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她看着很是無奈的失笑,緩緩道,“以後啊,誰要再說顧二小姐是嘴笨的,身子不好是個病秧子,我啊,一定賞他幾個巴掌。”
“女兒家的事,怎麽能拿到面上說,豈不是傷了閨譽。”
顧今夕眉頭一挑,暗道不愧是在姑姑被封爲皇貴妃後爲四妃首位的賢妃,即便阖宮女人對她都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她依舊笑語晏晏的稱姐道妹,感情深厚。
這一番話,可不就是洗白了她又說自己小小年紀心思沉重。
歪頭看着賢妃,然後顧今夕笑着對和太後道,“太後娘娘作證,賢妃娘娘說了以後我要是在宮裏受了欺負就找她幫忙。”
“可不能因爲我小就當我沒聽出來。”
“真真是孩子。”和太後眉開眼笑卻是裝作無奈的樣子拍了拍顧今夕的發頂,又對賢妃道,“哀家作證,怡然記得今日說得話,要不然,這丫頭以後定會鬧得哀家不得安甯。”
聽得和太後之言,顧今夕紅了臉,就見她雙手捂臉,很是羞澀道,“我哪有這麽任性。”
和太後笑起來,前來請安的宮妃自然不會落後,高興不高興,真心不真心,殿裏一群莺莺燕燕笑得十分和樂。
“今早我出來時,甯姑姑還跟我說,表妹可是打算要把母妃庫房搬走大半的。”即便是在母親的護佑下宮裏的孩子都不會單純可愛,司璇琉拿着帕子壓着嘴角的打趣,故作一本正經道,“祖母和賢妃娘娘可是得好好理理庫房,省得表妹把你們心愛之物都搬出宮。”
“哎呀,聽公主這般說,我回宮之後可得好好整整庫房。”賢妃是能忍的,三番兩次都挑撥不成自然不會繼續,她能立足章帝後宮,不單是她的家世更有她的目光,她驕傲卻也不會盲目。
既然不打算繼續挑撥,司璇琉爲顧今夕解圍之言也能成爲她的退路。
“太後娘娘,臣妾今後可不敢跟您讨要禮物了。”淑妃睜大眼睛,看着及其無辜和可愛純真,看着隻是湊趣。
賢妃眼一沉,司璇琉不再說話,還有那些後宮莺莺燕燕,四妃之下,除了秦修容昭儀,也無人敢開口。
顧今夕饒有興趣的看着,以前輕帝後宮的妃子是争相讨好她,今日倒真是有風水輪流轉,她是被所有人攻擊,所有人都想在她身上踩一腳。
目光一轉,卻是看到德妃對她微微搖頭,還有司璇琉,看着面色無波,捏着帕子的手卻是緊了緊。
和太後拿着蓋碗輕輕抿了口,眼角的笑意退了三分,看着淑妃倒也是不顯親昵和疏離。
“淑妃妹妹這可是醋了?”德妃放下蓋碗,輕輕一笑,她本就珠圓玉潤,這一笑更顯得大氣,看着淑妃顯得她小家子氣無理取鬧。
“誰說不是呢?”秦修容也是笑吟吟,道,“顧小姐還未進宮時,姑姑最是疼寵淑妃姐姐,連我也要退到一旁,隻能看着撚酸,可誰讓宮裏就屬淑妃姐姐最活潑青春呢?”
“隻盼得淑妃姐姐沾沾賢妃姐姐的賢惠,也好讓臣妾們多在太後娘娘面前露露臉,帶些好玩的回去跟家裏姐妹顯擺顯擺。”
一句話卻讓宮裏兩位有分位的妃子回擊,淑妃氣白了臉正想刺回去幾句,就聽上首的和太後開口。
“哀家怎麽聞着這麽酸?”和太後擺了擺面色,看着自家兒子的妃子們,不一會自己就笑了,道,“你們啊!當真是惦記着哀家的那點子東西。”
“秦嬷嬷,去開了哀家的私庫,趕緊挑幾樣好東西出來,堵了這些個人的嘴。”
和太後大方下面的宮妃們自是要守禮,紛紛起來行禮口道謝太後。
“是。”秦嬷嬷本就要去太後私庫拿巴河緞,現下也不過多拿些罷了。
何況她是太後的心腹,有些事太後不說她也知道該怎麽辦。
“行了行了,哀家私庫裏的東西都被你們弄走了,都退下吧。”太後故作不耐的揮手,但看着顧今夕和司璇琉面色卻是極好,道,“夕丫頭留下來陪哀家說會天。”
太後發話一群莺莺燕燕自然不會繼續留下,即便心裏很是不甘,而份位低下的宮妃更隻能用目光使勁看向門口,見真的沒有章帝的影子,隻能歎氣。
顧今夕看到德妃離去時遞來的眼神,是安慰和安撫。
莫不成這宮裏當真有不爲皇位心動的宮妃?顧今夕忍不住自問。
司璇琉倒也沒說什麽或做什麽動作,隻是看了眼顧今夕自顧自離開。
“當年你出生的時候,哀家還曾抱過,一轉眼就是十年。”和太後眼底少了方才的端莊,看着顧今夕眼裏是真正的憐惜,她摸了摸顧今夕瘦黃的小臉,道,“這十年可是苦着了。”
顧今夕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這位太後葫蘆裏賣什麽藥。
“不苦,就是藥太苦了,不知道于大夫放了多少黃蓮。”
前後矛盾不一的話,卻是讓和太後心疼不已。
“聽聽,這丫頭心疼哀家呢。”和太後拉着顧今夕起來坐在她旁邊,道。
“以後是範禦醫給你看病診脈,要是藥苦,你就跟哀家說,哀家親自去找範雲閑說理!”
“範禦醫,是我舅舅嗎?”顧今夕小心的看着和太後,是在求證着什麽。
“是呢。”和太後心疼的拉着顧今夕,面上還帶着懷念,道,“當初你母親和你父親的婚事還是哀家撮合的。”
“可是……”顧今夕皺起眉頭,很是糾結的樣子。
“怎麽?”看着顧今夕猶猶豫豫的樣子,和太後拍了拍她的手做安撫道,“哀家這裏,你直言不諱!”
當真是得到太後允若的原因,顧今夕有了力氣,雖然鼓着嘴,低着頭,但從語氣上還是能聽出她的疑惑和不解。
道,“那我是不是還有外公和外婆?”
“可是我從來都不知道我還有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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