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個家有醋壇子的顧今夕,說實話任平生的确是驚豔了她,可是奈何她這雙眼睛不知道被什麽黏住就是中意慕容瑚那風流花花公子。
最主要的還是她的楊姐姐明顯喜歡上這位最年輕的大儒而不自知。
“二哥?”慢了任平生半步的是顧庭昱,他看到顧今夕安然無恙松了口氣,當然,他不忘嫌棄的看了眼任平生。
竟然拉住他不讓他保護他嬌弱的妹妹!信不信分分鍾放方可!
“夕兒。”确定顧今夕沒事,顧庭昱才對楊懷素疏離而有禮的作揖,“楊小姐。”
“顧公子。”
楊懷素到顧府很多次,和顧庭昱也不是第一次碰面,顧庭昱擋住了楊懷素的視線,讓她好像要跳出胸膛的心漸漸平複下來。
就像顧複遊是京裏學子仰望的對象,作爲顧複遊的侄子顧庭昱自然也是衆星捧月的,哪怕他有一個堪稱爲污點的母親,但并不妨礙他的滿腹經綸。
當然也是有人看他不爽的。
“下賤!”
任平生的出現讓附近安靜,而這一聲下賤自然是入了所有人的耳朵,大家也知道是誰發出來的。
“很抱歉。”任平生很嚴肅的看着那個罵人的學子,道,“我這裏并歡迎滿嘴污言穢語的人。”
“任先生!請聽我解釋!”
雖然任平生沒有說重話,可是這句話就代表這位學子從今以後絕對不能踏足定風波,甚至連拓月亭都不能進入!
“事實我看到聽到,并不是從第三者口中知道。”就是這樣涓涓細流一樣的語氣,讓人難以反抗,“請離開!”
“沒事吧?”顧庭昱看着自家小妹,她這樣淡定是不是表示這樣的事并不是第一次發生?他還說要保護他的妹妹,可實際上他從來都沒有保護過她,心裏是難言的愧疚。
“我沒事。”笑彎了眼,顧今夕道,“二哥。”
“失禮了。”沒了一出場的淡笑親近,現在的任平生十分嚴謹,道,“這裏是交流各位畫功的地方,并不是挑刺沖突的地方,請各位遵守我的規矩。”
任平生就像是第二個楊公,雖然他沒有功名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隻要他想狀元手到擒來,但是這位儒師并不願意進入官場,學子們信服着他。
“可是她是惡魔!”有學子喊道,“她是一個殺人兇手!”
“到了定風波,她就是我的客人,而且她并沒有主動攻擊别人!”任平生眉頭微皺,他是知道前因後果的,“而且作爲後輩,她維護長輩并沒錯。”
顧今夕的長輩是誰?砥國公以及太極宮最尊貴的人!
不得不說任平生的話很巧妙,雖然沒有點明可是這個豐萊國誰不知道宮裏的惠皇貴妃姓顧,畢竟當初他們的皇帝陛下學習甫岐國弄出一個皇貴妃時是受到阻攔的。
辱罵皇室,不誅九族該去偷笑了,還妄想伸冤!
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說實話并沒有多少人知道,可是學子之間總是有消息會交換,所以當時發生的事他們是不齒的,但是顧今夕的行爲又讓他們害怕。
“有什麽問題沖我來。”作爲兄長的顧庭晏冷淡的看着不知道該說什麽的學子們,“爲難一個才十一歲的孩子算什麽男人!”
放下緊張後的楊懷素依舊緊緊握着顧今夕的手,她也是知道前因後果的,她無法想象面對那樣随時可能暴起的百姓,如果沒有砥國公府的守衛一直跟着,會發生什麽樣的事!
學子是清高的,同時也是尖酸刻薄的,他們手上的筆可以寫出最美的詩文,也能寫出最肮髒的賦。
“我沒事。”那些話顧今夕連耳朵都不讓他們進,不過收到關心的她笑起來,不得不再一次贊這張臉,簡直是占盡了便宜,那一笑恍若春風,又入溪水細細拂過沙面,流淌着的溫暖難以形容。
任平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安靜的女孩,雖然他知道這個姑娘并不是看起來那樣的甯靜好欺負。
“我們可以上去聊天。”任平生微笑,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青草香,很舒服。
“好。”顧今夕并沒有拒絕,然後她擡頭對楊懷素眨了眨眼,帶着一絲壞笑。
楊懷素被顧今夕弄得耳朵都紅的,輕輕捏了捏顧今夕手上的肉算作是懲罰,在一群沒有言語的學子注視中走了二樓。
大堂裏挂着學子們的畫作,二樓并沒有什麽,是一間間包廂,裏面很安靜祥和,有一排排書,進門的左手邊挂着一幅畫。
并不能說是無可挑剔,但是在這幅畫的意境下那些瑕疵都可以忽視。
“這是任先生的畫。”楊懷素看着這幅牡丹圖,任平生很少畫牡丹也很少畫四君子,所以他的牡丹圖世上難尋,想要看隻能到特定的地方。
“是早年的陋作。”任平生親自給顧今夕和楊懷素倒茶,“讓你們受驚吓,是我的過錯。”
“這和任先生沒有關系。”情窦初開的少女接過愛慕之人親自遞上來的茶杯,感受到茶杯的溫度,她的心跳再一次加速。
“我還以爲你今天在府裏不出來,要是知道你過來,我應該和你一起的。”顧庭昱眉頭微皺,眼底全是自責。
顧今夕看了眼心跳再一次加速難以控制的楊懷素,她當然不會說她是被她害羞的楊姐姐強拉的,“和楊姐姐約好了,自然是不要二哥了。”
“不過我好奇二哥和任先生是怎麽認識的。”
作爲一個合格的妹妹,她要爲姐姐好好打探打探,雖然顧今夕是頭一回做這樣的事。
“一個偶爾,剛開始我并不知道他是儒師。”
“最年輕的大儒,如果不是大家都信服他,我都不會信。”
這樣年輕的大儒,看樣子連三十都不到,下意識的,顧今夕皺了眉頭,這樣年輕有爲的儒師應該有很多愛慕者和一個真心愛戴的妻子。
她的楊姐姐……不可能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