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子不等他起身,飛身就補了過去,坐在那姓劉的身上,怒道:“他娘敢騙你大爺。信不信寬爺,砂鍋這麽大的拳頭,你有沒有見過?”
那姓劉的叫道:“兩位大爺,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請兩位大爺饒命啊!”
寬子怒道:“你還想有下次,我告訴你,要想活命。就老實交代你的罪行,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知不知道!告訴你,别跟我耍花樣,你那點小把戲,逃不過人民群衆的火眼金睛。”
那姓劉的說道:“不敢,不敢!我一定說實話,我一定說實話!”完了又問一句:“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是什麽意思?人民群衆是誰?”
我聽了差點笑了出來。
寬子瞬間尴尬,伸手在那姓劉的腦袋上一拍說道:“現在是我審你,哪來的那麽多廢話!趕緊的老實交待你的問題!”
在寬子的威逼利誘之下,這姓劉的一股腦兒把自己的老底都說了出來,連自己家裏有幾個小妾,自己又和那個丫鬟有染,都沒敢隐瞞。
當官的無非分爲兩種。清官和貪官。清官往往吃軟不吃硬,貪官則是恰恰相反。這姓劉的本身就是個貪官,寬子審起他來,那是相當的得心應手。
原來這姓劉的叫劉貴呈,是本縣的縣令。剛才攔截我們的那人,則是本縣的大捕頭,叫範勇。而那韋公子,叫韋超群。這韋超群是本地的一土豪,他父親曾官至三品大員。韋父爲官清廉,爲人正值,很得本地村民愛戴。韋父死後,韋超群繼承父業,但是他從小嬌生慣養,性格爲人和他父親有天壤之别。此人性格嚣張爲人飛揚跋扈,冷血殘暴,平日橫行鄉裏,數年來一直到處活動,就是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像他的父親一樣,成爲朝中的大臣。
據劉貴呈說,今天下午,韋超群來找他,說是他從天國之上帶回兩個仙人。這兩個仙人身懷異術,有能使人長生不老之術,若是能将這兩個人獻給當今聖上,必定是大功一件啊!
兩人就商議着一起帶人來圍捕我們,他們的計劃是先用藥把我們迷暈,如果用藥失敗再直接用強!
聽劉貴呈這樣一說,我才明白,如果韋超群想要抓我們,爲什麽一開始的時候他不動手,看來他是忌憚我和寬子身懷異術,怕他一個人對付不了我們。
隻聽劉貴呈泣道:“我當初還不太相信他所言。現在一見到兩位,才知道韋公子所言不虛。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請兩位大仙放過我吧!”
寬子聽了,悠悠的說道:“晚了,我在地府的家中正好缺個看門的,我看你挺合适的,我這就渡你跟我一起去吧!”
劉貴呈聽了瞬間吓得臉色發白,哆哆嗦嗦的說道:“大仙,不是小的不願意跟你去!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他們實在是離不開小的啊。。。。。。”
我聽了趕緊說道:“别聽他胡說,透你玩呢!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最近有沒有看見過兩個大小姐,很漂亮的,一個叫鐵英一個叫小雪到你們鎮上來?”
劉貴呈聽了一愣,搖搖頭說道:“沒有啊!我們這個破鎮窮得很,現在又在鬧饑荒,鎮上都是逃難來的饑民!那些大小姐,哪裏肯在這裏停留啊!”
我和寬子一聽,不由的疑惑,難道鐵英和小雪真的被傳送到别的地方了?
我又問道:“既然你沒有見過,那個姓韋的爲什麽說這兩個人就在你的手裏!”
寬子聽了說道:“對,他還說你把她們捉住了,想拿來做你的夫人!”
那劉貴呈聽了大吃一驚,說道:“他。。。。。。。。他胡說八道!整個鎮上的人,都知道我家裏有個母老虎。我今年都五十了,連個小妾都不敢納,更不用說要換夫人了。倒是那個姓韋的,好色貪淫,鎮上長得漂亮的,沒一個人能逃過他的毒爪,他既然這樣說,那兩個姑娘八層就在他的手裏!”
我和寬子聽了點點頭。看來我們真的需要找個機會,深入的了解一下韋超群。
我又問道:“那你聽說過陳永年陳教授嗎?”
