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明天東苑見。”豐采钰送顧今夕離開,一臉依依不舍。
“好。”顧今夕扶了扶豐采钰發髻上的簪子,笑道,“那****可等着姐姐教我騎馬。”
“當然!”豐采钰眼眸明亮,她蹲下身子方便顧今夕給她整簪子,道,“要是你家沒什麽中意的馬,打發人來告訴我,我給你挑一匹上好的馬駒。”
“姐姐放心。”顧今夕玩了玩眉梢道,“我兄長馬廄裏多是馬駒,我若是看中的,定然不會放過。”
“時辰不早了,該走了。”範澤熙在那邊看着,就見兩個姑娘叽叽喳喳說個不停,這讓他見識了原來自家妹子還是有姑娘的屬性。
“好,我知道了。”顧今夕回了一句,然後道,“宮裏的兩位公主性格好,明天我給你引薦。”
“好!”
“我走了。”
“恩。”
好不容易在京裏找到一個志趣相投的朋友,但相處不過兩日就分開,豐采钰站在寺廟門口目送範家的馬車離開,要不是廣平侯夫人打發人來叫她,這姑娘怕是還要站一會。
“那就是轟動京城的廣平侯小姐。”今天範澤熙沒有騎馬,而是和顧今夕擠在一個馬車上,車廂裏什麽都備着了。
“轟動京城?”顧今夕偏頭道,“京裏這些人又編出什麽八卦了。”
顧今夕卻是不甚在意,要知她就被柳芬母女編排了不少話,她若往心裏去了,柳芬母女還能安分呆在府裏已經是奇迹。
“倒也還好,比不得你的那些事。”範澤熙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道,“柳芬母女不遺餘力抹黑你,那位廣平侯府的小姐也就比你差一點。”
“從穹關回來的姑娘,一向都不是京裏小姐看得慣的。”顧今夕翻頁道,“钰姐姐是馬背上長大的姑娘,也看不過京裏小姐的扭扭捏捏。”
“說來你也是京裏的小姐,她怎麽就看你順眼?”
聽着範澤熙的話,顧今夕涼飕飕的看了眼,笑道,“原來在兄長眼裏我是這樣的。”
抖了抖身子,連忙喝杯熱茶壓下冷意,範澤熙賠笑道,“怎會!”
“阿夕在眼裏是最特立獨行的姑娘,和京裏的那些小姐都不是一路的。”
這話怎麽說得還是不那麽入耳?顧今夕沒好氣的白了眼範澤熙,道,“舅母說你馬廄裏多好馬,等會回去讓我好好挑上一匹。”
“恩?”範澤熙挑了挑眉,有些不贊同道,“你要參加明天的賽馬?”
“前幾天你還是興緻勃勃的說要帶我去見識見識,怎麽今天就變卦了。”顧今夕放下書,看着範澤熙眼裏有些興奮之色。
一看顧今夕的神色,範澤熙臉色就有些不大好,他一口把杯中冷掉的茶水都喝光,口中澀然,他道,“京裏那些無聊的公子小姐打賭,誰能讓你和豐采钰出醜。”
“哦?”食指無意識的點着案桌,範澤熙一看,心裏竟是有些爲那些小姐少爺默哀,每次他妹子做這個動作就表示她又有壞主意了。
“她們怎麽把我和钰姐姐拉在一起。”
“你和豐采钰同住大慈悲寺,又是隔壁院子。”範澤熙皺了皺眉,道,“不管你們兩到底是好還是壞,反正他們是打定主意要讓你們兩個出醜。”
“若是我不去呢?”
範澤熙瞥了眼顧今夕,他道,“不去自然無所謂,去了就不能讓你們輕易離開。”
“我倒是好奇,他們要做什麽。”顧今夕拿起書,看着模樣很是冷靜自若。
“能做些什麽,左右就是那些事。”範澤熙道。
賽馬裏那些事故,他沒做過但看過不少,不過他素來是冷漠的,那些事沒到他身邊他就當沒看見,即便阿夕要去見識見識,要是太過了,可就别怪他不客氣了。
眼一眯,範澤熙眼底飛快的劃過一絲戾氣。
“前邊停下。”
“恩?”範澤熙從思緒中回來,正是聽到顧今夕讓車把式停車。
“怎麽?”
“有馬總得有鞍。”顧今夕挑開簾子,風七早早在旁邊候着。
“這馬鞍最好的地方,定然是山戎國。”
“這京城裏,也隻有雜貨鋪才能找到我想要的馬鞍。”
範澤熙一聽,忍不住笑起來,帶着一絲嘲諷,道,“你馬都沒挑,怎麽知道配什麽馬鞍。”
明月放了踏腳在地上,顧今夕扶着風七的手下來,轉身看到範澤熙道,“我知道我該要什麽馬,自然我就知道我的馬該用什麽馬鞍。”
然後翩翩袅袅的帶着四個丫鬟走進雜貨鋪,範澤熙站在車轅上看了一會,最後還是搖頭跳下來,道,“你去跟夫人說,我和小姐在街上逛會再回去。”
“是,主子。”
雜貨鋪裏物品齊全,就是太亂了,顧今夕進來的第一眼隻覺眼花缭亂,但這場景倒也符合這雜貨鋪的名稱。
“喲,小姐要什麽?”馮麗正無聊的撥弄算盤,耳邊傳來鈴铛的聲音,他一擡頭就看見一個五官精緻溫柔的姑娘,身後跟着四個丫鬟,一個個姿态不同可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出來的。
他走出櫃台,笑道,“我這鋪子裏隻有小姐想不到的,沒有小姐找不到的。”
“這麽說我要天上的太陽,老闆也能給我弄來。”這口氣大,顧今夕忍不住打趣道。
“自然!”馮麗挺直腰杆,絲毫不覺得顧今夕這玩笑話有多麽深的坑。
以馮麗的本事弄太陽沒有阻礙,隻是這太陽卻不是彼太陽罷了。
當然,這些都是過度事并不重要,顧今夕也沒興緻和馮麗打嘴仗,她看了一會,道,“你這裏物品太雜,品質也算不得上等。”
“好東西拿出來看看。”
這話說得,馮麗臉有些繃不住,雖然說真正的好東西他都擺放在裏面,可外面的東西在京裏也是中上等,頭一回被人批成雜貨。
“哈哈哈哈。”大笑聲傳來,正是跟在顧今夕身後的範澤熙,他看着馮麗道,“可算是逮到機會笑馮老闆了。”
“今個什麽風,把範大少爺也給吹來了。”馮麗又看了眼顧今夕,他笑得暧昧道,“難道是陪心上人來看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