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銀子雖然不多,但是抓些藥還是夠的。”
原來,夫妻兩人見顧今夕和慕容瑚掉到水裏身上恐怕沒什麽銀錢去看病,特地追出來給兩人送錢。
“多謝大叔。”顧今夕眉色微軟,靠在慕容瑚懷裏似乎真的着涼了,兩頰發紅目光也有些迷離。
“多謝。”攬着顧今夕,怕她摔倒,慕容瑚眉宇間帶着愁緒,是在擔心她的身體。
他要是不在,簡直無法想象他的女孩會過怎麽樣的生活!哪怕知道即便是沒有他,他的女孩依舊能想到其他辦法,就比如那驚心動魄的一跳!
告别夫妻兩人,應當是有下過雨,路上泥濘走得不太舒服。
“是不是發燒了?”慕容瑚抱着顧今夕在旁邊的小亭子裏坐下,伸手在她額頭輕輕一探,那溫度驚得他臉色一變,道,“發燒了,我們趕緊進城!”
嘴唇發幹,咽了咽口水喉嚨都覺得難受,頭也好像是被針紮着的疼,這麽多年她很久沒有這樣虛弱過。
“沒想到虛弱期會受寒。”原本身體就超過負荷,這三天本該好好調養,誰想到竟然會在水裏泡這麽久,而且這一次似乎不止三天才能恢複内力。
“不要說話。”慕容瑚見顧今夕神色恍惚,似要睡覺的意思,他環顧四周,可惜并沒有人家可以讓他們投靠。
看着這樣虛弱的顧今夕,慕容瑚的心是一跳一跳的疼,他捏着顧今夕的手,低落道,“都是我的錯。”
“和你有什麽關系。”靠着慕容瑚的胸膛,聽着他的心跳顧今夕忽然覺得這樣的感覺有些不錯,低聲道,“早些進城。”
“恩。”慕容瑚溫柔道,“我抱你。”
真是時機不恰當,顧今夕抓着慕容瑚的袖子靠在他懷裏沉沉睡去,慕容瑚走路小心,生怕驚着顧今夕讓她休息不好,當他們到達喚來鎮的時候,太陽已經西斜,火燒雲格外的美麗和謠言。
但是這樣平常的景色并沒有百姓在意,慕容瑚更是沒心情看。
就近找了一家醫館,店裏小二一看慕容瑚來色匆匆,懷裏的小公子也有一股奄奄一息的感覺,他一驚,趕緊喊來正在吃飯的坐堂大夫。
大夫是一個老人,看着慈眉善目一看顧今夕的情況神色一沉,趕緊讓慕容瑚放下顧今夕。
但是老大夫眉頭緊皺,這樣慕容瑚不由擔心顧今夕的情況是不是不大好。
“大夫,怎麽樣?”
“很奇怪。”老大夫摸着胡子,眉頭依舊緊皺随後搖頭道,“她的情況不像是受了風寒發燒,倒像是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慕容瑚臉色一變,眼底有一絲害怕,強壓下那股情緒做鎮定道,“大夫可看仔細了?”
“老夫做大夫這麽多年,風寒和練功走火入魔還是分辨得清的!”老大夫的臉色有些不好,不過看在是病人家屬擔心的份上他沒有甩袖子離開,隻是再一次細細把脈,歎氣道,“我治不了這姑娘的病。”
“大夫!”一顆心沉下去好像永遠都見不到底,慕容瑚心中全是自責,如果他當時能阻止顧今夕多好,就不會有現在的事!
不,不對,都是他不夠仔細,如果他的速度再快些,阿夕也不會爲了給他解毒再一次走在生死邊緣!
“你也不用急。”老大夫寫着方子,道,“每年的這個時候,杏林聖手範公都會在這裏停留數日。”
“我無能,治不好這姑娘的病,這藥方我也不收你錢。”老大夫讓小二去抓藥,繼續道,“這姑娘留在我這裏養病,你去找一找範公。”
“範公!”一聽老大夫的話,慕容瑚眼睛一亮,範老爺子是阿夕的親外公,如果他真的還在喚來鎮,那麽阿夕就有救了!
“大夫,請告訴我範公現在在哪裏!”
“鎮子的東面有一座小山,範公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在那裏住上一到兩個月。”老大夫摸着胡子道,“不過今年是最後一次,山上的東西今年也該成熟了,你運氣好,現在上去還能找到範公。”
“多謝。”慕容瑚将身上僅有的銀子放在桌子上,他見老大夫神色不好,趕緊道,“并不是不相信您的信用,隻是一些心意。”
目光在顧今夕身上一轉,眸色沉重,道,“而且她的身體……也想請大夫弄一間安靜的屋子躺着。”
慕容瑚慣是會說話的,哪怕是說着不太好的話可是他的語氣和神态卻讓人無法生氣,老大夫也是如此,看着顧今夕的模樣也不可能在大堂躺着,自是要找一間安靜的房間讓她休息。
“跟我來,後院有一間安靜的屋子,不會有什麽人會打擾。”
“好。”慕容瑚哪裏還等得住,抱起顧今夕朝醫館的後院走去。
這房間的确如老大夫所說安甯,并沒有多少人會來打擾,小心的放下顧今夕,慕容瑚将她耳邊的碎發整理,低聲道,“我很快就回來的。”
而後和老大夫告辭,就離開了。
喚來鎮東面的小山,和烈陵依山而建的那座山差不多高,可是就算是這樣的山一個人的力量在它面前是何等的弱小?
慕容瑚用輕功趕路,站在山腳下擡頭看着因爲天色而顯得陰森的山,薄唇微微一抿,慕容瑚沒有一絲猶豫的一頭紮進去,他要在最快的時間内找到範公!
“他進去了?”
“是,屬下看着他進去的!”
然而在慕容瑚離開之後的醫館裏,那個慈眉善目的老大夫忽然就挺直了身體,聲音也不再蒼老,眉目冷漠的看着躺在床上沉睡的顧今夕。
“一時半會他也回不來。”
“要屬下派人将他殺死?”
“你們不是他的對手。”眯了眯眼,男人冷聲道,“隻要這個丫頭還在我們手裏,就算他發現是陷阱也不怕他不回來!”
“如果真的被他找到範公……可如何是好?”
“當初這丫頭死活不說,現在他們又從那個地方出來,東西肯定在他們手上!”
“就算他們什麽東西都沒帶出來,也一定知道入口在哪裏!而且範公是這個丫頭的外公,李氏又在範府,範公也一定知道!”
“定帝的東西,是屬于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