劉貴呈聽了一愣,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然後擡頭看了我們一眼。
寬子見了喝道:“看什麽看,我問你話呢,沒聽到嗎?”
劉貴呈聽了,趕緊低下頭去說道:“沒聽說過,從來沒聽說過!”
我正想繼續問下去,突然隻見後面不遠處,有人叫道:“韋公子,這裏有個,哎呀是範捕頭。”
隻聽韋超群說道:“快,他們兩個一定在前面!我們快追!‘
我和寬子一聽,就知道那姓韋的帶人回來了。
劉貴呈聽了臉上一陣興奮,寬子見了說道:“高興什麽!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腦袋敢下來!趕緊的,把你衣服都脫下來!”
劉貴呈動作倒也麻利,瞬間就把身上的衣服都脫了下來。
我和寬子各拿了一件,套在外面。褲子反正隻有一條,幹脆我們兩個人都不換。
穿好衣服,我們把劉貴呈綁好,帶到路邊,寬子說道:“下去吧,你诶!”一腳跩在劉貴呈的屁股上,那劉貴呈慘叫一聲,滾下路邊的斜破。隻聽他口中喊着:“救命啊,快來抓他們!他們在這裏”
我和寬子這會兒早就跑出了幾十米,我聽了說道:“剛才忘了把他嘴巴封住!”
寬子說道:“下次再看到他,非要他好看不可!”
我們跑了幾分鍾,轉過一個山坳,前面不遠處赫然有燈火人家。
我和寬子玩命的奔跑,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那座小鎮之中。
可是我們一進到小鎮之中,瞬間就傻眼了。
隻見小鎮的大街小巷之中,滿是衣裳褴褛的乞丐。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有的幹脆躺在地上,看他們那一動不動的樣子,也不知死活。
那些乞丐看見我們,瞬間騷動了起來。
走得動的紛紛圍了上來,有的手中抱着小孩,哭訴道:“大爺,求求你們,給點吃的吧!我已經幾天沒有吃飯了!“
有的說:“你幾天沒吃飯算什麽,大爺你看看我這小孩,她都快餓死了。求大爺你可憐可憐她,給她點吃的吧!”
這些人把我和寬子團團圍住,有的甚至開始伸手往就往我們身上掏東西。我們這會兒完全不知道該什麽辦了。
寬子說道:“潘參謀,什麽着。咱門這是遇上丐幫開大會了吧!你趕緊他娘的想個辦法,要不然我這身衣裳非讓他們扒光不可!”
我這會兒也是自身難保,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扒下了兩件。
這真是現世報來得快。我們剛剛扒完劉縣令的衣服,現在輪到我們被人扒了。
我正想着該什麽脫身呢,卻突然聽見“砰,砰”的兩聲,寬子喝道:“朝廷捕快當差,不想死的都給我走開”
那群乞丐一聽見朝廷捕快這兩個字,瞬間一哄而散,跑得遠遠的,眼神中流露出恐懼的神情。
原來這些饑民眼見寬子手中還抱着個包,就動手來搶,一瞬間就将寬子惹急了,掏出槍來開了兩槍,學着電視劇中的台詞來了這麽兩句,沒想到竟然真的管用。
饑民雖然散去了,但是我們身上的衣服被他們搶走的搶走,撕爛的撕爛,現在我們兩個看起來,和一個乞丐也沒多少差别。
今天折騰了一天,我和寬子都想趕緊找個地方吃飯,睡覺。
這小鎮上滿地都是饑民,可我們剛把他們驅散,這會要再去向他們問路,隻怕人家未必肯告訴我們。
我和寬子隻有沿着街道一直往前走。走了一圈,竟然又繞回了原來的地方。難道這小鎮之上連間客棧都沒有?
寬子舉目四望,突然走向了牆角邊的一個小女孩。那孩子大約有六歲這樣子,身上衣服破破爛爛,臉上黑漆漆的,她的一雙眼睛卻特别的明亮,就如黑夜中的明珠一般。
寬子走上前去,蹲下身來問道:“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啊!”
