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吊兒郎當卻極其俊美的臉,眼眸裏透露着認真。
當然,顧今夕如果那麽好騙就不是顧今夕了。
“慕容世子請自重!”瞪着眼,顧今夕其實不想理會直接甩頭走人,不過--誰讓她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童,甩不開慕容瑚扣着她手腕的大手。
怎麽辦,好像那把菜刀剁了這隻手!
目光陰測測的在慕容瑚的手腕上溜達一圈,而慕容瑚自是發現了,笑得越加燦爛,道,“本世子這雙手,敢說天下第二美,就沒人敢說第一!”
“那麽,然後……世子不讓我走隻是想讓我觀看這天下第一美的手?”嘴角有那麽一咪咪的笑容,顧今夕看着有些羞澀。
“不,本世子是對顧小姐很感興趣。”
然而,慕容瑚的話才落,就聽到顧今夕緊接着的話,瞪着一雙眼睛,惡狠狠道,“變态!”
“你竟然……你竟然……”竟然什麽?如果是大将軍顧今夕肯定說你特喵的竟然luan童,但是大小姐顧今夕,隻能是不知的改說什麽。
漲紅了一張小臉,死命的掙脫,然而手腕被慕容瑚扣得太緊,她都能看到皮膚表面開始發紅。
“慕容世子!請放手!”
真特喵的憋屈!
顧今夕當真是要氣炸了,然而慕容瑚卻是心情很好的樣子。
他看着眼眸明亮表情生動的顧今夕,突然覺得這小丫頭也不是看起來那樣的讨厭,隻是他還是記得八月初一那天,小丫頭毫不猶豫的舍棄。
狠辣果決!惹了她絕對要小心,不會有好下場。
“本世子隻是來看看顧小姐臉上的傷恢複的怎麽樣,現在看來恢複的很好。竟然已經看不出痕迹了。”
說完就放開顧今夕的手,扇子唰的打開,端得風流倜傥,然而顧今夕隻想給她一把劍,給眼前這人幾個窟窿!
隻是這裏是皇宮,是禦花園,她需得小心謹慎,而且禦花園的另一端通向甯壽宮。
不知她被慕容瑚‘調戲’這件事,什麽時候傳遍太極宮。
顧今夕連白眼都不想給慕容瑚,徑自找了禦花園裏的幾個小太監,指着幾盆開得最盛最漂亮品種最稀奇的菊花,往永甯宮走去。
途中路過慕容瑚,然而顧大将軍目不斜視。
禦花園,秋風陣陣,逐漸枯萎的枝葉,在風中飄落。
慕容瑚打開折扇,搖動風流倜傥,劍眉一挑跟在顧今夕身後。
雖說停了内力修習,但至少也不是當初體弱,又有範迩升細心調養,顧今夕現在也算是耳聰目明。
顧今夕突然轉身,被驚了下,慕容瑚竟然距離她不過五步!
若不是心生警惕轉身,怕是發現不了這位世子!
心底訝異這位看着放蕩不羁的國公世子竟然身懷不俗武藝,隻是面上卻是故意做出驚怒之色。
“世子該去甯壽宮給太後娘娘請安。”
“我就是剛從甯壽宮出來。”折扇搖啊搖,扇墜動啊動,晃得人眼花,嘴角帶着一絲笑意,極爲輕浮。
哪有刀?她要宰了這妖孽!
拍了拍胸脯平息怒意,顧今夕冷着臉,道,“今天姑姑華誕,想來世子趕着去給姑姑道賀請安,我行路慢,就不攔世子前路。”
這是趕他走?
眉頭一揚,慕容瑚笑看着顧今夕,扇子一合,在手裏轉着圈,花樣十足。
“我看小姐帶着花,有些不便,就打算和小姐一路。”他突然靠近,眉眼清揚,道,“免得皇貴妃娘娘知道我不照顧你,要唠叨我一個時辰。”
突然放大的臉,顧今夕不由後退半步,面上依舊冷靜,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言語調戲。
垂在在兩側的雙手緊了緊,最後看着眼前這張極爲漂亮的臉,終還是順手折了身旁小太監懷裏的菊花,插在慕容瑚的發上,笑得好不溫柔,道,“都道動物春天發情,沒想到世子全年都在,菊花雖是秋日君子,但我聽聞坊間關于菊花還有趣味的解釋。”
“想來世子就是那趣味解釋的一種。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能攔着世子。”
“世子趕着出宮,沒有時間向姑姑請安道賀之事,我會全程轉告姑姑。”
一貫混迹于莺莺燕燕之中,又和圈子裏的那些小夥伴們去看過所謂的清倌,他哪會不知顧今夕話中菊花的另一種解釋什麽。
真的是一點虧都不吃的顧氏小姐!
顧今夕說完,笑着對慕容瑚福身,然後帶着太監們離開,餘光一掃還愣着的慕容瑚,嘴角輕輕勾起,心情大好。
把快樂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這句話,說的實在是太正确了!
時間過得很快,午膳午休,之後就是永甯宮正殿裏,四妃齊聚一堂,還有昭儀、昭容、昭媛、修儀等份位高的宮女在湊齊兩三桌在打馬吊。
不消多久,天就漸漸黑下來,而這期間慕容瑚的确沒來請安道賀。
估摸将要酉時,禦攆浩浩蕩蕩跟在後面,章帝徒步而來。
院子裏早就擺好酒桌,而京裏十分盛行的唱戲,顧言曦慣來不愛這些咿咿呀呀的,也就沒搭戲台子。
“你們倒是清閑。”并沒有讓人喊話,是以章帝進來時幾位娘娘還在打馬吊。
今個是顧言曦的生辰,自然她坐莊、赢得也是最多的。
看着自己的妃子們和睦,雖然知道隻是表面但章帝心裏也是樂呵,但臉色卻故意拉下來,很是不悅。
“陛下這是看着妾們太清閑了,嫉妒了?”于份位上顧言曦最高,她放下牌子,笑着迎上前。
“哼。”章帝哼了一聲,伸手握住顧言曦的手,拉着她進了暖閣經過牌桌時,很是不高興的将顧言曦的牌面弄亂,這才滿意的進了暖閣。
“哎呀,這牌面……妾可是打算從妹妹們手裏再赢些金葉子的,陛下您這一手,可真是虧。”見狀,顧言曦瞪着眼,很是不滿。
“陛下可真是體貼。”賢妃跟在其後,帕子輕捏着壓着嘴角,目光似不經意掃過章帝和顧言曦相握的手,眸色微微一暗,面上笑着,道,“才幾個時辰,姐姐可是從妾們手裏赢走了不少葉子。”
“今個回去,我們可得好好算算輸了多少。”
“賢妃姐姐說得是,妾荷包裏的金葉子全去了皇貴妃姐姐那裏,隻剩下一些銀裸子撐着。”
“聽聽,朕可是做了好事!”目光一斜,章帝看着有些自傲。
“哎呀,陛下。”
一時間暖閣裏嬌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