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楚的故事一講完,車上的人都拍手叫好,這鬼故事雖然不夠吓人,但聽起來也挺有意思的。
老徐說道:“謝謝徐楚楚同學精彩的故事!大家說徐楚楚的鬼故事好不好!”
“好!”
“還想不想再聽”
“想。。。。。。。。”
“好,既然大家都想聽,那麽我們就繼續,倒計時!”
于是手電筒又重新傳了起來,從話筒的傳遞速度你可以看出,這車上的人每個都想聽故事,但是卻沒有人願意講。
很快話筒就傳到了最後一排的範友林手裏。這時候倒計時還有5秒多,他完全可以把手電筒再傳回來,沒想到他卻那着手電筒沒有傳下去的意思。
坐在鐵敬業前面的羅小娟深怕他在最後一秒講話筒傳給自己,不停的催道:“快點傳給我,快點傳給我。。。。。。”
範友林說道:“不用傳了,下個故事就由我來講好了。”這話我們聽了都很奇怪,範友林這人平常就很少主動說話,沉默寡言的,像他這麽内向的一個人,什麽這回就主動講起故事來了。難道是因爲準備大四了還沒談過戀愛,覺得大學四年不談戀愛心有不甘,想借此讨女生的歡心。可是什麽看範友林也不是這種人啊。
現在車上的形勢來說,十六個男生,十七個女生,現在差不多都一男一女的坐着,剩下那兩個女生甯願一起坐,也不和範友林坐在一起,所以他隻好一個人形隻影單的坐在車的後排。想用一個故事就征服這些女生,那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就在潘建國胡思亂想的時候,倒計時已經結束了。到最後一秒,範友林也沒有把手電筒傳出去,接下來就該輪到他講故事了。
隻聽他說道:“其實我是想把徐楚楚同學剛才的那個故事繼續講完,因爲她剛才的那個故事還有一部分沒有講出來。”
他一說這句話,我們全班都“哦”的一聲,原來這小子是想讨好徐楚楚。徐楚楚則是一臉的鄙夷,拿出鏡子補起妝來了。
範友林則拿起話筒開始講述起來。
那天晚上,那個鬼魂走後,鐵拳就背起袋子往家裏走去。現在既然自己已經和那個鬼魂有了約定,那個鬼魂這十二年之内都不會來找自己了。而家則是鐵拳現在最好的去住。反正這金條在他手裏也跑不了,他得慢慢的打聽該什麽把這些金條賣出去。
可是等他回到村口的時候他卻傻眼了。隻見自己的房子已經着了火,現在燒得正旺呢,滾滾濃煙不停的冒出。看來這是剛才自己在屋子裏燒的那一大堆火引起的。塞子裏的一些人正試着用水桶替水滅火,可是那點水對正熊熊燃燒的大火根本不起任何作用,這正是杯水車薪,不一會而他的家就燒成了一堆未盡。
自己的家事徹底的完蛋了。鐵拳現在身上一分錢也沒有,雖然他知道這幾根金條很值錢,但是他可不敢輕易的露出去。一露出去,說不定寨子裏的人又說是自己偷來的,到時候不僅金條要被他們沒收,隻怕連小命都保不住。
想來想去,他隻好去求範老五幫忙。這範老五早前也曾經在大城市呆過,是見過世面的人,他應該知道什麽把這些黃金都換成鈔票。大不了到時候給他幾個辛苦錢就行了。
打定主意,他就直奔範老五家走去。
到了範老五家後,鐵拳開門見山的把什麽事情都說了出來,請範老五帶他去上海賣金條。
範老五還以爲鐵拳跟他開玩笑,可是等鐵拳把金條拿出來給他看的時候,範老五的眼睛都直了。
當天晚上,兩人在範老五村中的一戶人家中偷到五十塊錢,第二天兩人就坐車直奔上海。到了上海後,兩人住進了範老五的一個舅舅家中。
又過兩天,範老五對鐵拳說,找到買家了,叫他帶上金條和他們去交易。
鐵拳聽說了也很激動,上海的花花世界他也是第一次看見,心想等自己拿到了錢,非要好好的在這大城市玩上一玩,四十八年陽壽換了十二年享受,值了。
當天,範老五和他舅舅就帶着鐵拳來到了一棟大廈前。三人上到了三樓,在走廊的一張凳子上坐下。範老五就對鐵拳說:“兄弟你把金條交給我,我和我舅幫你去交易,這行裏有個規矩,就是不見生人。你就在這等我們,交易完了我們就拿錢來給你。”
範老五的舅舅也拍拍鐵拳的肩膀說:“小兄弟,我和我小侄子以後可就全靠你了。”這句馬屁把鐵拳拍得舒舒服服。他四處看了一下确定沒有别的出口。這才把金條交給他們兩人。
