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多年前,盛夏,夜。
仙桃村外,一個小男孩正摸黑向一個小山谷走去。
這個小男孩叫做莫非
這條小路,他已經走了半年多。整個村中隻有他一個人知道有這麽一條路的存在。身材矮小的他,穿行在一米多高的雜草叢中,要躲過村中的那些崗哨,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
至少,這半年多的時間,他沒有被任何人發現過。
小道的盡頭,是一幾顆大樹。男孩來到樹下,卻發現那個奇怪的叔叔并沒有來。
莫非不盡有點沮喪。那個叔叔從來不會遲到,看來今晚他一定是有事來不了。但既然出來了,莫非就不想那麽快的回去。當即他就把那個怪叔叔交給他的拳法又練習了一遍。
練了半個來小時,他已經是滿頭大汗。正練到憨處,突然,身後一陣疾風襲來。
莫非瞬間就反應過來,有人偷襲自己。
隻見他身子向右一讓,身子一個旋轉,半空中一腿踢出,便将正飛向自己的飛刀踢飛了出去,身子一落地,他就喊道:“是誰?!”
隻見,一個身穿夜行衣的中年男子從樹上飄了下來。
莫非見了那老頭,又驚又喜叫道:“師傅,你來了!”
那中年男子面無表情,嚴厲的問道:“今天什麽這麽晚才來!”
莫非說道:“今天是廖大哥的大喜之日,村中人人都在忙着,我一直抽不開身,所以來晚了一些!”
他雖然才十來歲,但說話的語句和神态卻俨然像一個小大人。
那中年人點了點頭歎道:“沒想到廖立這小子都結婚了。時間過得真快。人生匆匆數十載,也不過如此吧!”說完眼角竟然有幾滴淚水落了下來。
莫非見了不盡愣道:“師傅,你什麽哭了!”
那中年人衣袖一揮,擦掉眼淚說道:“沒什麽。今晚風塵有點大,被迷住了眼晴!”
莫非覺得奇怪,現在這裏根本就沒有什麽風,而且周圍都是大樹,哪裏有什麽風塵!
他哪裏知道,中年男子是因爲聽到有人成親,觸動了心中的往事。
隻聽那中年男子問道:“你們夫人過得還好嗎?”
莫非說道:“還好。最近村長身體不适,夫人一直在忙着照顧他!”
那中年男子聽了歎道:“10年了,也許她早就忘了我這個人了?”
莫非聽了莫名其妙,問道:“師傅,你認識我們夫人嗎!”
那中年男子歎了口氣,過了良久他才說道:“算是認識吧!”
莫非說道:“既然你們認識,你什麽不去見一見她呢!說不定她也想見一見你呢!”
那中年男子聽了身子一顫苦笑道:“她的心中的隻有你們村長,哪裏還會記得我!相見不如不見,算了吧。”
莫非認識這中年男子一年多的時間,從未聽到中年男子說起過自己的事情,想不到今夜他卻說了這麽多,小孩子就想多探聽一下老人的身世,他趕緊問道:“師傅,你和夫人是什麽認識的啊!”
那中年男子聽了“嘿嘿”一聲說道:“好小子,都想來探我的底細了是嗎?也該到時間了,你若想知道得更多,就跟上我。若你跟不上,以後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咱們就相當于從來沒有見過。”
那中年男子一說完,身子一動就往東面跑去!
