是她是小門小戶出來的,不懂大世家裏的那些彎彎繞繞,下面的人又在老夫人的授意下刻意給二夫人沒臉。”
“後來二夫人發威處置了好些人,但是那些人裏有幾個人是老夫人的陪嫁。”
“于是老夫人就捏着這件事對着二夫人發作,之後拿話刺激二夫人,又露出一副慈祥的樣子。”
“之後就變成,二夫人明面上管家,實際上所有的權利都在老夫人手裏,府裏要動些什麽,二夫人都得到梧秋院向老夫人禀告。”
“後來二夫人出了事,老夫人也沒想着拯救,而是算着二夫人這樣死污了國公府的面子,讓二爺休了二夫人。”
“原本二爺是不同意的,但是也不知怎麽的,二爺就同意了。”
“實際上老夫人早就找到一戶人家,打算找官媒給二爺說親。”
“二爺似乎知道了,這麽多年除了初一祭祖,二爺就沒回過家裏,一直在外面住着。”
“聽聞外面的女人給二爺生養了幾個孩子,老夫人氣得砸碎了很多瓷器。”
“在萬嬷嬷的勸解下才消了氣,可是那門婚事也作罷了。”
就顧二爺在妻子入獄的時候休妻,雖然說柳氏做得那些事讓人不齒,可是顧二爺做的事就好了?
更何況,妻子雖然休了但是在子女還在孝期之内的時候他不爲子女着想就在青樓外室那裏厮混,這樣的男人,誰敢把女兒嫁進來?
“而陶小姐的事,是老夫人發現不能在二爺三爺身上做文章,于是就把主意打到大公子身上。”
“在姐兩位小主子來京之前,老夫人和萬嬷嬷以及棋芬就已經做好算計。”
“不管發生什麽事,也要讓大公子娶陶小姐,也不惜拿陶小姐的閨譽做筏子。”
“也如老夫人所料,陶小姐果然因爲這件事對大公子心生愛慕,但是之後的發展卻沒在老夫人的預料之内。”
“所有才有之後的事。”
“婢子作證。”棋蓮也跪下道,“當時商議這件事的時候婢子也在場,而之後謠言散播之前,也是婢子在旁邊伺候着,聽着老夫人和萬嬷嬷說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