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不是張家的天才!”旁邊圍觀的百姓驚訝道。
“的确是張家的那位天才。”楊懷素也細細看了看,才點頭道。
“稀罕事。”豐采钰皺了皺眉頭,言辭之中掩不去的冷漠,她道,“他不是最不喜歡這些事。”
“你認識?”豐采钰雖未說什麽但話裏透出的意思卻是與張家那位天才有些淵源。
然而豐采钰卻是厭惡的看了眼台上的男人,拉着四個小姐妹出了人群,尋了一處僻靜的地方。
“原本是不認識的,但是你們也知道我和娘一直住在大慈悲寺,偶爾範夫人會來看望我們。”
“前段時間,也就是除夕之前的一段時間,我悶得慌求了娘去騎馬。”
“你們也知道那裏是什麽地方,什麽達官顯貴都有。”
“我也不想平白的惹人注目,于是就做了男裝。”
“正是開心的時候,突然有人騎馬快速而來越了我過去。我也沒在意,這馬場本就不是我家的地方,誰能想到!”
豐采钰素來心寬,現在臉色潮紅明顯是被氣得。
“難道那人就是張家那位天才?”司姬琉輕聲詢問。
“就是他!”豐采钰咬牙道,“我讓馬慢慢的走過去,經過他旁邊的時候他說要願賭服輸!”
“願賭服輸?”顧今夕奇怪道,“你和他打什麽賭了?”
“我哪有和他打賭,我好好的騎馬散心,他突然出現我還沒說他驚着我的馬了!”豐采钰嗔了顧今夕,恨恨道。
楊懷素忽然打量着豐采钰。
豐采钰其實并不是一個讓人驚豔的女孩,但是卻是看着十分清爽,如鄰家女孩一樣讓人舒心,加之她自小長在邊關,這通身的氣質與京中的小姐不一樣,十分惹眼。
她琢磨了一下,小心道,“難道他讓你跟他回家?”
豐采钰臉色一變,司璇琉冷聲道,“果然是張家的天才。”
顧今夕目光一冷,餘光掃了眼在台上昂首如同一隻驕傲的孔雀一樣的張家天才,目光一變。
“我也不過是做了樣子,沒仔細裝扮。”豐采钰咬牙切齒道,“我懶得理他準備離開,沒想到這人這麽沒品,竟然大聲嚷嚷說我出爾反爾!”
“當時馬場有很多人,我氣不過拿起馬鞭就甩了他好幾鞭子,呵斥了他。”
“誰能想到除夕前一晚,他竟然派人到我家提親!”
“提親!”楊懷素一貫溫柔大氣的神色都崩裂了,她指了指台上的男人道,“他認爲你是落魄的小姐。”
冷笑,豐采钰道,“可不是,一副高高在上恩賜的樣子。”
“我就是氣,當時我怎麽就給了他幾鞭子,應該直接打死的!”
豐采钰是邊關長大的小姐,可不是京裏那些軟綿綿的小姐,也是直來直往的性子,比不得京裏那些小姐們喜歡暗中做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
笑就是笑,氣就是氣!
“好個不要臉的天才!”司姬琉氣得發白。
“昨晚父皇來母妃宮裏,向母妃透露待殿試之後将我許給張家。”
“這樣的人!”司璇琉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不過這段時間她也是心中有事,萬勇國使臣到京中求娶公主的事初五就在太極宮裏傳開,當時紛紛揚揚都說一定會是她嫁去萬勇國。
雖然她并不想嫁過去,但若是父皇真的下旨她也會嫁過去,隻因她是公主,她有責任維護邊關百姓的安危。
可雖然如此,心裏到底有些别扭。
“我聽你剛才的話,你對他好像很是熟悉。”顧今夕道。
“哪能不熟,”豐采钰冷笑道,“每天派人來說些不三不四的話,全是給他說好說,說是嫁給他做妾以後吃香喝辣一輩子不愁。”
“本小姐乃是廣平侯府的嫡小姐,府中雖說并無兄弟但也不至于落魄至此!”
實際說起來廣平侯軍工封侯爵,在豐萊國比不上一字并肩王、二字并肩王以及國公,但也是碩果之一。
論其身份嫁進宮裏做正妃都不失身份,也不知他哪來的自信讓廣平侯府的嫡小姐去給他做妾。
“現在他可知你身份?”
“張家老太爺三朝元老,正一大夫,父親張輔桐乃是正三品門下侍郎,以他家在京裏的地位應當知道了豐妹妹的身份。”楊懷素輕聲道。
“果然是人模狗樣。”
“其實大慈悲寺的事,小生十分想爲小姐出頭,奈何小生一介布衣,怕不能爲小姐解圍反而讓小姐擔上小生一條命,故而不敢出頭。”
一個稚嫩少年出現,他服飾富貴絕對不是他口中的布衣,身姿纖長但身量嬌小,約莫不過十五六七歲的樣子,說着文绉绉的話。
“你也是今科舉子?”
“正是,在下李林浦。”
顧今夕看着少年嘴角含笑很是平靜的樣子,心想着可算是出來了,他可是聽了不少的牆角。
“你打算上去挑戰。”顧今夕看了看李林浦的小身材,嘴角弧度莫名。
“早就聽聞張奉先的才名,今日有幸能與他對決,乃是在下的福氣。”李林浦說得很正經,他微微躬身然後挺直腰背看着顧今夕,有些驚喜道,“能在這裏見到小姐,也是緣分。”
顧今夕卻是驚奇,道,“我們見過?”
“那時小生正在念書,小姐路過沒有看到小生,但小生卻是看到小姐。”他看着顧今夕笑,可那一笑,把周邊的燈火都比了下去。
顧今夕想了想,想起和大舅母去大慈悲寺小住時的确時常能聽到朗朗念書聲。
了然道,“原來是你。”
“小姐記得小生,小生心中歡愉。”
楊懷素、司璇琉、司姬琉都是一顆七巧玲珑心,現在看着這書生并不是爲了給豐采钰出頭,而是來和顧今夕搭讪。
三人對視一眼,楊懷素輕笑道,“不知公子何時上台,也好讓我們見識見識公子的才學。”
“爲小姐出頭,自是不能拖延。”他又看着顧今夕,有些小心的試探,道,“顧小姐可喜歡頭名的獎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