那小姑娘還未答話,她身旁的一個少婦突然将那個小女孩攬到身後說道:“官爺,她隻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女孩,求求你們放過她吧。你們要殺,就殺我好了!”說完不停的對我們兩個人磕頭。
我和寬子驚愕不已。
我趕緊去把她扶起來說道:“快起來。别誤會,我們不是什麽官爺。剛才是一時情急,才那麽說的。我們過來就是想問問這小鎮上有沒有客棧。”
那少婦聽了,滿臉疑惑的看着我們兩人。
寬子這時候也說道:“剛才那幫孫子想搶我東西,我沒辦法,隻有吓唬吓唬他們了!本來嘛,有一句話什麽說來着,軍民魚水情,人民軍隊愛人民,剛才我那麽做,也是迫不得已!”
那少婦聽完寬子說的話,這才說道:“這鎮上隻有一個客棧,就在鎮西頭那邊!”
這小鎮雖然不大,但現在這晚上黑燈瞎火的,我和寬子要是自己去找,那又得費不少的時間。
寬子的想法跟我也差不多,隻聽他說道:“現在這裏黑燈瞎火的,我們自己去找,還真不一定找得着,要不,您帶我們去一趟嗎?我付你工錢!”
那少婦聽了,猶豫良久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寬子轉身就想走,我趕緊把他拉住。對那個小女孩說道:“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啊,今年幾歲了!”
那小女孩倒是很活潑說道:“我叫藍香,今年六歲了!”
我說道:“你肚子餓不餓,叔叔帶你去吃東西好不好!”
那小孩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少婦,嘴巴一撇,雙手搖着那少婦說道:”媽媽,媽媽,我肚子餓,我要吃東西!“說着說着,眼淚就從她小臉頰上流了下來。
寬子聽了看不過去,埋怨我說道:“你他娘的就隻會幹這種事!”一邊說着,一邊翻開背包從裏面掏出一袋餅幹和一張銀票,正想遞給那少婦,我趕緊攔住他說道:“你現在給她,就是害了她!你看看周圍!”
周圍,許多饑民都在悄悄的觀察着我們的一舉一動。如果我們現在把這些東西給這個小女孩,我敢保證,隻要我們一轉身離開,他們就會立即沖上來搶個清光。說不定他們還會追上來,把我們的背包搶手,人餓到一定程度,爲了生存,什麽事情他們都有可能做得出來。
寬子掃了一眼,趕緊把銀票收了回去,将餅幹遞給那小女孩,說道:“趕緊吃,叔叔看着你吃完了再走!”
藍香接過餅幹看了看那少婦,那少婦點了點頭,她才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片刻之間,她就将一袋餅幹一掃而光。把我和寬子看得目瞪口呆。
我眼見周圍的饑民們都在蠢蠢欲動。隻怕再不走,我們就真的走不了。趕緊和寬子起身就走。
我們剛一動身,那少婦卻叫住我們說道:“等一等,兩位大爺,還是我和藍香帶你們過去吧!”
我和寬子聽了欣喜若狂。
當即我們跟在那少婦背後,向鎮子的東邊走去。
我心中納悶,她剛才不是說客棧是在西邊嗎,什麽這會兒卻帶着我們往東邊走。
寬子這會兒也發現了不對,停住腳步問道:“不對啊,你剛才不是說客棧是在西邊嗎,咱們現在卻是在往東邊走去!”
那少婦小聲說道:“兩位爺,剛才是我記錯了。客棧應該是在鎮子的東邊才對!”
寬子正想說話,我趕緊示意他先不要出聲。
我們一路跟着少婦一邊走,一邊聊。
原來這少婦姓趙,藍香則是她的小女兒。她家裏本來有五口人,但是近年來連年幹旱,莊稼顆粒無收,他們一家人從老家跟着饑民一路逃荒而來,路上她的丈夫和兩個兒子都死了。現在就剩她們母女兩人相依爲命了。
這樣邊說邊走,不一會兒,趙氏就帶着我們來到了一家酒樓門前。
隻見酒樓裏面燈火輝煌,數桌食客正在裏面把酒言歡,好不熱鬧。
這時候,隻見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從我們身旁走過,來到酒樓之前,望了望客棧裏面,搖了搖頭,歎氣道:“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奈何!奈何!”說完竟然就走了進去。
寬子見了怒道:“丫的,我以爲他吟了那兩句詩,轉身就走呢!他竟然走進去了!”
我說道:“等你見多了,就不會奇怪了!這就像貪官高喊反腐口号一樣,表面文章總是要做一做的嘛!”
寬子聽了也歎了口氣說道:“真是,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說完他當先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