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今夕和慕容瑚在寬闊的廣場上走了一圈都沒有看到,甚至沒有看到李匡義的骸骨,難道李複的話是假的,李複家中的地圖也是假的?
可事實是她的确是根據地圖進了烈陵,除非烈陵是假又或者阿美族的人早早就進來了。
但如果他們早就進來了就不會有守陵村的事!
壁畫顔色依舊鮮豔,是盛世繁華的記錄和象征,顧今夕身爲武将其實對這種文藝的東西并不太感興趣,如果不是她的出身注定要學會這些麻煩的技能,說不定她隻能寫幾個不錯的大字。
“你懷疑壁畫裏藏着出路?”
“斷龍石已經下了上千年。”慕容瑚說是欣賞壁畫倒不如是在研究,不能放過一絲一毫的線索,如果真的沒有出路,他們可能就要和李氏一樣死在這裏了。
其實顧今夕一直在想,李宅裏的地圖究竟是末帝給李氏一族爲日後阿美族複國所用還是李匡義從這條生路出來,将記憶中的地圖雕刻在石闆上。
可是隔了三代李複知道的并不多,顧今夕猜測他應該隻知道家裏有這麽一副地圖,但是究竟是在哪裏卻是不知道,更是不知道他的高祖父到底是死是活。
旁邊就是聲勢浩大的瀑布,但是被一塊岩石分開了路線落下的水并沒有那麽大的沖擊力,在高處看去或許還能看到别樣的美,顧今夕站在那裏,低頭沉思。
清池清澈見底,依舊是那幾幅鳄魚的屍骨以及幾條從不曾見過的彩色魚兒遊來遊去,好不自在。
突然,顧今夕發現那鳄魚骸骨不對的地方,也不理會水落在身上的重量和冰涼,伸手将那幾幅鳄魚的骸骨挪來,沒想到竟然深深紮在清池底部。
“瑚兒,過來幫忙。”
聽到顧今夕是的喊聲,慕容瑚立刻過來,就見她手中拉着一條像是骨頭又像是繩子的東西,“這是什麽?”
“原先我以爲是鳄魚骸骨,但是一拉起來像是一條繩子。”顧今夕有些吃力,她道,“故意掩藏成這樣,這裏該是有東西。”
“許是機關。”慕容瑚皺眉道,“你先出去,我來拉。”
“恩。”這種時候趕着上去幫忙才叫幫倒忙,顧今夕出了清池,慕容瑚抓着那條繩子,輕輕一拉算是試探。
很重,這是他現在的感觸。
“我要拉了,阿夕退遠一些。”
顧今夕會意的又往後退了十幾步,慕容瑚站在姿态内力湧動之間一個猛拉,就見那條繩子被他拉了出來,而清池好像開始漏水,巨大的吸力拉扯似乎要把慕容瑚吸進去。
幸好慕容瑚早有準備,在繩子被拉出來的時候他幾個連續的後空翻,帶着繩子一起出了清池,而那個應該是被繩子堵住的洞口,漸漸變大把清池裏所有的水都吞掉了,烏油油的,不知安全與否。
“看來這應該就是那條生路。”慕容瑚站在幹涸變成黑洞的清池旁邊,稍稍看了幾眼,他似乎看到了水面,“下面是水。”
“有龜息之法,出去并不是難事。”顧今夕倒是不擔心,龜息之法的運轉并不需要多少的内力才可以,哪怕她現在内力全失也能運轉心法,不過此刻顧今夕的視線卻是在繩子。
“把繩子給我看看。”
“怎麽了?”
繩子遞給顧今夕,而顧今夕則在繩子的尾端發現了一枚小小的印章,以她的經驗自是知道不是什麽傳國玉玺也不是什麽官印,是私印。
私印上隻刻着兩個字:林恪。
慕容瑚神色一動,道,“林恪是定帝的名諱。”
“定帝的私印怎麽會在這裏?”作爲機關的引子,它真的僅僅是作爲堵塞的存在?
“或許它也是一個機關。”慕容瑚随意指了指壁畫,道,“說不定機關就在這些壁畫上。”
顧今夕似有所思,李宅裏出現的地圖上并沒有這一塊,想必這裏就是靠運氣了,但是因爲沒有退路所以一定會尋找烈陵裏唯一的生路,那麽這個私印一定會被發現。
這樣隐晦的安排被發現,想來這個私印的用途就和慕容瑚猜得一樣,是某個機關的鑰匙!
主墓室是不可能的,定帝不可能安排這樣的事,他的安眠不可能會被打擾,而這裏唯一能和私印有關系就是那一幅幅鮮豔的壁畫。
慕容瑚環視三周壁畫,眉頭微皺,許久他才道,“這個私印,我剛才在壁畫上看到過。”
“找找吧。”生路找到,現在隻差一個傳國玉玺,已經到了這裏顧今夕并不想臨門一腳才放棄。
可是壁畫何其大,而私印不過小小的一個,如同大海撈針一般着實累人,何況這裏雖然寶石明亮但也不知花了多少時間才能找到這個會讓人下意識無視的印章。
時間流逝,可能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兩回了,也可能才不過幾個時辰,終于是功夫不負有心人,顧今夕看到了一個同私印十分相似的地方。
她踮起腳把私印刻着林恪兩個字端端正正的對上,就聽機關啓動的聲音,在顧今夕所站的地方,壁畫的牆角出現一個明顯痕迹還很新的抽屜,這裏擺放着一個黑色的匣子,匣子方方正正顧今夕很容易就猜到是什麽。
“找到了?”慕容瑚聽到聲響過來,看到顧今夕手裏的匣子眸色微軟,道,“找到就好。”
“恩。”這個東西太重要,哪怕是山戎國真的知道傳國玉玺就在烈陵,哪怕阿美族刻意散播謠言範府知道烈陵地圖所在,隻要這枚玉玺在她手上,就算是發生不可回旋的事,她也有辦法成爲自己手上最強大的砝碼!
“走吧。”慕容瑚不強迫顧今夕告訴他這匣子裏是什麽東西,可能是珠寶也可能是讓他驚吓的東西,隻是現在兩人最重要的事還是離開烈陵。
帶着定帝的私印和傳國玉玺,顧今夕和慕容瑚運轉龜息之法,跳入水中,而剛剛迎來人氣的烈陵再一次陷入了安靜。
不知道下一次的造訪者需要多久,他們會不會同顧今夕、慕容瑚一樣一點都不窺視烈陵裏的财寶,這一切都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