範老五的舅舅接過裝有金條的手提箱,說道:“兄弟放心,我們很快就出來。”說着就往裏走去。
鐵拳就在走廊那裏等阿等,可是等了大半天,人來人往的也不見範老五和他的舅舅出來。他越來越不放心,很想走到裏面的房間去看看到底是什麽回事。可是他又怕自己貿然進去會壞了規矩,到時候交易不成,豈不是白忙一場。
他心中安慰自己道:“四根黃金也值不少錢,說不定他們正在數錢呢。”
這樣又等了一個多鍾,他心中就覺得不妙了。按說就算數錢的話也不用數這麽久啊,自己不會是被騙了吧。
想到這裏他可顧不得什麽了,要是金條被騙走了,還交易個屁啊。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沖進了房間,隻見房間裏一個穿着白色衣服的家夥正坐在桌子前搖頭晃腦的寫着什麽。鐵拳不盡心中奇怪,這裏的人什麽都喜歡穿白色的衣服。
那個人見他撞了進來就不樂意了,哎我說你這人什麽到處亂撞啊!要看病去那邊排号。
鐵拳說道:“我不看病,就是來找我兩個朋友。他們進來交易好久了。”
那個人聽了就道:“原來那兩個人是你的朋友啊。我說你們三什麽都是一副德性。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算了,快點出去,出去。”
鐵拳這回可真心急了:“那我那兩個朋友呢。”
那人說道:“早走了。”
“走了,從哪走的。”
“從後面這門,你也趕緊出去,對就從那裏走,以後看清楚了再進來,一個大男人跑來看什麽婦科啊。”
鐵拳從醫院出來之後就知道自己是徹底的被範老五和他舅舅給騙了。自己拿四十八年陽壽換來的四根金條就這樣被他們騙走了。他心中真是又悔又恨,一個大男人不由的就坐在醫院門口放聲大哭了起來。
他正哭得傷心,突然隻覺得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他回頭一看,隻見一個50多歲的老頭正站在他的身後。那老頭身材雖矮,但是卻富态十足,隻聽他說道:“小兄弟,大好的男兒,什麽會哭得如此傷心啊!”
鐵拳聽了,不由的就把自己的遭遇說了出來。
那老人聽了哈哈笑道:“我以爲是什麽大事。原來隻是爲了幾根今天。這樣吧,你跟我走吧,我保證不出一年,你就會賺到十根今條的錢。”
鐵拳聽了怒道:“我好心将我的遭遇說給你聽,原來你隻是爲了消遣取笑我。”
說着不由分說,就一拳向那老人打去。
沒想到那老人腳下移動,輕描淡寫的就躲開了鐵拳的攻擊。
鐵拳這會兒正想找個人出氣,當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轉過身來,一腳又向那老人的胸口踢去。
那老人仍是笑盈盈的躲開了。
鐵拳見了,心中更是惱怒,伸拳又向那老人攻去。
片刻之間,兩人已經交手了十來招,鐵拳隻攻不守,那老人則是隻守不攻。即便這樣,鐵拳仍是連那老人的衣襟都沒能碰到。
大到此時,鐵拳知道這回自己是遇上了高人了。但這會他已經是騎虎難下。眼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自己跟一個老頭打了那麽久,竟然連對方的衣服都沒碰到,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想到這裏,他大吼一聲,擺出雙拳,又向那老人撲去。沒想到這回那老人不再躲避。鐵拳的雙拳,砰的一聲打到了老人的胸口。
鐵拳本以爲那老人會被自己擊飛出去,沒想到他的雙拳一碰到老人的胸膛,就猶如打到了一個皮球上一樣,自己反而被老人彈飛了出去。
鐵拳瞬間就摔在了地上。他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就隻聽那老頭呵呵笑道:“小兄弟,我鐵三爺說話曆來算數,你如果想跟着我,就到國民賓館來找我吧”
說完,一轉身,就走開了。
鐵拳在街上流浪了兩天之後,終于還是去找鐵三爺。
此後他跟着鐵三爺走南闖北,積累的财富又何止四根金條。
轉眼之間,十二年的期限已到,鐵拳終于在一次行動中,不幸喪命。
