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太子住在東宮,就在章帝的眼皮底下,還不知道有多少官員想走太子的門路。
不過現在朝裏局勢隻有太子一人領頭,其餘皇子的勢力還不顯,倒還算安靜。
“你巴巴跑過來總不能是說這件事。”慕容瑚看着點心翠綠,倒是有些胃口,就是涼了吃着膩味。
“當然不是。”顧今夕并不說話,周瑾瑜隻以爲其中參合了三皇子才沒有說話,而且周瑾瑜不知道顧今夕的能耐,所以也不知道這麽一個小女子曾經算計了所有國家,還讓豐萊國從一個被人宰割的羔羊變成了虎狼。
“我聽到的消息是太子雖然推薦了幾位他看中的人,但是多數都是朝裏的純臣。”
“陛下十分滿意,大臣們也認爲太子做得好。”
“我可不信。”慕容瑚冷笑道,“那些大人們哪個不想給自己的人某個肥缺,太子這麽做就是斷了他們的财路。”
“我看他們沒少在背後咒罵。”
“這個不提。”周瑾瑜自然是知道這些,他在朝裏走動的時候已經無意間碰到好幾次一些人在背後說塔子無亂舉薦。
純臣,是皇帝最喜歡的,可是對于太子和皇子們來說是最讨厭的,因爲很難拉攏。
他們認爲忠于皇帝才是正統,而且他們也不在意坐在龍椅上的人到底是誰,隻要你是皇帝,正統繼位的皇帝。
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但是對于拉幫結派的大臣們來說,純臣就像是一顆釘子,礙着他們的路又解決不了。
總是,司銘昇這次的動作讓他失了不少大臣的心,可是簡介的也得了這些認真辦事純臣的心,有失有得。
“我倒是覺得太子這一步走得好,既向陛下表達他的上進,又向陛下表示目前他對陛下的那張椅子沒什麽大的想法。”
“在陛下心裏的位置提升了也穩固了。”周瑾瑜贊道,“以後就算發生些不可抗拒的事,隻要太子一直維持着這樣的态度,不愁熬不到坐上那個位置。”
周瑾瑜說這些的時候,慕容瑚看了眼顧今夕,自家姑娘正淡定的喝茶,于是他立刻就知道這個法子一定是顧今夕出的。
這麽刁鑽迂回表達忠心的法子,就東宮崇文館裏隻知道掉書袋子的大人們,還是算了吧。
“今晚的海天盛筵倒是不用擔心。”慕容瑚淡笑道,“誰也不會在這時候去戳陛下的黴頭。”
“自然。”周瑾瑜點頭道,“陛下才養好身體,朝裏的事好不容易清明了,而且也封筆了,正月初八之前不是什麽翻天覆地的大事,沒人會去找陛下的清閑。”
“不過甫岐國的銀珰公主開春就要來了,禮部那邊在商讨是讓他們住在驿館還是另外開辟一府。”
“雖然說銀珰公主的夫君定然會是皇室中人,但要是銀珰公主看上了别人,總是要給她一座公主府。”
“可不一定。”慕容瑚捏了捏顧今夕,顧今夕無奈開口道,“禮部這些日子是白忙活,這位公主是女眷,陛下重病初愈。”
“難聽些,誰知道陛下還有多少時間,甫岐國并不是附屬國,公主嫁過來守寡就守寡。”
“他們這次雖然戰敗但不過是傷筋動骨,沒有傷到底子,以甫岐國在大陸上的地位,就算不能做皇後也是正妃。”
“阿夕的意思,這銀珰公主會是皇子妃?”
不過見過一兩次面,周瑾瑜已經改口叫阿夕,聽得慕容瑚瞪了周瑾瑜幾眼。
“就算不是皇子妃也是世子妃。”顧今夕道,“京裏也不是沒有世子。”
“遠得不說,近的就有一個。”
“也是。”周瑾瑜立刻會意,顧今夕嘴裏的世子,眼前可不就有一個景國公世子!
不過他們都知道,慕容瑚會娶公主或者大家小姐,但是絕對不會娶甫岐國的銀珰公主,何況慕容瑚是********在顧今夕身上。
“去。”慕容瑚一擺手,想着就要去捏顧今夕的臉,好在他想起周瑾瑜還在,就給了顧今夕一個秋後算賬的眼神。
“京裏的世子也不差我一個。”慕容沒好氣道。
顧今夕抿嘴笑,周瑾瑜笑得坦然,一時間包廂很是歡愉。
到底這三個人都不是單純的看客,多得是事讓他們解決,比如說了銀珰公主的事他們就提起了元和21年定下的比賽。
“戰争讓這個比賽推遲,但是推遲不是取消,我看着年後還是要來一場。”周瑾瑜無奈道,“都說書生淡泊名利,我看是争權奪利。”
“怎麽不是争權奪利?”慕容瑚淡淡道,“朝裏那些大人們哪個不是科舉上來的,淡泊名利也就你這麽一個奇葩。”
“張奉先對這場比賽很是熱衷。”說起張奉先,周瑾瑜不屑道,“他倒是卯足了勁,我聽同窗說,這兩年除了辦公他一直托人找書籍。”
提起張奉先,顧今夕就想起了闵春秋和李林浦,“元和21年正月十五的詩詞比賽,那個把張奉先壓下去的李公子怎麽樣?”
“李林浦?”周瑾瑜當然是記得李林浦,這麽年輕的進士,他也是吃了年輕的虧,朝裏大人們就喜歡看年紀,隻以爲他年紀輕嘴上無毛辦事不牢靠,但是全國上來他是第五名,已經是頂尖了。
“他年紀輕,本來該在翰林院裏打磨打磨,也不知陛下是什麽意思,竟然放他出去做縣令。”
“是個下州的縣令,官位不高。”
“闵春秋倒是不錯,翰林院裏的老學究們對他很有好感,不過我聽他的意思是打算謀個外放的位置。”
“我想着也是謀個外放的位置,京裏這糟心事,能避開幾年就避開幾年。”
“按照朝裏曆來提升的時間,每個十來年,我是回不了京。”
“你也别想太好。”慕容瑚在意給周瑾瑜潑冷水,道,“十多年之後朝裏的局勢反而更不好。”
何況他們都是站隊的人,到時候回京的排擠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