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什麽時候回府?”
“還沒想好。”顧今夕點了點桌子,道,“二房這段時間安靜得很,倒顯得我無事可做了。”
“既然不着急回去,不如看看今晚的事。”範澤熙靠近顧今夕,笑得不懷好意。
“卻也可以。”顧今夕點頭,但有些可有可無。
“對了,你知道京兆府裏的那件案子不?”
“哪件?”範澤熙喝着豆漿,道,“這京城每天都有很多事發生,你提個關鍵的事,我立刻就能想起。”
“你這模樣,倒是讓我不敢再把事交給你做。”顧今夕嫌棄道,“那天在祥雲客棧,聽到的。”
“哦,哪件。”範澤熙擦了擦嘴,看着顧今夕有些好奇,道,“我還以爲你對這件事沒什麽興趣。”
“得了。”顧今夕不雅的翻了白眼,道,“常德安打聽到的事,多少是你故意使人透露的。”
“啧,真是不好玩。”範澤熙道,“你那手下的确有能力,就算我不透露出去,他也不過晚上一些時間才知道。”
“自然,我找的人,定然是得能力非凡。”
“那賭坊你打算拿下,樊勇的屋子,你想不想要?”範澤熙表示顧今夕的自戀他已經習慣了。
“恩。”顧今夕沉默片刻,道,“你有何想法?”
“你那手下人,到處在找房子的事,我給壓下來了。”範澤熙道,“他行動的确隐秘,可這京裏什麽人都有。”
顧今夕點頭,道,“他已經找到了地方,在城西。”
“城西啊。”範澤熙想了想,道,“那裏有一片空地,倒是不錯。”
“不過不知道被誰拿下了。”
“原也有你不知道的事。”顧今夕笑道,“既然你壓下了,這件事就不提了。”
“我的人也要你多多照顧。”
“你的人,也就是我的人。”範澤熙擺手道,“還是說林子炯的事吧。”
“對了,林子炯就是林嬷嬷的侄子。”
“嗯哼。”顧今夕挑眉,示意繼續。
“那小子的确是孝順,也不知誰傳來的消息說林嬷嬷聽到他的事,又生了一場大病,整個人就憔悴了。”
“然後?”顧今夕可不信,範澤熙說得隻是這些。
“他改口了。”範澤熙又要了一碗熱豆漿。
“改口供了?”顧今夕一挑眉,繼續點了點桌子,道,“的确是孝順。”
“他爹進去看過他,是不是他爹讓他改口的。”
“很多人都這麽說,林嬷嬷的兄長,這些日子都不敢出門了。”
“那些要保釋郭富林的百姓,拿着臭雞蛋爛葉子去砸他們家。”範澤熙無所謂道,“一筐一筐的,怕是他們家都無處下腳了。”
“怎麽,你想去相助?”範澤熙看着顧今夕沉思的樣子,不由道。
“林嬷嬷好歹也是我的教養嬷嬷,臨老被放出宮榮養,卻是遇到了這樣的事,我得助上一助。”
範澤熙驚異,溜溜的看了顧今夕好幾眼,道,“可不是你。”
“去。”顧今夕沒好氣,道,“别那你的想法套在我身上,我可不是你。”
“行行行。”範澤熙連連點頭,道,“你讓青桃暗地裏幫助林嬷嬷,要不然以林嬷嬷的身子骨,也堅持不了這麽久。”
“這樣吧,索性我把林嬷嬷帶回範府,好好治療。”
“以老爺子的醫術,要救林嬷嬷不在話下。”
“也好。”顧今夕點頭,道,“這件事就到此爲止吧。”
“怕是不行。”範澤熙卻是搖頭道,“那天的人,可是要置人于死地。”
“救了林嬷嬷是一回事,但是她那侄子做假口供。”範澤熙道,“京兆府尹在京裏雖不是大官,但他卻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林子炯有得受。”
“你想把他撈出來?”
“我看那小子也是能人。”範澤熙展了眉梢,道,“如果不是誤入歧途,也是有些本事的。”
“正好我手下缺人,不如撈出來給我們辦事。”
“橫豎他最孝順的姑姑在你身旁,又是被老爺子所救,一石二鳥。”
顧今夕想了想,道,“也可。”
“不過任需好好看着,他的賭瘾,不是容易戒掉的。”
“這還不好辦。”範澤熙一副山人自有妙計,道,“等你那賭坊到手,我就開始布置。”
顧今夕看着範澤熙,卻是無奈笑道,“你早就布置好,就等着我點頭。”
“這是自然。”範澤熙道,“既然以你爲主,我自然不會講其他,拿着表兄妹的關系做些讓你不爽的事。”
“也罷。”顧今夕道,“這件事你看着辦,我不插手。”
“反正這人才,你就等着接受吧。”
顧今夕和範澤熙在街上閑逛了一會,又尋了一處待着,等到天黑,街上的行人都回家吃飯,而小販也開始收拾東西,兩人小心的潛伏到樊勇的府邸。
“這香味,她可真是敢!”範澤熙冷笑,道,“這花味道本就無味,但一碰到那些香料就立刻變味,奇香無比。”
“會如何?”顧今夕雖然知道一些醫理,但太過淺薄,對于這些深藏的卻是不知。
“我想着,今晚一定會發作。”範澤熙和顧今夕走在暗處,道,“看來我們來晚了。”
“她們已經死了!”
果然,顧今夕和範澤熙進了主院,那裏面還有活人,到處是橫七豎八躺着的丫鬟婆子,當然,她們的死像不是被毒死,反而是被人抹脖子一刀緻命而已。
顧今夕看了眼,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在這道上混的,仇家尋仇正常的很。”
“你當初不就是看中這點,才到我那拿了這花。”範澤熙蹲下,仔細看了看,道,“這些人都是被下了蒙汗藥才被殺死的。”
“那盆花,再毒也做不到毒死這整個院子的人。”
範澤熙很有自知之明,他站起來,給了顧今夕一個小瓶子,道,“這是解藥。”
“這都變異了,你這解藥确定有用?”顧今夕接過瓶子,話雖是這麽說着,但依舊把藥吞下。
“我的東西,我當然有自信。”範澤熙傲然道,“走吧,許那尋仇的人還在裏面待着。”
“中毒了。”顧今夕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