而他的靈魂則是在一個山洞中和劉樂奇的靈魂相見了。劉樂奇告訴他,這個山洞中藏有無數的寶物,都是他生前的主人所留下的。而劉樂奇的靈魂就是看守這些财寶的守财童子。現在鐵拳成了他的替身,他就可以安心的去投胎了。
走之前劉樂奇告訴鐵拳說,如果沒有找到替身,千萬不要出到山洞外面去。隻有等到自己本命年中的生辰,死忌,農曆七月十四這三天可以出去找替身。也就是說每十二年他隻有三天時間來找個合适的替死鬼。
鐵拳聽了很是感激。他生前曾經發誓,若是不能找到範老五報仇雪恨,就絕不投胎轉世。範老五就算是死了,他的後人也得爲此付出代價。
就這樣鐵拳的靈魂在山洞中苦苦守候了十二年之後,終于迎來了他的三天假期。沒想到他做人的時候運氣不好,做鬼的時候運氣卻是特别的好。
在他生辰的那一天,他第一次出來找自己的替身。十二年中,外面的世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這個山洞早已經多處塌陷,洞口也被亂石所埋,這時候要是有人想進來,那簡直是難如登天,但是對一個鬼魂來說,進出簡直是小菜一碟。
鐵拳在洞口守了一天,終于在黃昏的時候,看見一輛汽車載了三十來個人駛上山來。于是鐵拳使了個小法術,汽車就停在半山腰不動了。剩下的事,就是要在這三十多個人中尋找合适的替死鬼,完成交易,自己就可以解脫了。
車上除了一個老頭和一個胖子司機外,剩下的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而更令他興奮的是,他竟然發現他竟然發現,範老五的兒子和範老五舅舅的外孫女也在這輛車上。
于是鐵拳趁這群人不注意的時候,使了個鬼擋牆,讓範老五的兒子迷失了方向,在一個小山邊上轉圈圈,然後他就化身成那個男孩的樣子,上到了車中。
他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放過這個機會。是時候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了。
正當他想動手的時候,範老五舅舅的外孫女卻講起了故事。而且竟然講的就是自己生前的事情,鐵拳的鬼魂也想聽聽她是什麽講的,就讓她講了下去。可是她沒有把全部的事情都說完,于是他就把後面的故事繼續講完了。這段故事他生前沒能講出來,死後終于可以說出來。而等故事一講完,複仇的時候也就到了。
範友林的聲音講到這裏,突然陰森了起來,特别是當他講到“複仇”兩個字的時候,聲音變得異常的尖銳,聽着讓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時候有女生害怕了起來大叫道:“何永,别再講了。。。。。。”
範友林哈哈大笑說道:“什麽樣,你們害怕了吧!”
徐楚楚冷笑道:“哼,就你編的這破故事能吓着誰!我講的那才是真人真事兒,我老家的人都知道這事。”
範友林陰笑着說道:“如果,我說我講的故事也是真的呢。。。。。。嘿嘿。。。。。”
徐楚楚笑道:“你就别在這裝神弄鬼的吓人了,告訴你我們不吃你那一套,你還是留着對付你那群女筆友吧!”
這話一出,車上的女生都笑成一團。潘建國看向範友林,隻見他面無表情的坐那裏。不知道爲什麽,潘建國總覺得這小子似乎有點不對勁,什麽今天他的話這麽多,而且還敢編排起徐楚楚來了,不會是精蟲上腦,興奮過頭了吧。
這時候劉修梅說道:“其實我覺得何永講的挺好的。”
潘建國笑道:“你要是害怕,我的懷抱随時爲你敞開着。”
劉修梅臉一紅推了我一下,說道:“去你的!”
經過這麽一鬧,大家都沒了再聽故事的興緻。車上的人,有的吃起了東西,有的則看起了書。
潘建國胡亂翻了一下帶來的一本小說,隻看了一會,倦意襲來,他轉頭看了看四周,車上一大半的人都睡着了,範友林還是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裏。這小子平常在學校就是個夜貓子,現在睡不着也是正常的事情。潘建國轉回頭,從背包裏拿了一件外套給劉修梅蓋上,這才靠着座椅慢慢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