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方可這一隊的人都十分緊張,甫岐國大量排查其他諸國的商人或者是旅者,凡是豐萊國人,嚴格的州府全部抓起來關進大牢,松散些的全部驅趕出國境。
方可和顧拷以及幾個小的,帶着昏迷不醒的豐意,小心翼翼的繞過甫岐國各大州府,穿過那些依附在甫岐國之下的小國國境時,甫岐國和豐萊國開戰還沒進入大幅度大面積的戰争。
不過當即将到達萬勇國時,七争關和九曲關傳來了第一次大面積的沖突,兩方兵勇交戰,不過甫岐國并沒有讨到好處,這讓方可大大松了口氣,看着被顧拷抗在肩上的豐意,以及不遠處的萬勇國國界。
“去附近的馬場偷一匹馬來。”
“好。”說話不是顧拷,是那幾個小的,目前沒有名字隻有代号,這次跟随而來的是根據四季節氣爲代号的少年少女們。
這一路他們學習了很多,而抓一匹馬并沒有花費很長時間,甚至連馬場主人都沒有察覺到他的馬場已經失去了一匹馬。
“動物和人不一樣。”方可看着代表了春季節氣的五個孩子們,目光冷靜道,“你們連路來殺了不少動物,但是那些試圖殺掉我們的甫岐國士兵以及盜匪都是我和顧拷殺的。”
“你們手上的血并不是人血。”
說到這,方可的目光一瞬間淩厲起來,他掃視五個孩子,将他手裏的刀連着刀鞘插到地裏,之後他指着刀柄道,“拿起刀,殺了他!”
這五個孩子是隻看過殺人,自己目前還是處于殺死動物的階段。
不論誰都發自内心的認爲人是高于動物的,殺動物和殺人是兩件事!
姑且不論是不是兩件事,這些孩子們以後都要替顧今夕辦事的,如果現在連動手都不敢,何談以後?
五個孩子互相對視一眼,又看了看冷漠寡淡的顧拷,最後是一個少女走出來,她的代号是驚蟄。
她看着被迷魂一路昏睡的豐意,雙手握住刀柄,深深吸了口氣,連貫的拔出刀柄然後沖着豐意的心髒刺下去。
一看動作和行爲就知道是第一次殺人,那血濺到她身上和臉上,沒一會血腥味濃郁,但是這一刀并沒有殺死豐意。
被劇烈的痛楚驚醒的豐意哀嚎慘叫,他驚恐的看着拿着刀的驚蟄,害怕的想要逃離,但是方可和顧拷都盯着他,他怎麽可能離開?
“砍下他的腦袋。”
無法越過心裏的障礙,那麽她就會成爲棄子,孔先生說主子對他們寄于了極大的希望,而這件事也是主子親口吩咐并且挑選了他們!她不能讓主子失望!
似乎是害怕而閉上眼,驚蟄緊握刀柄青筋都出來了,方可對驚蟄很失望,但是下面驚蟄的行爲讓方可很滿意,這才是能在戰場活下來的。
夠狠!對自己和對敵人,都不能仁慈!
滾走的腦袋,豐意眼裏的驚恐猶在,但是很快他的眼睛就失去了光亮,他的生命停止在這一刻,爲五個孩子上了一趟深刻的洗禮。
豐意的鬧到滾落在顧拷腳下,顧拷看着害怕而瑟瑟發抖的少年,“春分。”
“我……”一句話隻說出一個字,他咬住了自己的舌頭,很痛,眼睛都紅了但是這個時候如果跨不出去,就永遠停留在這裏,他不想被夥伴抛下。
“我們一起。”立春看着顧拷,然後拉住春分顫抖的手,她道,“人是驚蟄殺的,接下去的事就由我們四個一起完成。”
“好。”顧拷退後,方可轉身去安撫似乎受了驚吓的馬。
之後,顧拷就看着他們拿出針線,開始縫合。
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用領子遮住脖子全完看不出豐意腦袋和脖子已經分家,然後方可抽了馬一下,吃痛的馬兒立刻朝萬勇國方向跑去。
“我跟在豐意的馬後面,随時把這邊的消息傳給主子。”顧拷淡聲道,“方先生請帶着他們前往鬼窟協助兩位大人。”
“恩。”
方可對顧拷微微點頭,顧拷是沉默寡言一心要辦好顧今夕交給他的任務,而方可在執行任務上也從來都不廢話,要不然顧今夕也不會從顧廷棠身邊要了方可來帶隊。
兵分兩路,各自散去。
元和22年五月三十,穹關突然傳來失蹤的使臣豐意出現在萬勇國國境之内。
當發現豐意的屍體時,他身上已經爬滿了蛆蟲,沖天的臭味,隻能大約看到他的胸口有一個傷痕,可是蛆蟲腐蝕無法辨清到底是生前還是死後故意造成的傷害,畢竟從仵作檢驗報告,緻命的傷是他的腦袋和脖子分家,但是有人卻用繡花線将他的腦袋和脖子縫合起來。
所以他們斷定這是歹人給他們制造了煙霧彈,!
可是歹人究竟是誰?無人知道。
“真是搞笑,他們的使臣是在他們國境之内失蹤的,偏生說是我國扣押了豐意。”武拾得站在老人身後,城牆上隐約能看到萬勇國兵馬的駐紮之地。
“現在好了,他們的使臣是從那邊過來的,我看他們怎麽說!”
“說與不說,既然已經開打了就沒有退縮的餘地。”穿着輕甲的老人雙手負在身後,那雙略顯渾濁的眼睛裏精明依舊,果斷依舊,狠辣依舊,“我讓你辦得事辦得怎麽樣?”
“已經辦好了。”武拾得略有得意道,“安插在萬勇國的探子已經控制了他們和王城聯絡的通道。”
“純平公主現在如何?”
“王城并沒有純平公主的消息。”提到純平公主,武拾得爲難道,“暗探傳來的消息,純平公主除了和親到萬勇國出現過,還有一次就是送二殿下回國,之後就一直在王宮之中,哪怕是萬勇國的大祭她都沒有以王後之尊出現過。”
“倒是萬勇國國王的新任寵妃雨美人一直站在國王的身旁,就好像……”武拾得聲音一冷道,“她才是萬勇國的王後。”
老人雙手一緊,眼睛裏全是冷漠,“繼續探出公主的消息。”
“而且我國的領土維持現狀已經很久了,有人把他們的領土送上門來,我們怎麽好不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