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當即連夜驅車向我和寬子家中的老宅駛去。
好在晚上路上的車并不多,二十分鍾之後,我們就來到了南甯的市郊。
鐵英開着車子,駛離了主幹道。來到了一條黃泥小路上。
這條小路我和寬子無比的熟悉,路的盡頭,就是我們的家。
自從老爹失蹤之後,我和寬子就很少回到這裏。
汽車的車燈,将前方的路照得通明。
車子行駛到一顆大榕樹底下,此刻我們在車上,已經可以看見家中的房子。奇怪的是,這時候,房子之中的燈竟然是亮着的。
鐵英見了趕緊将車停了下來,熄火,關燈。
我們四人整理好裝備,就悄悄的下了車。
我們剛一下車,就聽見從榕樹上傳來一陣響動。我們将手電往樹上照去,隻見一個身影飛快的從樹上跳下,穿進了路邊的雜草叢中。
雖然這身影一閃而過,但我們四人都看得很清楚,那分明就是一隻屍嬰。
寬子見了說道:“追不追?”
鐵英說道:“先進屋裏看看”
我們幾人壓低了腳步聲,來到了屋門前。我們正準備破門而入,房門卻突然開了,黑衣使者莫非一臉茫然的走了出來,隻見他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長裳,頭上戴着一頂中山帽,問道:“你們找誰?”
寬子聽了說道:“都是老朋友了,就别來這一套了。說吧,你到我們家來有什麽事,那個電話是你打的吧。我一聽聲音就知道是你!”
莫非不理寬子,看見了我,隻是冷冷的說道:“潘師爺,好久不見了!你果然來了。”然後就轉身走進房中,坐在桌子傍邊,自己倒了一杯茶就喝了起來。看他那樣子,就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樣。
我們幾人也跟着走進屋中。
隻聽莫非說道:“數年不見,沒想到潘師爺竟變得越來越年輕了。”
我正想說開口說我不是潘師爺,沒想到鐵英卻示意我先不要說話。
隻聽莫非又說道:“潘師爺,你帶來的這幾位朋友,不給我介紹一下麽。”
我們四人聽了都非常的震驚。我們四人之前都和莫非呆過數天,按理說他不應該不認識我們?難道他失憶了不成?
我看了看他的神情,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在騙我們。
這時候隻聽鐵英說道:“我叫鐵英,鐵三爺是我的爺爺。”
莫非聽了轉頭對我說道:“這麽說,你也不是潘師爺。”
我隻好無奈的點了點頭。
莫非又說道:“你們認識我?”
我們幾人都點了點頭。
莫非說道:“奇怪,可是我對你們幾人完全沒有印象。”
鐵英說道:“我們幾天前還在一起。你還記得你從哪裏來嗎?”
莫非說道:“我不記得了。我一醒來就在這間屋子裏。我記得這是鐵三爺的地方,也記得我爲什麽要來這裏,但是我記不起我是什麽來的。”
鐵英說道:“那你爲什麽來這裏?”
這時候,隻見莫非起身走進了鐵叔的房間,不一會兒就見他拿着一個藤條編成的箱子走了出來,他打開箱子,從裏面拿出一個綠色的扳指說道:“這是桃源社綠玉扳指。當年鐵三爺對我說過,隻要我能拿到綠玉扳指,他就把七星妖阜還給我。”
我們幾人一聽,不由的一驚。
寬子湊上前去說道:“這可真是個好東西。”
我說道:“這東西除了好看,還有能有什麽用。”
莫非說道:“桃源社每過十二年會舉行一次社長選舉,稱爲桃源大會。在桃源大會上,隻有最後的勝利者才能戴上這枚扳指,桃源社中人,見到這枚扳指就猶如見到社長。”
鐵英聽了說道:“我知道七星妖阜現在在哪裏?我可以代表我爺爺和你完成這個交易。”
莫非聽了鐵英的話,轉頭盯住她說道:“可以,你有一個月的時間找到七星妖阜。”
鐵英點點頭說道:“找到之後什麽聯系你?”
莫非說道:“到時候我會聯系你們的。”說着莫非拿起箱子,就走出了屋子,不一會兒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寬子見了說道:“這黑衣使者什麽回事?看起來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小雪說道:“看樣子他應該失憶了。難道他也剛剛完成了轉生。”
我聽了說道:“不太可能。我們四人轉生的時候,之所以沒有失去記憶,就是因爲黑衣使者在暗中做了手腳。這就足以說明,他已經掌握了轉生的時保存記憶的方法,那就是加大麒麟血的用量。我想如果他知道自己要轉生,就一定會提前做好準備,以保存自己的記憶。”
鐵英聽了說道:“你别忘了,莫非是仙桃村的人。他一旦服用長生丹,那就說明他背叛了麒麟。這樣一來,麒麟血對他是無效的。而長生教到目前,還沒有任何辦法能使人在轉生的時候不失憶。”
寬子聽了說道:“我看他那樣子,倒像是從民國穿越回來的。你們說有沒有可能,在九宮堡壘的時候,他穿越到了民國,然後現在又穿越回來了。”
我聽了寬子的話,想一想剛才莫非的那身穿着打扮,你還别說,真的有點民國那時候的味道。
鐵英聽了說道:“在九宮堡壘的時候,成公子想穿越回去,倒頭來隻不過是複活了一群骷髅而已。所以我很懷疑七星妖阜是不是真的有穿越時空的功能。”
我說道:“現在七星妖阜在那兩個黑衣人的手裏,我們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想在一個月内找到這個東西,隻怕有點嗆。”
鐵英說道:“不管多難,我們一定要找到七星妖阜。隻要我們拿到那枚綠玉扳指,就可以打入桃源社的内部,去參加桃源大會。到時候我們就能查清我爺爺到底是不是桃源社的社長。”
我和寬子聽了都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候,隻聽小雪“啊”一聲驚叫,從廚房跑了出來。原來她正好肚子餓了,就從包裏拿出了幾個水果,想洗來吃。沒想到一進到廚房,就看見有一個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們三人聽了小雪的話,趕緊跑到廚房。隻見廚房裏面果然躺着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子,那男子身材矮小,頭頂已經秃了一半,身下有一大攤的血迹。
寬子走過去把那人翻過來一看,我們四人都不由的一驚。這人正是從老九門的茶館中把我們救走,然後又把我們關進老九門秘密實驗室的那個老頭。隻見那老頭喉嚨處有一個洞口,他身上的血正是從那裏流出來的,此刻血已凝固,人也早就死了。
寬子見了說道:“這他娘不會是黑衣使者幹的吧!”
鐵英看了看傷口,說道:“有可能是他,但也不一定。說不定是那兩個黑衣人。他們的兵刃也是短劍。”
我說道:“别說這些了,咱們趕緊撤吧!殺人可是要槍斃的,這鍋太大,我們可背不起啊。”
鐵英說道:“現在走,你們一樣也脫不了幹系。這裏是你們的家,到時候警察第一個找的還是你們兩個。”
寬子說道:“那什麽辦?”
鐵英說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報警。這人不是我們殺的,所以我們沒有必要驚慌。就算警察把我們列爲懸疑人,我相信經過調查之後,他們還是會還我們清白的。”
打定主意,我拿出手機正想打電話報警。突然隻聽屋子外面一陣警笛聲響起,我們走到窗口一看,隻見數輛警車呼嘯着直奔我們而來。很快警車就來到屋前,車上的警察紛紛下車,他們每人都裝備整齊,槍口對着屋子。
其中一個警察的聲音從擴音喇叭上傳來:“屋子裏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趕快放下武器投降。”
我們四人這一瞬間都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