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别的選擇。”顧今夕沉聲,道,“兄長覺得阿美族如何?”
“阿美族?”範澤熙驚訝道,“雖然他們有一點能耐,但想要在京裏這樣的殺人,恐怕不行吧。”
範澤熙卻是不信阿美族能做出這樣的事,畢竟他們現在是依靠豐萊國存活,如果豐萊國皇室真的對他們存了殺心,他們并沒有多少翻身的機會。
“兄長。”顧今夕搖頭道,“阿美族存在這麽久,難道就真的沒有一點屬于他們的勢力?”
“暗中發展?”範澤在微微皺眉思考,片刻道,“也并不是沒有可能。”
“明面上給各國看他們很安定,也不想和祖先一樣做那些什麽回複前朝統治的事,經過這麽多年的浸染,皇室定然會掉以輕心。”
“要是他們暗地裏培養自己的勢力,以三大國阿美族的凝聚力,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覺得他們最有可能發展什麽?”
“今天慕容瑚和我說,開泰銀号裏有一個陌生的戶頭,他調查過,那個戶頭正是阿美族的。”
慕容瑚!範澤熙眉角一抽,可看顧今夕一臉淡定并沒有什麽其他情緒的樣子,于是妹控的兄長大人放心了。
他淡定道,“這也不能表達什麽。”
“阿美族每年都有百萬銀子存庫,有時候漏掉什麽也會在開泰銀号存着。”
範澤熙認爲正常,不過顧今夕和慕容瑚先入爲主覺得阿美族銀錢流動不正常以及那樣的血海深仇,那日他們故意引着他們前往他們的地下城市,一曆曆一幕幕都在顧今夕眼前。
她不信,有能力建造這樣非同尋常地下城市的阿美族,會願意永遠活在陰影裏!
“兄長應當記得那日看到的景象。”
“是。”一提起那地下城市,範澤熙不由沉了眉頭,他開始認可顧今夕的話。
“兄長認爲,他們的話可信?”
“……”眸色一深,範澤熙搖頭道,“他們的話可信豬都能上樹!”
“我倒是覺得他們會弄一個刺殺的組織。”範澤熙看着顧今夕道,“也隻有這樣來無影去無蹤的刺客,才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我也是這麽想的。”範澤熙的确聰明,她隻是稍稍一提他就立刻轉過彎,然後想到刺客這個職業。
她也是這麽想的,“許氏馬場、破廟以及賀天池一家的遭遇,特别是他們在賀天池身上的手段,這樣陰狠毒辣,雖說其他死士也會這麽做,但眼前也隻有阿美族了。”
一旦相同,所有的線索都能連接起來。
“說到刺客這個組織,兄長覺得江湖上那個組織如何?”
“流?”範澤熙挑眉,道,“這個在幾十年前突然崛起,沒有一點預兆的殺手組織。”
“一夕之間吞并了大大小小的殺手組織,才出現一個月就成爲殺手界唯一的龍頭。”
“如果是阿美族,以他們的能力和執念,的确能辦到這樣的事。”
特别,阿美族并不是隻存在豐萊國,如甫岐國、山戎國都有他們的族人。東瞻國因常年在海外,倒也沒幾個阿美族人在那裏生活。
“流太隐蔽,至今沒人知道他們的據點和總部在哪裏。”範澤熙皺眉,道,“這件事我下江南後會作爲最爲重要的事來調查。”
顧今夕也知道以流這個殺手組織在江湖上存在的時間,不是她一朝一夕能解決掉的。
而且她也沒想過以淑妃這件事将他們徹底鏟除,國家力量雖然強大,但民間的力量不是沒有強過國家力量的。
比如,她以後想要的勢力,定然要遍布整個大陸,要所有國家的君主都不能對她肆意妄爲!
“流這件事,可以透露給季剛易。”顧今夕眉色一揚,帶着一絲柔軟的痕迹,看着很是軟弱,隻是這模樣也不知有多少折在她手裏。
“總得挂在陛下心頭,以後要是出了什麽事,也好給我們背個黑鍋。”
對于皇室天然的臣服,她實在是想不到除了阿美族,還有誰會冒着生命危險潛入京兆府,這可是被榮城視爲臉面的地方!
範澤熙搖頭也不說什麽,隻道,“那個孩子治療得很不錯。”
“也很有天賦。”
“天賦?”顧今夕眉頭一挑,輕笑道,“既然有天賦就讓他學一學,畢竟我們缺大夫。”
“也正好讓他靜心。”
“我會視情況讓季剛易知道他的存在,隻不過出現在貧民區可能會暴露。”
“這倒是不怕。”顧今夕頭一偏,看着守在門口一動不動面無表情的顧何,道,“她身量與我相似,而我也有計劃。”
“但總需要醞釀,她也該正式出現在江湖了。”
“太晚了,我擔心你來不及接收那些勢力。”
範澤熙看着顧何,點頭道,“江湖的水太深,顧何想要攪起一番風雨的确要花費時間。”
“江南那邊的勢力我調查的差不多了,已經有了目标,就等顧何進入江湖,給我創造機會。”
“現在已經有了機會,不用白不用。”
顧今夕笑得奸詐,範澤熙滿是無奈,但不得不說自家妹子的确是做這一行的,即便是不利于她的事,她總是能化腐朽爲神奇。
“不過顧何的功夫可是夠?”範澤熙最擔心的還是這個,如果顧何的功夫不足以造成震動,那麽這個計劃隻能擱淺
“你看看江湖上有幾個人這個年紀就已經打通任督二脈,而且身懷内力?”
“人心貪爲首,若是壓下貪便是誠信和忠誠。”
嘴角一抹冷笑,顧今夕道,“江湖上不缺乏好人,但最不缺的還是壞人。”
臘月二十三,各家各戶都在送竈神,隻希望竈神回天庭之後千萬不要給說壞話,然而京兆府裏雖然也是一片忙碌景象,但每個人的面上的神色都不好。
一個個臉色沉重,一點都沒有外面的喜慶。
“大人。”
“什麽事?”季剛易面色不變,他看着不知道看了幾次的卷宗,一點一點翻看生怕漏了什麽消息。
“找到一個和破廟案有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