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今夕停下腳步,看着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的男人,真是無奈又無力,“太子交給你的事都辦好了?”
“我是誰!”慕容瑚一挑眉毛,得瑟道,“自然是辦好了。”
“那麽我的錢也該給我了。”
“什麽錢。”慕容瑚裝聾作啞,道,“我什麽時候欠了阿夕的錢?”
“每三年開始的地下賭局,我沒忘記還是你親自帶我去下得注。”顧今夕面無表情,冷笑道,“怎麽醋喝多了,世子打算賴賬?”
“我怎麽可能會賴賬!”被顧今夕鄙視,慕容瑚跳腳道,“隻是最近發生的事有點多,我忘記了,忘記了而已!”
“也沒見的你忘記來我府上找我。”
“阿夕是不一樣的!”
“既然不一樣,那怎麽忘記了把該給我的錢給我?”
被顧今夕堵得啞嘴,慕容瑚趕緊湊上賣好,笑道,“阿夕想要什麽,我都給你弄來。”
“我隻要求一件事。”淡定的無視慕容瑚狗腿的賣好,顧今夕冷淡道,“隻求世子以後别在我面前晃蕩。”
這可真是嚴重了,慕容瑚臉色變了變,臉上的笑容暗淡下去,低頭看着顧今夕眼底有心悸和害怕,聲音微微顫抖,道,“阿夕是說真的?”
“你認爲呢?”淡漠的反問慕容瑚,顧今夕面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
“我……”這樣冷漠的顧今夕,慕容瑚心慢慢往下沉,整個人都失去了明亮的光澤,哪怕是漸漸熱烈起來的陽光都不能讓他回暖。
看着這樣的慕容瑚,顧今夕眼底有一絲笑意又有一絲無奈,道,“跟我來。”
“哦。”完全沒有一絲反駁,慕容瑚跟在顧今夕身後,一張絕色無雙的臉、那對勾人心弦的桃花眼失去亮色。
走走繞繞,不知走了多久,隻剩下一個死胡同,顧今夕轉頭看着生無可戀的慕容瑚,紅唇微微一抿,拉着他就翻牆進去。
院子裏的守衛沒有聽到動靜,兩個人和他們之間隻隔了一座假山。
這裏是較爲偏僻的院子,院子裏是一個水池一個水池圈起來養着荷花,夏日來看十分有味道,一座排屋。
慕容瑚混混沌沌的,突然被人大力壓在榻上,要不是榻上還墊着一層毯子,他的後背估計要紫了。
鼻間是他最喜歡最熟悉的香味,溫熱的唇上壓着淡淡的冰涼。
“傻子!”
“阿夕。”慕容瑚看着顧今夕,眼底有委屈和不安。
顧今夕是頭一回看到慕容瑚會有這樣的不安,一時間她竟是有些心疼和不知所措。
“你在擔心什麽?”
“我……沒有。”硬着嘴,慕容瑚閃爍着眸光不說。
低頭在慕容瑚的脖子上咬出一個牙印,帶着血的味道,顧今夕吻上慕容瑚,頗有纏滿悱恻之感。
“你在不安什麽?”
“我……”嘴裏還有血的味道,已經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顧今夕的血,慕容瑚看着顧今夕唇上被他咬破而流出的血,他一時間不知該怎麽回答。
“你總是粘着我。”雙手撐在慕容瑚頭的兩側,因爲親吻而有些散亂的發髻有幾縷發絲垂落,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慕容瑚,帶着絲絲的壓迫,“已經是第二次了。”
“什麽第二次?”目光閃爍,慕容瑚不和顧今夕對視。
“第一次是顧庭昱,第二次是司銘瑞,你對我身邊出現的男人有很大的敵意,爲什麽?”
“怎麽會!”虛張聲勢一般的提高聲音,慕容瑚誇張道,“我是那麽小氣的人嗎!”
“你就是這麽小氣的人。”眉頭一挑,顧今夕舔了舔紅唇,滿滿的鐵鏽味她眉頭不皺。
一聽顧今夕的話,慕容瑚立刻就委屈了,一雙桃花眼裏竟是有淚在閃動,拉長着尾音道,“阿夕~”
“呵。”看着慕容瑚小狗兒般可憐的神色,顧今夕忍不住笑起來,道,“你以前算計我的本事都去哪裏了?”
“天地良心,我從來都沒有算計過阿夕!”
“哦?”顧今夕看着慕容瑚繼續笑,笑得慕容瑚又不敢看她了,“需要我一一舉例嗎?”
“那些事情之中,有多少事是有慕容世子的背影?”
“阿夕~~~”趕緊抱着顧今夕,不過眼前的情況他似乎有些不妙……不過被阿夕壓着想想似乎也不錯的樣子。
“裝傻賣萌的功力都是這些年學的。”顧今夕不爲所動,“做錯事是不是準備這樣對付我?”
“我怎麽可能會背着阿夕做錯事!”慕容瑚一張臉繃着直直的,隻差兩隻手指對天起誓,“我對阿夕的心天地可鑒!”
“天地可鑒?”不知想起什麽,顧今夕笑得不懷好意,道,“既然如此,你就證明給我看。”
聞言,慕容瑚立刻接話,完全忘記了剛才他整個人都像是從醋缸裏出來的。
“要怎麽證明!”
“我也不要求你做什麽上刀山下火海事,隻做一件很簡單很簡單的事。”
“阿夕你說!”
“跪搓衣闆。”
跪搓衣闆這事還是她聽以前救得那些女人們閑聊才知道的,看着慕容瑚有些扭曲的表情她忽然覺得還是不錯的。
“搓…搓衣闆?”
“怎麽。”顧今夕的臉色立刻冷了下去,道,“不願意?”
“願意,願意!”苦着嘴巴,慕容瑚賠笑道,“隻要阿夕信我,我做什麽都願意!”
“那就跪吧。”從榻上下來,也不知顧今夕從哪裏拿出一個嶄新的搓衣闆,慕容瑚看着上面比一般搓衣闆還要尖銳的……慕容瑚覺得他的膝蓋還沒開始跪就開始疼了。
爲什麽看起來阿夕是早有準備的樣子。
慕容瑚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什麽是欲哭無淚,他微不可查的顫抖的接過顧今夕笑眯眯遞給他的搓衣闆。
“不準用内力,歸足一個時辰。”顧今夕笑眯眯的看着慕容瑚,道,“我就告訴你一件你最想知道的事。”
“當真?”慕容瑚眼睛一亮。
“當真。”
瞬間,慕容瑚就像是一朵被風霜打蔫了的花因爲陽光雨露再一次挺拔起來,之後他鬥志滿滿的拿着搓衣闆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