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家的丫頭就不說了,本來就是個讨債鬼,跟老大媳婦一樣的讓人厭惡!
而老二家的今天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竟然和她對着幹!要不是看老二家的小子的确是個有用的,她才不會理那個賤婦生得孩子。
老三家的,平時看着很好欺負,也不怎麽說話,一貫是都是她說什麽是什麽。沒想到當了幾天家,翅膀就硬了!
“胡言亂語!”老夫人指着齊敏研罵道,“鳳丫頭才多大,你們就這麽逼着她!”
“昱哥兒,不是祖母說你,鳳丫頭是你親妹妹,你怎麽能胳膊肘往外拐,幫别人。”
“祖母。”顧庭昱似是不解道,“燕鳳是我的妹妹,阿夕也是我妹妹,這兩者之間并不存在外人之說。”
“兩位妹妹都姓顧,理所應當相互照應,”
“大妹妹明知二妹妹第一次出席,卻冷眼旁觀别人欺負二妹妹,毫無無姐妹之情,這就是大錯!其二,大妹妹不思幫助二妹妹,反到祖母這裏告狀,洋洋得意,其乃二錯!”
“既然大妹妹犯了兩個錯,自然該受罰!”
顧庭昱說得擲地有聲,顧燕鳳氣得臉色通紅,可她還記得昨天母親說的話,隻能死死咬着牙不說話。
柳芬真的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去幫别人,難道是讀書讀傻了!
齊敏研對這個和自己丈夫志趣相投的侄兒十分有好感,且不說他平時待人有禮并不因爲自己的身份而驕傲,就說他多次幫助夕兒,齊敏研隻想說,幸好夕兒還有一個好哥哥。
老夫人也是被顧庭昱的話噎得不知道該說什麽。
“行了行了,你們都走吧,我累了。”最後老夫人揮了揮手,讓顧今夕等人離去。
不過心裏是十分不舒服!
“你說這昱哥兒是不是讀書讀傻了?”萬嬷嬷扶着老夫人進了暖閣,老夫人道,“他不幫自己妹妹,反而去幫顧今夕那個外人。”
這個??萬嬷嬷還真不好說,于是她陪笑道,“婢子也不知道。”
“算了,隻是可惜了這麽好的機會,不能弄死那丫頭。”
老夫人手裏拿着念珠,一顆一顆的動着,嘴裏卻說着不慈悲的話。
“你去雁北向的時候,真的看到那些荷包上全是泥?”
“是。”萬嬷嬷給老夫人捶肩道,“那幾個荷包全是泥,厚厚的洗不掉。”
“那段時間是老二家的管着家裏吧。”老夫人卻是突然道。
“是,二夫人管家有十個念頭了。”萬嬷嬷不知老夫人想要說什麽,隻能附和道,“這幾年二夫人也是十分辛苦。”
“她一個賤民出生,要不是那時候她??”老夫人顯然不願意提及當年柳芬怎麽嫁入顧家的事,不過那臉色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要不是她好拿捏,這管家的事也輪不上她!”
“是,要不是您在二夫人身後保駕護航,二夫人也不會這麽快在府裏立住腳。”
“可惜也是個扶不起的阿鬥。”老夫人冷哼一聲,道,“要是她真能管好家,怎麽會讓那些婆子去欺負那小賤人的女兒。”
“後來那小賤人的女兒也不會到宮裏去,被範家那些垃圾看到,還治好了她體内的毒。”
這裏,萬嬷嬷就不敢接話了,這是主子的陰私事,她知道卻不能插嘴。
“前些時候外面盛傳陛下親口承認太子妃人選還未及笄!”
萬嬷嬷知道老夫人并沒有問她,不過是要她出個聲罷了,于是她道,“是。”
“那會正是大小姐的華誕,京裏熱鬧,後來宮裏各位娘娘傳出來的消息,是陛下親口說得。”
“那時候,剛好是那小賤人的女兒在宮裏。”老夫人目光變化,不由猜測道,“你說陛下是不是想讓那賤人的女兒成爲太子妃?”
“這個??婢子不知。”萬嬷嬷這回是真不知道,她道,“陛下的心思婢子不敢猜也猜不到。”
“也是。”老夫人繼續撥着念珠,神色越發慈祥,道,“到時間禮佛了,扶我進去。”
“是。”
萬嬷嬷扶着老夫人進佛堂,而離開梧秋院的一行人,是兩看相厭,一句話不說到了分岔路口直接分開。
隻是顧庭昱是與顧今夕一道。
“今日委屈二妹妹了。”大冬天,園子裏沒多少丫鬟婆子,齊敏研因着顧庭晏小不點餓了就先離開,園子裏隻有顧今夕和顧庭晏兄妹兩。
“我倒是不委屈。”顧今夕無所謂道,“隻是等會回去,二嬸說不得會罵你。”
“我平日住在外院,母親極少來。”顧庭昱道,“大妹妹的确犯錯理所應當受罰,卻是沒想到讓二妹妹不開心。”
“二哥哥說,我和大姐姐都是你的妹妹,你隻是幫裏不幫親,而大姐姐則想你是她親哥哥卻幫着她讨厭的人,要我說大姐姐今天才不高興。”
“我'之前已經說過她。”談起顧燕鳳。顧庭晏皺了皺眉,道,“隻是??”
隻是下面的話顧庭昱并沒有說出來,但顧今夕知道她想說什麽。
“其實我很好奇,大姐姐爲什麽這麽讨厭我,畢竟我從小就在雁北向,除了每個月初一十五,很少與大姐姐碰面。”顧今夕眼裏透出一股迷茫,似乎真的不知道緣由。
“這??我也不知。”顧庭晏的确不知道,自他有記憶開始他就一直在外院,由祖父請來的老師教他念書識字,每個月初一十五到後院給祖母請安,再和母親一起回去吃一頓早飯,然後繼續讀書。
他接觸的人多數是學究學子,他的世界還是白色,但未來某一日卻會因爲顧今夕變成灰色。
說沒有愧疚也不可能,畢竟顧今夕這顆心也是肉長得,顧庭晏處處幫她讓她感動,卻不能讓她改變計劃。
“二哥哥。”顧今夕看着顧庭昱,忽然道。
“可是冷了?”
顧今夕搖頭,道,“若有一日發生一件讓你措手不及以及不可置信的事,而引發那件事的是你信任的人,你會恨她嗎?”
“??”顧庭晏微微一愣,見顧今夕十分嚴肅的表情,他笑了笑,道,“不知道。”
“有些事沒有發生,是無法确定以那時的心态能否做到現在給出的答案。所以隻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