瑚,盛黍稷的祭器,用以喻人有立朝執政的才能。
這樣機辨的人,怎麽會是放蕩放肆之人?
楊昭全歎氣,隻道是有緣無份,而且他是讀書人,又是尊重禮法的大儒,也做不出逼迫人的事。
“其實,我倒是有一人推薦,隻是擔心楊大人說我多管閑事。”
“世子有心,我應該感謝世子。”楊昭全眼睛一亮,連忙道,“不知世子指得是何人?”
“楊家書香門第,楊大人以及令尊都是當世大儒,楊公更是兩朝帝師,故而我覺得儒師任平生十分适合成爲楊大人的女婿。”
“這……”楊昭全以爲慕容瑚會推薦其他人,沒想到他推薦之人也是任平生,這讓楊昭全無奈,概因任平生已經婉拒,而他也舍不得讓楊懷素的名聲不好。
見楊昭全有話難說的樣子,慕容瑚不由奇怪道,“難道是我推薦之人不入楊大人之眼?”
“不是,世子推薦之人非常好,隻是……”
楊昭全吞吞吐吐,慕容瑚恍然道,“若是難言之隐,楊大人不必告訴我。”
“倒也不是難言之隐。”慕容瑚表現好,楊昭全又是去過觀海城談判的,沒少知道慕容瑚在觀海城的所作所爲,不知不覺間他對慕容瑚的印象上升,何況剛才慕容瑚每一句話都是爲楊懷素所說。
故而楊昭全也不再隐瞞,他歎氣道,“儒師曾經代替一位畫師做過小女的啓蒙幾天。”
“?”慕容瑚其實不大明白這些讀書人的某些想法,就像他雖然表現出不懂的樣子,其實他懂了。
儒師任平生認爲他曾經做過楊懷素的幾天啓蒙老師,不對,是代替一位生病的老師,所以他們之間可以說是一日爲師終生爲父。
實際上并不是,他隻是代替,并不是嚴格意義上的老師,他們之間也沒有正式拜師的師生之誼。
而且楊府也沒有這樣認爲,所以儒師任平生年紀輕輕就這樣迂腐,真是讓人不知該說什麽。
“真是抱歉。”慕容瑚趕緊抱歉,道,“若是楊大人不介意,可以托付給家母。”
楊昭全喜道,“若是慕容夫人不嫌麻煩。”
“當然不會。”慕容瑚輕笑道,“家母近來管家妹十分嚴苛,楊小姐之事也是我自私,想讓妹妹松一口氣,還請楊大人不要介意。”
當然是不會介意!
楊家沒有主母,每一代的主母都不知原因的病逝,就像是一個詛咒。
景國公夫人願意幫忙,自然是比他們這些大老爺們去找好,楊昭全最擔心的是章帝一紙聖旨直接給楊懷素指婚。
“如此,待我回家之後,會親自告知母親此事。”
“勞煩世子,也勞煩慕容夫人。”
從楊府出來,陽光開始暗淡,沒了一開始的濃烈,慕容瑚想起自己來的目的,不由歎了口氣。
“阿夕幫我這麽多,但是我依舊一無所獲。”慕容瑚眯了眯眼,他看到不遠處站着一位不算是熟人的熟人,“林卿易。”
“沒想到你會主動出現。”慕容瑚看着一身紫袍的林卿易,眉頭微微一挑,嘴角含笑,看着十分和煦。
林卿易自然淡淡,他道,“你們在找我,我怎麽好讓你們再浪費時間。”
聽着倒是不錯,不過慕容瑚還是聽出他話語裏的嘲諷,連這樣的事都調查不出來,真是沒用。
隻可惜慕容瑚從來都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被挑撥的,當然,除非挑撥他的那個人是顧今夕,那麽自然就不同了。
“要是我沒幾天就調查出來,豈不是顯得你們沒用?”慕容瑚淡笑道,“好歹也是謀劃了兩三年的事。”
林卿易臉色微變,他看着慕容瑚,忽然笑了起來,“你和顧小姐果然是絕配,兩個人都這樣敏銳。”
“是顧小姐套出那三個人的話吧。”
“是。”慕容瑚并不覺得丢臉,反而更加得意,我媳婦就是厲害!
“她若爲男子,豐萊國早就換了主君。”
這話是對顧今夕最大的肯定也是十分的大逆不道,不過自家媳婦自己知道,像這種太累的活,他媳婦不願意做。
辛苦的事他來就好,阿夕就該是在家裏享福的,隻可惜,他舍不得阿夕一身才華淹沒在後院,而且他也喜歡看阿夕自信滿滿的樣子。
簡直棒棒的。
瞬間化身迷弟的慕容瑚面上不動聲色的和林卿易打機鋒。
“同樣,你們阿美族也早幾年就消失在曆史之中。”慕容瑚冷笑。
“的确。”林卿易沒有反駁,他點頭贊同道,“如果她是男的,她會更早接觸到權勢,以她的智慧,想要覆滅我們,并不是難事。”
慕容瑚冷淡的笑了笑,他也不打算繼續和林卿易無聊的閑扯,把握住時機,道,“你今天有恃無恐的來,看來我調查的事你知道的不少。”
“也不算多。”林卿易笑起來,他本就是嚴肅的人,甚少笑,但是笑起來讓他看起來有些孩子氣,“你是爲昆飛而來。”
“不過很可惜,昆飛已經死了。”
眼眸一陣緊鎖,慕容瑚緊看着林卿易,道,“你殺的!”
“可不是我。”林卿易淡然道,“他可是我埋在國子監最有潛力的人,我怎麽會親手殺他?”
“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誰殺了他,所以就來找世子唠嗑幾句,說不定不久之後我就會知道兇手是誰。”
微微眯眼,慕容瑚忽然笑起來,“看來背鍋俠已經到位了,你們這次也損失不小。”
“還好。”林卿易冷漠道,“要毀掉一個族群,首先要讓他們自以爲是,其次膨脹他們的欲望,最後斬斷他們所有的爪子。”
“直到毀滅。”
“我等待着,你們毀掉我們所有的爪子,包括我們最爲重要的經濟來源。”
“這樣,我們才會狗急跳牆,破綻百出,好被你們一舉殲滅。”
說着,林卿易看着慕容瑚身後笑起來,道,“你認爲我說得怎麽樣?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