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京裏的小姐們來說,沒有經曆過場站的生死,她們隻是認爲你們付出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你是兵就得去打仗,死在戰場上是你的責任!
而且讓你們當兵也不是白當的,還發銀響給你們,你們就是應該保護我們!
但這裏位份最高的卻是司璇琉,姓司皇家唯一有了封号的公主,可她也是顧家的外孫女,身上還有一半的血是姓顧,這一句話就是戳到了她的逆鱗!
“哦?”本就飛揚的眉眼讓人不敢輕易靠近,何況司璇琉冷着臉,不威自怒,眼風淩厲,道,“哪家小姐的意思,出來也與本宮說說。”
誰不知道合德公主的外家姓顧,這個時候出來說不是自找苦吃!但偏生還真是有人沒眼色的站出來,一臉諷刺指着顧今夕和豐采钰,極爲鄙夷,道,“泥腿子的話頂個什麽用!”
黃家小姐一看說話的人,真是恨不得找個繩子把她綁起來帶走!
可真是不拿眼睛看看,這位合德公主的出身,就算是圈子裏最傲慢的小姐看到合德公主都得斟酌的語言說話,生怕一不小心說了什麽就被保護這位公主殿下的侍衛一字不落的傳到章帝耳朵裏!
她趕緊挪了挪步子,但又想起父親的囑咐,她硬着頭皮拉了拉陳家小姐的袖子,可有些人就是愚笨的,皇家小姐三番兩次相助她卻把别人的好心當驢肝肺,狠狠甩了甩袖子,道,“你拉我做什麽!有什麽話不能說,祖上就是在泥裏打滾的賤民,事實就是這樣還不讓人說了不成!”
“你膽子小就到一旁站着去,我可不是你這樣沒膽子的!”
這話,當真是讓衆位小姐拿起帕子掩住嘴角,心道幸好她們不是和這樣的人是一道的,這黃家小姐也是傻的,好好的幹嘛自己站出來。
真是蠢笨!
黃家小姐被陳家小姐這一番說得又羞又燥,旁邊沒人笑出聲可她隻覺耳邊都是嘲的聲音,臉上滿是紅色,她的丫鬟連忙上前扶着自家小姐,想走又走不得,隻能扶着自家小姐退開一些。
可京裏的這些小姐哪個是好糊弄的,黃家小姐雖未說什麽,但也間接惹惱了合德公主,一見黃家小姐過來,個個都走開,何時受過這等刺激的黃家小姐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去請太醫來給黃小姐看看。”司姬敏一臉溫柔端是知書達理的模樣,她指派着自己的宮女,道,“這日頭不大怎麽會中暑,千萬别是生病了,要不然本宮沒法跟黃大人交代。”
六公主溫溫柔柔的,可這話說得卻讓人沒法接茬,四公主本就看不慣司璇琉和司姬敏,現在又加一個顧今夕,不對,現在又加上顧今夕和豐采钰,她冷着臉道,“黃小姐身體不好,你帶着黃小姐去殿裏休息,等太醫來再回來。”
司姬琉可算是在黃家小姐面前做了好人,黃家小姐的丫鬟真是打心裏感激仗義相助的四公主,然而她不知司姬琉隻是想和司璇琉幾人對着幹。
“兩位妹妹放寬心,黃小姐并無惡意。”
聽聽這話說得,顧今夕不由看了看司姬琉,倒是長進了不少,還是四公主在人前都是這樣?
司姬敏偷偷攤了攤手表示她不知。
“四姐姐心善。”司姬茗拿着帕子掩笑,道,“妹妹們真該和四姐姐學習這心地善良,”
“你們可别羨慕在四姐姐身邊當差的宮女們,”司姬茗故意對自己身後的宮女們道,“今後我們也會向四姐姐學習心善。”
可是這宮裏誰不知道在四公主身邊當差是最沒有人想去的,何況近日來淑妃越發不受寵了,以往陛下一個月有三四天會在淑妃那,現在一個月去個一二次已經算是皇恩未斷了。
“是啊,我們還小,不能像四姐姐這樣心寬大度。”司姬敏笑嘻嘻道,“以後的四姐夫定然會非常開心,娶了四姐姐這樣開明的妻子。”
然後至今,四公主都沒有相看的對象,雖說皇家公主不愁嫁,但拖得太久反而不好。
司姬琉的臉色一黑,怒視着司姬敏,但司姬敏一臉笑眯眯的樣子,又比司姬敏小上一歲,模樣正是嬌嫩的時候。
“四姐夫應當在父皇的桌案上。”司姬茗也不落後,她挽着司姬敏,目光一轉到不遠處的皇子少爺堆裏,其中還有其他附屬國的質子,她道,“說不定未來的四姐夫就在那邊,我們這麽說,萬一四姐夫是個薄臉皮的,不敢過來和四姐姐搭讪可如何是好,豈不是我們的罪過。”
各家小姐這時候隻敢聽着幾位公主說話,不敢多說什麽,好像剛才關于陳家小姐的事就這麽撕扯開了,然而有人是不願意就這樣放棄,她強行插入話中,道,“未來的四驸馬一定是書香門第,滿腹經綸,未來的狀元郎!定然不會是一個總是在泥地裏打滾出身的!”
很好,這句話可是把顧今夕和司璇琉得罪很了,也幸好皇子少爺質子們離得遠,隻以爲這邊少女們聊得開心了,沒有在意,繼續說着他們的話。
“今日賽馬,不知陳小姐的馬術怎麽樣?”有跟顧家親近的小姐見氣氛不對,她笑着開口,道。
“自然是比泥腿子們好!”陳家小姐高傲的擡頭,她鄙夷的看着顧今夕和豐采钰,冷笑道,“這種卑賤的人家,能有什麽好馬!”
她說得正是跟在顧今夕身後的那匹馬,連馬鞍都不太出衆,都是眼尖的,一看就知道顧今夕的那馬鞍不是新的。
“這種馬,我家馬廄裏一抓一大把。”
要說這幫子小姐裏,也是有懂馬的,陳家小姐說話難聽,原本是兩不相幫的也忍不住開口,她稱贊道,“這馬毛色雖不好,但一看腳力極佳,若是長途奔跑定然是頭名。”
陳家小姐見自己的話被人反駁,她的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了,狠狠瞪着那說話不知姓名的小姐,道,“你懂什麽!這種垃圾,隻有垃圾人才會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