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今夕道,“找時間請世子出來喝茶吧。”
“好吧。”作爲一個兄長,還是一個妹控的兄長,範澤熙看慕容瑚是哪裏都不是個東西!但對于自家妹子有求必應的範澤熙還是應下了。
“有沒有嚴文清的消息?”
“怎麽突然問起她?”範澤熙咬牙切齒,顧今夕突然提起嚴文清倒是轉走了他的思緒,想了想道,“沒有。”
“刑部已經對各州刺史發了通告,但還是沒有收到消息。”說着範澤熙對嚴文清倒是來了興趣,他摸着下巴很是好奇道,“這嚴文清難道真是藏着一手?”
顧今夕卻是笑了起來,“你總是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怎麽不想想這京裏是不是有一處她的藏身之地。”
“這京裏?”範澤熙不信道,“城西的宅子都被你買了,更别提京裏那些産業,凡是嚴家名下的都已經被官府收走,她還有能躲在哪裏。”
“恩,等等!”範澤熙似是想起什麽,突然道,“她那丫鬟倒是有些能耐,要不然也不能把她弄出去。”
“丫鬟!”範澤熙一拍大腿道,“難道她喬裝成丫鬟進了誰人的府裏?”
“許是。”顧今夕自信一笑,道。
範澤熙看了眼顧今夕,忽然道,“她不會藏在你府裏吧?”
有些不确定有些不信,砥國公府什麽時候這麽好進了?
“總是要挑些人手到千嶂裏,可整個府邸的丫鬟婆子都是有定數了,隻能到外面找伢子買人了。”
範澤熙挑眉,道,“你倒是大膽。”
可顧今夕要是不大膽,怎麽會有現在的範澤熙?
沒有再說話,關于交不交出嚴文清這件事兩人都已經達到共識,不過範澤熙卻是道,“留着她你打算做什麽?”
“還沒想好。”顧今夕倚着,食指無意識的敲擊膝蓋,道,“人才籠絡到才是正理。”
“要不要開一家青樓?”
“青樓?”顧今夕偏頭看着範澤熙,似乎是很認真的在考慮,但她搖頭道,“太局限了。”
“何況這京裏的青樓早已飽和,她的模樣也是打眼,給自己找麻煩。”
“江南那邊雖說天高皇帝遠,但到底還是在豐萊國,有暴露的嫌疑。”
“如此說來,不若讓她去山戎或者甫岐。”範澤熙挪了挪位置,到顧今夕身邊道,“豐萊我來負責了,但甫岐和山戎兩國我們知之甚少。”
“要成爲最大的情報組織,怎麽能少了這兩國!”
“錯了。”然而顧今夕卻道,“不是山戎和甫岐兩國,而是山戎、甫岐和東瞻三國!”
“嚴家世代行商,雖說到了嚴文清父輩才開始發迹,但到底源頭還是在嚴文清身上,要是嚴文清沒有點能耐,朱巧卞怎麽會用她?”
“朱巧卞最是看人下碟,要不然陛下也不會這麽寵幸他,隻可惜太過自傲自以爲是才有了後來之事。”
“你的意思……”範澤熙雙眼一亮,他隐隐察覺到自家妹子的想法,他連忙遞了一杯熱茶給顧今夕道,“不過現在人手少,怕是她不肯依附。”
“隻要能活着。”顧今夕拿着杯子,指腹觸碰着杯壁,自信道,“嚴文清不是一個甘于平靜的女人。”
範澤熙卻是覺得不會,他道,“她好不容易逃出升天,怎麽會再攪和進這些事裏。”
顧今夕把杯子塞進範澤熙手裏,神秘詭異道,“你去看看京裏各家義莊裏是不是有一具沒有人來認領的屍體再來和我說這件事。”
範澤熙心中一動,但依舊道,“這京裏每天死很多人,也很多人裏有一部分人是沒人認領。”
“嚴文清的丫鬟,自是細皮嫩肉,若是這樣的人沒有認領,自然是惹人印象深刻。”
此刻馬車已經回到範府,顧今夕被範澤熙從馬車上扶下來,當即門房出來道,“小姐,楊公府裏的小姐來帖子,請小姐明日到楊府吃茶。”
“哦?”一聽,顧今夕頓時笑開了眼,她道,“當真是楊姐姐的帖子?”
“是。”門房趕緊道,“帖子已經送到小姐院子裏。”
“好。”顧今夕眉目柔軟,她緩緩笑道,“兄長,我先回院子,代我向舅母問好。”
“恩,去吧。”範澤熙的溫柔獨對顧今夕,在下人面前端是冷淡。
“小姐。”明月正端着糖水過來,笑道,“算算時間小姐也該回來了,這是婢子剛煮好的糖水,小姐快來嘗嘗。”
“先放着涼涼,太燙了我可下不了嘴。”顧今夕淡眉淺笑,随即對清風道,“楊小姐的帖子在哪?”
“在這裏。”青桃連忙從書房拿出一張素雅的帖子,還有淡淡的熏香,顧今夕接過來聞一聞,道,“果真是楊懷素的性格。”
“去看看,我記得前段時間錢風栗敬上來的一種熏香爐很是雅緻,弄個合适的盒子裝起來。”
“是。”青桃領命,當下帶着一個小丫鬟離開。
“風七呢?”顧今夕一目十行,楊懷素不愧是楊公親自教養的,這一手字寫得,已經是女子裏最拔尖的存在了。
年紀輕輕字已有風骨,而且言辭簡單但無處不透露出她的才氣,這帖子背面的一枝寒梅,正是惟妙惟俏。
弱勢和初雪宴那天她真的參加作畫,這頭名還真不是誰能拿到的。
“和少爺的下屬出去了。”清風道。
“她就是愛這一口。”顧今夕将帖子放在桌上,然後接過糖水。
明月最是懂顧今夕的口味,這糖水偏淡可味道剛好,又是滋補。
“再弄幾碗給外公、大舅舅、舅母和兄長送去。”
“是,婢子方才已經打發人去了,隻是少爺同小姐一起出去了,婢子這就讓他們送去。”
“恩。”
“風七既然愛這個,以後外面的消息遞進來就讓她來處理,鍛煉鍛煉,也省得在我身邊養得嬌氣。”明月手藝好,顧今夕即便是再不愛這玩意也是喝個精光。
“是,婢子明白。”
“晚上讓顧何去府裏,帶沉惠出來。”把碗放回到桌子上,顧今夕拿着帕子擦了擦嘴,道。
沉惠?明月沒有多話,福身道,“是,婢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