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惡霸占了的地方都是他祖輩留下的,他再閑雲野鶴的心思,哪怕是田地都不要可是父輩留下的東西得拿回來。
“常先生說齊林知道常先生和公子關系匪淺,要是常先生開口定然公子定然會幫忙,但是這樣卻是拖了常先生進了那泥潭,現在和闵公子有一師之恩。”
“闵公子有三甲之貌,日後成就非凡,他要跟随闵公子将東西拿回來。”
“他怎知闵春秋就一定能幫他拿回東西?”顧今夕搖頭道,“闵春秋哪怕前途無量但是他若是中得三甲定然是留在京中,外放還要好些年頭,到時候他回去屬于他的東西早就被人拿走,毀得毀賣得賣。”
“是,常先生也是這麽對齊林說,但是齊林鐵了心思,不願讓常先生步入這深水之中,也請常先生不要告訴郭富林。”
“這讀書人的傲骨……”對于齊林的選擇,顧今夕擺手道,“罷了,随他去吧。”
“柳氏什麽時候行刑?”
“京兆府已經貼出告示,在五月初五。”
“二哥哥如何?”
“二公子一直在鯉鲮院溫書,偶爾會去花中行看望大小姐,不過大小姐并不願意同二公子說話,每次都是冷着臉。”青桃低聲道,“二爺自柳氏進去之後隻回來過一趟,是爲了大小姐的婚事。”
“顧燕鳳的婚事?”顧今夕奇道,“二叔怎麽關心起她的婚事?”
“婢子不知。”青桃搖頭道。
青桃是管着砥國公府裏的消息,清風明月是兩邊都管,青桃不知不代表她們兩個不知,顧今夕目光一轉,清風明月立刻會意。
“二爺經常會出去走動參加一些聚會,雖說一直住在偏宜坊那位夫人家中,但是也不是常住,偶爾會去其他夫人的府上。”
“婢子鬥膽猜測,許是那些夫人中的一位慫恿二爺,而且大小姐今年十六,五月柳氏行刑之後身爲未出閣的女兒她要守孝三年。”
“祖母有什麽答複?”
“也不知二爺說了什麽,老夫人讓萬嬷嬷将二爺轟出院子。”接話的是青桃,她道,“老夫人身邊的兩個婢子閑話的時候透露,二爺想把大小姐嫁給一個富商。”
“富商!”顧今夕着實是沒想到她那位看起來不太精明内裏卻是有些城府的二叔會把顧燕鳳嫁給商戶。
哪怕再有錢那也是商戶!
就算柳氏做了讓人不齒的事顧燕鳳還是他的女兒,還是砥國公府的小姐,也不至于作賤到這裏!
顧今夕冷笑道,“二叔這是着了誰的慫恿?”
“婢子會仔細調查。”
實際上顧今夕不在意這些,顧燕鳳要嫁給誰她都不在意,哪怕守孝三年她掀起什麽浪花顧今夕都不放在眼裏,正是夏蟲不可以語冰!
但是顧今夕卻是想她這位二叔生冷不忌口,是不是有細作就在他身邊,不論是阿美族還是賢妃的林家,亦或是其他看砥國公府不爽的。
如果不是這具身體體内流着的血脈,她可以無所顧忌的看着顧氏颠覆,被滅族,但是她是顧今夕,體内流着顧氏的血脈,哪怕日後她成功的得了無上的權利也抹不去她是顧家女這個事實!
“二叔并不是愚蠢的,調查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蠱惑。”
“是!”
“宮裏有什麽消息遞出來?”
“二月二太子生辰宮裏放出了許多到了年歲的宮女,”清風遺憾道,“雖然婢子等人都試圖将人送進去,但是進去的人不多,而且年歲小都不懂事,婢子們不敢讓她們做事,怕誤了小姐的事。”
“無礙。”顧今夕點頭道,“人先進去,不要讓她們知道背後是我們,也不必吩咐她們做事,慢慢囤積勢力。”
“是,婢子明白。”
又斷斷續續的問了一些事,清風明月青桃事無巨細的說了一遍,當顧今夕徹底了解完這段時間京裏發生的事天已深沉。
她靠在椅子上,桌上擺着一本經書,清風明月青桃在旁邊候着,突然,顧今夕似是想起什麽,眉頭微皺道,“解元是三叔,第二名是張奉先,第三名是闵春秋,第四名是李林甫,第五名是包亘,戶部尚書家的公子呢?”
“他今年參加了春闱,可是在前十名中?”
“好像是第十一名。”
“十一?”
“是。”京裏無不猜測周瑾瑜考出這樣的名次是不是平時的才華都是吹鼓出來的,有不少人嘲笑,“聽說戶部尚書大人把周公子關在家中,除非殿試不允許他出來。”
别人口中可憐可惜的周瑾瑜現在是在做什麽?
天上的星光很好,月亮也很圓,涼風習習,一把躺椅一張桌子一把扇子,周公子躺着搖着扇子喝着小茶吃着點心,好不悠哉。
“你這一走可有一個半月了,去哪裏潇灑了,也不喊我一起去。”
“出去辦了一件事。”一地的月光,若非是他嘴角那玩世不恭的笑容破壞了美感,着實像是從天而降的谪仙,不敢亵渎。
“這是什麽事讓你親自出去。”拿了點心悠哉的咬了一口,周瑾瑜好奇道,“馮麗不夠得手?”
“這件事隻能我自己親自來。”想起顧今夕,慕容瑚的眉眼都溫柔了。
周瑾瑜跟慕容瑚不一樣,慕容瑚因自家功法的原因早早的食了那等銷魂的滋味,周瑾瑜就是嘴皮子上利落,實際上就是一個雛,但是他和慕容瑚這麽多年的兄弟,還是頭一回看到他露出這樣肉麻的表情。
想起春闱之前慕容瑚找他想法子的事,周瑾瑜立刻坐起來,擠眉弄眼道,“成了?”
“半成。”
“啧啧啧,以你的本事,半成就是成功了!”周瑾瑜倒了一杯酒給慕容瑚,喜道,“來來來,喝一杯。”
“她不是一般的姑娘,她若是不同意半成也會變成不成功。”慕容瑚嘴角有一絲苦澀,沒有接過周瑾瑜手裏的酒杯轉而道,“你這名次怎麽回事?”
“以你的才華第三名脫手可及,怎麽會排到十名開外?”
周瑾瑜卻是搖手道,“人才濟濟,人才濟濟啊!”
“看你這悠哉的模樣,怕是故意氣周大人的吧。”
“知我者,瑚兒也!”周瑾瑜聳了聳肩道,“反正我進了殿試,第幾名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