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在酉時之前回了掖庭,正巧遇到來給母妃請安的顧明瑞,司璇琉想起阿夕的話,連忙喊住。
“璇兒。”司銘瑞看到妹妹,眉宇滿是寵溺道,“今日重陽,外面可還好玩?”
“外面的繁華是春和街不能模仿的。”司璇琉贊歎與肯定,繼續道,“吃食雖不如宮裏精緻但也别有一番風味。”
想起那熏滿了整個廂房的臭豆腐,司璇琉抽了抽嘴角。
“菊花酒也是不錯。”
“既然回宮了,就去給母妃請安,讓母妃安心。”司銘瑞眉目溫柔。
“恩,我也有事找三皇兄說。”
微微一愣,司銘瑞也不推辭,道,“那你先去給母妃請安,我去錦綏院等你。”
“好。”
“殿下。”猗清正好在訓幾個小宮女,看到司銘瑞,趕緊請安道,“主子還未回宮,殿下……”
司銘瑞搖手道,“你去給合德準備些吃食,再準備茶水。”
“是。”
沁妙見着司銘瑞,眸光閃動,随即請安道,“殿下安康。”
“恩。”司銘瑞眸色不變,道,“這裏不需要你們伺候,都退下吧。”
“是。”沁妙福身,眼底帶着不甘願退下。
不久,司璇琉就從正殿回來,看到自家兄長不經加快了腳步。
“喝些茶。”司銘瑞寵溺道。
“恩。”
坐下緩了時候,司銘瑞打破安靜道,“找我什麽事?”
司璇琉沉默片刻道,“那東瞻國之事,三哥可辦妥了。”
聽得自家妹子的話,司銘瑞眉頭微微一挑,沉靜下來眉宇不帶思緒,總是那樣溫柔讓人看不透,道,“是誰讓璇兒問的。”
“三哥!”司璇琉無奈道,“三哥快同我說。”
“好好好。”司銘瑞是個寵愛妹妹的哥哥,司璇琉稍有撒嬌的姿态他就軟下了姿态,說起來,他的妹妹自懂事後就很少撒嬌,連父皇也說合德越長大越不可愛了。
“這件事你不必多想,父皇已經着手處理。”司銘瑞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完整的事,隻是挑了結果說。
“也就這兩日的時間,我也讓手下人加快速度。”一頓,司銘瑞繼續道,“可是表妹讓你問的?”
“我會出宮親自去尋她,我還有事請教她。”
這事,在兄妹兩人之間就落下了帷幕,而在東宮,卻是又有浪花。
“周瑾瑜回來了?”司銘昇帶着些許訝異,道。
“昨日回的。”慕容瑚翹着腿,極其悠閑。
司銘昇眯了眯眼,笑道,“往年都是春節附近回來,今年怎麽趕得這麽早。”
“周家到底是清流之家,周老爺子還是楊公的同窗。”
“終于是被抓回來下場子的!”司銘昇忍不住笑起來,笑意直達眼底,道,“他可離得開春色滿園的江南。”
“離不得也得離。”慕容瑚想起周瑾瑜昨晚找他喝酒時無奈神色,就止不住的想笑。
“今年秋闱已過,他可是在江南下得場?”
“以周老爺子的人脈,他在江南也不是沒可能。”慕容瑚道,“明年春闱可是不容易。”
“哦?”司銘昇低頭看書,聽得慕容瑚之言象征意義的挑眉疑惑。
“明年顧家三爺和張家的那位天才,再加上周瑾瑜,周老爺子的嫡親孫子,受楊公啓蒙,表哥說明年春闱熱不熱鬧。”
“如此……”司銘昇放下手中的書,不由笑道,“倒是斂财的好時候。”
“表哥的意思……”慕容瑚劍眉一挑,也是滿臉趣味與蠢蠢欲動。
“慣來我們都沒什麽好名聲……”
“可别。”司銘昇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慕容瑚打斷道,“這事表弟來就好了,你若是參合進來,禦史可是不把紙當錢,雪花似的飄到陛下龍案上。”
“就算陛下壓下來,甯壽宮的太後娘娘和永甯宮的皇貴妃,表哥可是頂得住?”
聽着慕容瑚不懷好意的話,司銘昇眉色一沉,很是無趣道,“孤想弄個好玩的事,怎麽就這麽不容易!”
慕容瑚可不理,搖着扇子繼續道,“老規矩。”
“四六分。”司銘昇扶額道,“不過得壓個黑馬,要不然這錢不好賺。”
“張家的那位天才和周瑾瑜可不就是那個黑馬。”頓一頓,慕容瑚又搖頭自我反駁道,“不不不,顧家那位三爺才是最大的黑馬。”
“黑馬,孤倒是覺得他定然是狀元!”司銘昇笃定道,“一朝解元,多少人都在想他定會參與第二年的春闱,沒想到他竟然沉寂在家,苦讀四書五經。”
“數年的積累,他若不奪冠,父皇恐怕會徹查禮部。”
“殿下對顧三爺十分有信心。”慕容瑚目光流轉道,“雲州有一位姓闵的舉子,生在寒門,但天分及高,若是生在富貴人家,恐怕雲州解元之位不在話下。”
“恩?”顯然,司銘昇是明白了慕容瑚的意思,他沉默片刻,又搖頭道,“雖說九月,但距離春闱時間亦是不短,此刻扶持卻也是晚了。”
世家子弟自小積澱的底蘊,不是一朝一夕可破的,那闵舉子想要在這一場春闱裏出彩,太難了。
慕容瑚繼續道,“澶州,一位姓包的舉子,家門稍有資産。”
“殿下可别拒絕這位。”慕容瑚見司銘昇開口拒絕,他繼續道,“這位可是不同,還未出澶州一小縣就名揚澶州。”
“此人可有什麽特異之能?”司銘昇也被慕容瑚挑起了好奇之色。
“斷案如神。”
“倒是刑部的好料子。”司銘昇眯了眯眼,眼角精光一閃,道,“使人接觸一二,看看爲人如何,再做決斷。”
“好。”慕容瑚就知道這個人才,他的表哥,豐萊國的太子殿下拒絕不得。
“峯州倒是有一個少年天才,要是在榮城定是會壓下張家那位天才。”慕容瑚可惜道,“隻是年齡太小,心性不定太過容易被人利用。”
“就定澶州的包姓舉人。”太子嘴角微微揚起,道,“若是品德好……”太子話未盡,慕容瑚卻是明白太子話中之意。
“這匹黑馬,在榮城會掀起怎樣的風浪,孤好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