莫非知道這是師傅在考驗自己的輕功,趕緊一提氣,也追了上去。
一老一少,在深山密林之中,狂奔了起來。
莫非身材矮小,利于在這深山之中穿行。但兩人跑了數公裏之後,那中年男子已經雙腳不着地,隻見他飛快的在各個樹枝灌木跳躍前行,速度越來越快,他所跳上的樹木也越來越高。
莫非這時候漸漸的感到有點吃力了。往往跑了一會兒,就要擡頭看一看師傅所在的方位。很快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了數米。這山上樹木雜草冒盛,而且此時又是晚上,有時候數米的距離,就可以讓你找不到走在前面的人。
莫非剛想提速縮短和師傅之間的距離。沒想到中年男子的速度也變得快了起來,而且此時他的身體已經在樹頂上移動。有時候莫非根本就看不清楚中年男子在哪裏。隻能從大樹的搖晃和聲音來,判斷師傅行進的方向。
如此又走了一公裏,終于中年男子完全消失在莫非的視野裏。
莫非沒有辦法,隻好爬上了師傅走過的一顆大樹,觀察四周,通過樹枝被壓折的情況來判斷師傅所走的路線。然後再爬下樹,跟着師傅走的方向跑去。
這時候,莫非已經不是在追那個中年男子,而是變成在找人了。
這漆黑的夜晚一個人穿行在這深山野林之中,這莫非心中也不盡有些恐懼。
畢竟他還隻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
如果迷路了什麽辦。師傅說過不會回來救他,村中的其他人又根本不知道他在這裏。
此時,莫非隻能繼續尋找師傅。他不想就此放棄。還好,從樹上看去,師傅所踩踏過的樹枝,被壓折的痕迹明顯,現在,他至少還能知道師傅是往哪裏走的。
莫非跟着樹上痕迹慢慢的往前找去。
隻見地勢越來越高。等走到山頂,莫非不盡傻眼了,隻見山頂上滿是亂石雜草,往前再走幾步,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山頂上,師傅留下的痕迹明顯得驚人,雜草被踩得擡不起頭來,山石上留下的腳印清晰無比。
尼瑪,難道師傅他老人家想不開跳崖自盡了?
莫非慢慢的走到懸崖邊上,他俯身躺在地上,伸出頭去,想看看有沒有路下到懸崖下。
沒想到他剛伸出頭去,突然一股腥味撲鼻而來,隻見一條巨大的蟒蛇,從懸崖的峭壁上伸出頭來,一口将他住,往懸崖下面拖去。
莫非全身酸疼,腥味撲鼻,耳邊風聲響動,他想大聲喊叫,沒想到氣還提到喉頭就散掉了。
那蟒蛇在峭壁之上爬行如飛,完全不顧莫非的感受。峭壁上的雜草荊棘不斷的拍打在莫非的臉上,疾風吹入他的雙眼,使他眼淚留了下來。到後面他幹脆閉上了雙眼,免得眼睛受傷。
好在這蟒蛇一時之間還沒有要吃掉他的意思,因此他雖然被叼在嘴裏,身體卻并沒有受什麽傷。
那蟒蛇叼着那莫非又往下爬行了數十米。莫非隻覺得越往下走,身子就越發的覺得冷。
此時崖壁上的雜草和樹木越來越少,莫非睜開眼睛一看,隻見四周白茫茫的一片白霧,上不見天,下不見地。
莫非雖然平常膽子挺大,但到了此刻,卻也不盡害怕了起來。
以他這麽小的身軀,要從在大蟒的口中逃脫,那簡直是難如登天。即便是逃了出來,這懸崖如此的高,他卻又如何回去。
便在這時,那蟒蛇一轉頭,就叼着他飛快的穿進一個山洞之中。
這山洞入口之處很是狹小,但是進入10來米之後,整個山洞就變得寬敞了起來。
莫非心想,這一定就是它的老巢了。這時候若不再想辦法逃脫,隻怕就要變成它的宵夜了。
他當即慢慢的摸出口袋中的匕首,正想刺入那蟒蛇的眼中。沒想到前面卻突然豁然一亮,莫非還沒反應過來,那蟒蛇卻突然張開嘴巴,他瞬間就從那條蟒蛇的嘴中滾到了地面。
那莫非擡起頭來一看,那中年男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他的面前。
莫非一見到了他,心中不盡松了一口氣,這下小命總算可以保住了。
沒想到那蟒蛇卻爬到師傅的身前。
隻見師傅摸了摸它的頭說道:“多謝龍兄!”
那蟒蛇點了點頭,算是回應師傅。
這下隻把莫非看得目瞪口呆!
師傅看着他說道:“徒兒,你還不快謝謝龍兄!這懸崖陡峭無比,若不是龍兄去接你下來,你什麽能找得到我!”
莫非聽了隻好走過去,抱拳行禮道:“多謝!”
沒想到那大蟒蛇卻轉過了頭,看都不看他一眼!
那中年男子見了哈哈大笑,在它身上拍了兩下,那大蟒蛇就自己走開了。
那中年男子聽了轉過頭來,對着莫非說道:“非兒,你能到這,便說明你已經通過了我的考驗!”
說着那男子扯掉了臉上的面罩,說道:“我叫梁追月,你記住了!我的名字,你跟村裏面的任何人都不能提起,包括夫人,你懂了嗎!”
莫非聽了,點點頭說道:“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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