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着扇子悠哉悠哉走在宮道上的慕容瑚,面上可一點都沒有那點煩惱的情緒,擡手和剛剛路過的小太監打招呼,以往會在言語上調戲調戲那些小宮女,不過近來對于這件事沒了興緻。
他現在有些煩惱,對于顧家的那個丫頭,他忽然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這可如何是好~~~~他們雖說是合作關系,但到底還是敵對啊。
“世子,殿下正在和幾位大人說話。”
“今天是那幾位大人當值?”慕容瑚腳步一頓,道。
“張大人,李大人,王大人,還有趙大人。”小太監躬身道。
“那幾位大人啊。”慕容瑚微微拉長語調道,“這幾位大人殿下該是在崇文殿。”
“是在崇文殿。”小太監道,“世子可是要過去?”
“啪。”折扇在小太監額頭一敲,慕容瑚道,“每次到東宮都是你伺候本世子,你見過這四位大人當值本世子去過崇文殿?”
小太監捂着額頭,可憐巴巴的搖頭,道,“沒去過。”
“既然知道本世子沒去過還來問,這不是找打?”慕容瑚微揚了鼻音,看着倒是十分傲氣的模樣。
“得了,表哥讓你在這裏等我幹什麽?”
“殿下請世子到承恩殿等候,約莫一個時辰他會去承恩殿。”
“承恩殿?”慕容瑚眉頭一挑,笑道,“你去回殿下,我去麗正殿尋幾本書打發時間。”
“讓他千萬别急,把所有事處置妥當了再來。”
“爲什麽?”小太監好奇道。
慕容瑚耍着扇子,卻是想起剛才顧今夕的話,眉色微微一淡,眼底劃過一絲柔光,道,“操之過急啊~~~”
微微拉長的尾音,慕容瑚搖着扇子往麗正殿走去,獨留下小太監一頭霧水。
于麗正殿随手挑了幾本書,慕容瑚到了承恩殿,不過他并未看進去,隻是在思考他的布屬是否出現漏洞,要不然怎麽會被顧家那丫頭發現。
果然還是不能太小觑那丫頭,要不然吃虧的還是他。
視線是看着書籍,但一頁都沒有翻動,腦海中滿是顧今夕神采飛揚的模樣,心跳微微加速。
“孤原以爲你當真在看書,沒想到是拿着書發呆。”
“恩?看你這模樣,倒像是思春了。”司銘昇在慕容瑚旁邊坐下,道,“又是看上誰家姑娘了,千萬得悠着點。”
“近來年關又出命案,當心你那點花花事弄到父皇面前,可不能随便收場。”
“平白多一個世子妃,可是有的你受。”
“你剛才說什麽?”也不知司銘昇哪句話戳中慕容瑚,他忽然坐直身子道,“第二句話。”
“恩?”司銘昇看着慕容瑚稀奇道,“莫不曾你真有心上人了?”
“倒也不是。”慕容瑚卻是有些明白,這些日子反反複複,想見那丫頭卻又顧及兩家那點龌龊忍住不去見她,可不見又想得慌到底是什麽怎麽回事了。
他眯了眯眼,一派悠閑道,“隻是覺得不錯。”
司銘昇一聽,忍不住好奇道,“到底是誰家小姐,這樣能耐,竟然能讓你收心?”
“現在說什麽都不是,總得讓我先把人弄回家。”慕容瑚眉目一揚。
以往調戲顧今夕說她一定會是他的人,隻不過是口頭上玩玩,現在嗎……
慕容瑚勾了勾嘴角,信心滿滿。
但一想起那丫頭要他做的事,他又忽然洩氣了,那丫頭可是了不得,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姐啊~~~
“你這臉色變得,當真是漂亮。”司銘昇想慕容瑚這小子該是遇到棘手的了,不單單棘手那姑娘肯定是讓他上心了,要不然這小子也不會這番變化。
“算了,也不提那位小姐了,橫豎孤會見得到。”
“還是說說,你來找孤做什麽吧。”
“亦或者是外面賭坊的事出問題了?”
這一提起這個,司銘昇的臉色有些不好,他名下沒什麽産業,多數是慕容瑚自己發展的,他也不是什麽過河拆橋的人,也二米打算日後把慕容瑚名下的那些産業拿來做爲自己的東西。
有一些東西,他知道存在就好,無須他事事親力親爲,隻因他日後要坐的位置乃是這太極宮以及整個豐萊國最高的地方。
他不該讓那些事分神!
“賭坊那邊沒有事,一切順利。”慕容瑚翹起腳,道,“有顧家三爺和張家那位天才,明年的春闱會十分好看。”
“到我們手裏的銀子,我初步算了算,要比以往翻上兩個。”
“兩個?”司銘昇眼裏劃過一絲驚訝,又眉色一淡,道,“金銀再多,但那軍方那邊依舊不是我們能插手的。”
“軍方那邊,我們該緩緩。”慕容瑚想起顧今夕的話,正經道。
“恩?”司銘昇皺眉道,“此話怎解?”
“瑚兒當初也是十分支持孤這番行爲。”
畢竟掌控兵權對太子的勢力來說是更進一層樓,日後若真有些什麽,起碼他能護自己。
何況他的外家景國公就是軍方國公,除去砥國公府是軍方位置最高最句軍心的。
隻不過他現在不好明目張膽動用景國公的力量,要不然他的父皇一定懷疑他有異心!
“今日阿夕找我。”
“那陰狠的丫頭找你?做什麽?”一提起顧今夕,司銘昇的神經下意識的繃起。
“若非是阿夕,恐怕我們都要萬劫不複了。”慕容瑚歎氣道。
“怎麽說?”如果這句話是别人來說,司銘昇早就糊他一臉,但司銘昇信任慕容瑚,這種信任比血脈來得更加純碎,不可瓦解。
“我們在軍方的動作,有人發現了。”
單單這一句,足以在朝堂裏掀起狂風大浪!
要知司銘昇在外的形象就是不學無術,喜歡到處溜達不喜歡上朝,哪裏是皇子不該去的地方他就去哪裏,甚至連下面的幾位皇子都有樣學樣。
唯獨算得上的就是五皇子,隻不過五皇子年少時期就去了江南求學,也不熟京裏局勢。
可是在文官眼裏,嫡庶有别,就是皇貴妃的三皇子,也弱于順皇後所生的太子。
繼承皇位,他才是明正眼順!
“誰!”司銘昇眼一眯,眼裏滿是冷光,他又道,“你今天見了那丫頭,難道是那丫頭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