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船上的氣氛非常的詭異,大家都保持着沉默,各想各的心事。可是越是這樣,我就覺得心中越是涔得慌。
就連這一路上一直刁侃個不停的lra範,這時候也閉目養神,閉上了嘴巴!
我不想看對面的那具屍體,可是又不敢向lra範那樣閉上眼睛。丫的萬一到時候那具屍體突然攻擊我,我可沒有鐵英和lra範那種耳聽八方,心随意動的本領。沒辦法,我隻好轉過頭去,看着船尾的景色。
在兩岸磷火的照映下,隻見河面顯現出一種奇異的白色。河上輕霧缭繞,如果不是知道兩岸葬着那麽多屍嬰的遺體的話,這樣的景色,看起來簡直猶如人間仙境。
船越往前走,兩岸的磷火越來越密,四周也是越來越亮。
突然,我發現河面上時不時的也飄着幾團磷火。
難道,這河裏也有屍嬰的屍體不成。
我往河底看去,隻見河底之中,不知道何時,出現數條白色的亮光,似乎是由什麽東西堆積而成一般。
這時候卻突然隻聽那船夫說道:“到了,你們下船吧!”
我聽了一愣,這時候小船還在河中央,他竟然叫我們在這裏下船,開什麽國際玩笑。難道是想讓我們跳進這條河裏喂王八不成!
我正想說話,那船夫卻瞪了我一眼,說道:“莫言莫語!”
隻見他抖動了一下紅繩,那三具屍體瞬間都站了起來。
那船夫說道:“去吧!”
那三具屍體瞬間一個跟着一個,跳入了河中,他們跳進河中之後身體一動不動,任由自己沉入了河中。
我看了不禁目瞪口呆,這他娘的是什麽操作。好奇之下,趕緊打開頭上的探燈,向着他們落水的地方照去。
這種探燈的穿透性很強,而且河水清澈,更何況河中還有那些發光的白色絲帶。因此我一看,之下,就看到了最後跳江的那個屍體,正慢慢的往江底沉去。
也就在這時本來一動不動的屍體,突然之間擡起頭,整個翻白的雙眼,瞪着我看。
我瞬間被吓得心驚膽戰。
正想收回視線,卻隻聽從河中傳來了寬子的聲音:“潘參謀,你他娘的快救我啊!”
我定睛一看,隻見寬子正在河底不停的掙紮,似乎是想遊上水面。可是他的身下,卻有無數隻蒼白的手抓住了他,将他往河底拉去,他的身邊,推滿了無數張蒼白的臉,滿臉怨氣的盯着他!河中那些發白的光帶,竟然就是一張張的死人臉推積而成的。
這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爲恐怖和詭異的情景,吓得我瞬間全身發軟,癱倒在了船上。
我正想向鐵英求援,轉頭一看,鐵英、小雪、lra範三人都不見了。
船頭,隻有那個船夫漏出一臉詭異的笑容再看着我。
隻見他慢慢的脫掉身上的蓑衣,露出了本來的面目。它竟然就是剛才在上面操控石雕噴火攻擊我們的那隻白色屍嬰。
隻見它滿臉怨氣的對我說道:“既然你那麽想他,那就下去陪他吧!”然後就像我撲了過來。
我這時候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喝道:“好,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你墊背!”然後也迎着那隻白色的屍嬰沖了上去。
在兩人接觸的一刹那,我用力一推,瞬間我和那隻白色的屍嬰都落入了水中。
我正想遊動過去繼續攻擊,卻發現,自己的雙腳突然被幾隻手給抓住了,我低頭往下看去,隻見數具死屍,正張開大口,手腳并用,爬到我的身上來!就在這一時,我隻覺得雙腳被猛力的一拉,我整個人身不由己,瞬間就沉入了水中!
我張開嘴巴想呼救,河水卻灌入了我的口中,嗆得我轉不過氣來。而這時候,我隻覺得腳上的拉力越來越大,我數次想掙脫,根本就掙脫不開!
難道我今晚注定要死在這條河中。
就在我絕望之時,卻突然聽見一個聲音喊道:“潘帥,快醒醒。。。。。。”
我睜開眼睛一看,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躺在了船上。
鐵英和小雪正在我身邊叫着我!
Lra範正一臉壞笑的看着我。
那個船夫,正坐在船尾,淡定的劃着船。
隻不過,那三具屍體,确實不見了。
難道剛才的一切隻不過是南柯一夢不成?
隻聽lra範說道:“我記得七星妖簠之中,有一枚兵符!其中不僅記載了用兵神典,更是記錄可以召喚陰兵的地方和方法。我要是沒有猜錯的話,這條河就是召喚陰兵的兵糟吧!”
那船夫說道:“不錯!”
Lra範說道:“這條河中的陰兵沒有百萬,也有個十來萬吧!這些陰兵被囚困于此,成百上千年,不得投胎,怨氣自然很大!我們這位顔值擔當小帥哥倒是好,别人沒來招惹咱們,你倒是用探燈去照人家了,所以說,剛才你能撿回來一條命,算是不錯了!”
那船夫說道:“莫言莫聞,不說不問!”
我聽了這船夫的話,真他娘的氣不打一處來。剛才我開探燈的時候他明明看見,卻不阻止我一下,這明擺着是想讓我去送死。再聯想到剛才夢中的景象,我越看他越不像好人。
我說道:“好,剛才是我不對,我檢讨,我向組織認錯。不過我剛才夢中見到的情形很是奇怪,我看見寬子在河底掙紮,被好多具死屍按住了,想救也救不了。而咱們的這位船夫,把衣服一脫,竟然變成了剛才在上面攻擊我們的那隻白色的屍嬰!”
Lra範聽了,打量了一下那個船夫,說道:“這很有意思!你繼續說!”
我對着那船夫說道:“我現在隻想問你兩個問題,一你把寬子帶到哪裏去了?”
那船夫淡淡一笑說道:“自然是他該去而又想去的地方!不管渡人還是渡鬼,我都從不勉強别人!”
他這話其實說了跟沒說一個樣。其實我也知道他不可能這麽輕易的把寬子的下落透露給我們,隻不過心中存着一絲僥幸。
我趕緊問第二個問題:“你到底是誰?”
那船夫說道:“我隻不過是陰河裏的一個擺渡人!”
我說道:“擺渡人?”
那船夫說道:“小夥子,其實你應該問一下你自己,你到底是誰!一個連自己是誰的人,什麽可能想明白别的事情呢?正所謂,一入陰河,終身爲奴!你們現在已是在陰河之上了!不管你們過去是人是鬼,現在你們其實都是一個陰兵!陽間已經沒有你這個人了!也就是說,從你們踏上這條河的那一刻起,你們所有人都已經死了!既然如此,你什麽又知道你現在所經曆的,隻不過是你的另一場夢呢?也許你剛才的夢中,才是真實的你呢?你說是不是!”
我聽他這樣一說,瞬間也懵逼了!
難道我們真的都死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